“哼，怕不是自作聪明，所谓的计划，说不定那家伙只是用来哗众取宠的谎言。”卡尔冷哼道，依旧对所谓的“流浪蓝星”计划十分不屑。
“那可不一定～”
卡妮娜站直身子，走向卡尔。
裙摆扫过铺着暗纹的地毯，裙裾上绣着的银线随动作泛出冷光。
她的耳尖隐约可见一道浅淡的牙印疤痕。
那是十年前吸血鬼灵留下的印记，此刻正泛着极淡的猩红。
也正是多亏了因为那只吸血鬼灵，放眼整个欧洲，卡妮娜的天赋只在她的哥哥卡尔之下，是名副其实的欧洲第二准王。
卡妮娜抬眼望向艾伦消失的方向，清冽嗓音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字字戳中要害：“哥，你把人拖走，倒像是怕他说多了，戳中谁的痛处。”
卡尔侧眸看她，指尖仍摩挲着酒杯，眼底阴霾未散：“你觉得他没说谎？”
“说谎的人眼底藏不住虚浮，可他刚才看着你的时候，急切盖过怯懦，连心跳都稳得反常——”
卡妮娜再次往卡尔的方向走了两步，目光掠过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人群，眼神里满是不耐的轻蔑，唯独提起艾伦时，多了几分认可。
“满厅的人只看见他的狼狈，却没发现，他敢在你面前提末日、说星能武器，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攥着旁人没有的底气，这小子，脑子比这群只会攀附的蠢货清醒太多，够聪明，也够敢赌。”
她顿了顿，指尖泛出淡淡的冷意，那是吸血鬼灵血脉觉醒时的征兆，语气里添了几分嗜血的笃定：“十年前那东西咬我的时候，留了点感知天赋，我能闻出他身上的慌，却闻不到骗——他不是躲在实验室臆想，是真的看见了什么，只是没本事让旁人信。”
卡妮娜凑近卡尔身侧，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玩味的试探：“哥，你眼底的阴霾可不是装的，你也没完全信‘谎言’这说法吧？留着那小子，比拖去地牢有用多了，说不定哪天，他那个计划真能拯救整个蓝星也说不定呢～”
卡尔沉默片刻，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眼底的思索渐渐清晰。
她瞥了眼身侧眼神发亮的妹妹，薄唇轻启，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想留他？”
“毕竟是少见的聪明人，杀了可惜。”
卡妮娜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猩红，指尖血色玛瑙的光泽与她眼底的红交相辉映。
“再说，留着他，说不定还能解解闷——总比看这群人假惺惺的谄媚有意思。”
卡尔指尖松开酒杯，杯底与桌沿轻磕，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打破了周遭短暂的静谧。
片刻后，眼底的思索彻底沉淀为冷冽的决断。
他抬了抬下巴，余光扫过宴会厅角落隐在阴影里的暗卫，摆了摆手。
暗卫见状，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隐入廊柱后的暗影，转瞬消失在宴会厅的喧嚣之外。
卡妮娜见状，眉梢微挑，耳尖那道浅淡的牙印疤痕猩红愈发清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几分得逞的笑意。
她凑近卡尔，语气里的慵懒掺了点戏谑：“哥，还是你通透～对了，三天后的‘斩龙行动’你会参与吗？”
卡尔冷眸微沉，周身瞬间散发出属于欧洲第一准王的压迫感，语气笃定：“自然会去。”
他抬眼迎上卡妮娜的目光，眼底冷光闪烁。
“这场行动是87国联手，我作为欧洲第一准王，本就是核心关键战力，没理由缺席，也不能缺席。”
卡妮娜眼底闪过几分意料之外的兴味，耳尖的猩红愈发浓烈：“哦？这么说，不止你一人？其他六大洲的第一准王，也都会露面？”
“六大洲第一准王尽数参与，这是87国提前达成的共识，唯有七大洲顶尖战力齐聚，才敢贸然动华夏。”
卡尔颔首，语气里添了几分冷冽的审视。
“亚洲那边的第一准王是东瀛人，名叫腾佐，据说天生亲和空间元素，手段阴狠诡谲，这些年在亚洲敛权造势，野心不小，这次怕是会借着行动争功夺利，甚至想压过其他准王一头。”
卡妮娜轻笑出声，眼底满是玩味：“七大洲第一准王齐聚，再加上87国兵力，这场‘斩龙行动’倒是比我想的热闹多了，华夏藏得再深，面对这么多顶尖战力，怕是也难撑住吧？”
“未必。”
卡尔冷哼一声，抬眼望向华夏所在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华夏向来卧虎藏龙，腾佐等人未必能讨到好，我去，一来是尽欧洲的‘本分’，稳住欧洲在新联合国中的话语权；二来也能趁机摸清其他六大洲准王的战力深浅，尤其是腾佐的底牌。”
卡妮娜凑近卡尔，语气里的慵懒掺了几分撒娇似的狡黠：“那我也跟着去？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凑这场大戏，正好见识见识腾佐的手段，也看看华夏到底有多少底气，比在这宴会厅里对着一群蠢货强多了。”
卡尔侧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纵容，随即沉声道：“可以，但记住收敛战力，别贸然出头。七大洲准王各怀心思，腾佐更是心机深沉，没必要为了一时痛快暴露底牌，更别被他当枪使。”
卡妮娜笑着点头，耳尖的猩红渐渐淡去，眼底却满是雀跃的期待：“放心，我有分寸～倒是好奇，七大洲第一准王碰面，会不会没等对付华夏，先内讧起来，毕竟谁都不愿屈居人下，这场行动，怕是没那么简单。”
卡尔没再接话，抬手接过侍者递来的新酒。
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冷光，卡尔眼底深处藏着更深的算计。
他清楚，这场针对华夏的侵略，从来不止是领土与资源的争夺，更是七大洲顶尖战力的暗中较量。
而他要做的，不仅是拿下华夏的利益，更要借着这场行动，稳住欧洲在蓝星的地位。
这时，刚才离开的暗卫回来了，脸色不太自然。
暗卫贴近卡尔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卡尔眉头猛地皱起。
“什么？他说他真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