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洛阳,宫殿之内。
一名斥候冲入大殿,单膝跪地。
“启禀侯爷!南阳急报!”
“袁术尽起麾下三万大军,正向北而来,其兵锋所指,正是我等后方根基,常山郡!”
殿内,刘策动作只是微微一顿。
“知道了。”
直到斥候退下,刘策才缓缓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忧虑。
“这个蠢货。”
“竟然真的敢打我的常山?”
刘策简直要被气笑了。自己还没去找他算断孙坚粮草的账,这个四世三公的嫡子,脑袋里装的难道都是草吗?他真以为自己大军远在洛阳,常山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主公何故发笑?”
一旁,郭嘉吸了一口烟斗。
“此乃袁公路自寻死路,何须我等动手?”
刘策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这位首席谋士。
“哦?奉孝此话怎讲?”
郭嘉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坐直了些许。
“主公,袁术此举,愚蠢至极。酸枣盟誓墨迹未干,他身为盟军一员,不思讨贼,反倒背盟弃义,攻伐讨董的第一功臣。此事一旦传出,他袁公路在天下间的名声,便彻底臭了。此乃自绝于天下士人之举。”
郭嘉的分析清晰而透彻。
“他以为主公大军西出,常山空虚。但他却不知,主公的根基,何其稳固。有夏侯兰先生坐镇又粮草充足,再加上那数万兵马,就算他三万兵马攻到城下,也未必能讨到半分便宜。”
刘策点了点头。
没错,常山郡现在就是个铁桶。
“所以,奉孝的计策是?”。
“主公,对付这等蠢货,我们甚至不必动用自己的一兵一卒。”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计,名曰‘借刀杀人’。”
“我等立刻以太后与朝廷的名义,昭告天下!就说,冠军侯刘策在前线为国血战,其父兄在后方兢兢业业,为大军筹措粮草。而南阳袁术,嫉贤妒能,背信弃义,趁机攻伐忠臣之后,此等行径,与国贼董卓何异?”
“如此一来,我等便占尽了大义名分。天下悠悠众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那袁公路淹死!”
刘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那第二计呢?”
“第二计,名曰‘驱虎吞狼’。”郭嘉的兴致更高了,“袁术想取常山,可他忘了,常山北面,还卧着一头‘猛虎’啊!”
他指的是公孙瓒。
“主公只需再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知公孙瓒。同时,请太后下一道密旨,就说朝廷感念公孙将军昔日讨贼之功,特封其为奋武将军,令其讨伐叛贼袁术。事成之后,袁术所占的南阳之地,尽归其所有!”
郭嘉嘿嘿一笑。
“公孙瓒与袁绍素来不和,而袁术是袁绍的族弟。他早就看袁家不顺眼了。如今有朝廷的旨意,又有吞并地盘的巨大利益,他岂有不出兵之理?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战力非凡,对付袁术,绰绰有余。”
“届时,袁术腹背受敌,疲于奔命。我等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哈哈哈哈!”
刘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妙!实在是妙!
刘策重重一拍郭嘉的肩膀。
“就依你之计!今夜,我便去请太后拟旨!”
看着刘策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郭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重新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身旁的张辽一直沉默不语,此刻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言语间带着几分敬佩与不解。
“军师之策,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只是……那袁术当真如此不堪一击?我等是否太过轻敌?”
郭嘉摇了摇头,将烟斗重新填满烟丝,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从他的鼻孔中喷出,带着一丝苦涩的香气。
“文远,你错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主公的敌人,从来就不是袁术那种摆在明面上的蠢货。”
郭嘉侧过头,望向西边,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宫殿的墙壁,看到了数百里之外的漫漫长路。
“真正的敌人,是那个不声不响,脱离了诸侯联军,已经快要摸到长安城的……曹孟德啊。”
张辽浑身一震。
……
夜。
长乐宫内,烛火通明。
何太后早已屏退了左右的宫女与宦官,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她与刘策二人。
她换下了一身雍容的宫装,只穿着一袭贴身的绯色丝绸长裙,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后,少了几分母仪天下的威严,多了几分成熟妇人独有的慵懒与妩媚。
刘策将来意简单说明。
何太后听完,只是浅浅一笑,便提笔铺纸,亲自为刘策书写那两份足以决定袁术命运的诏书。她的字迹娟秀而有力,内容更是比郭嘉所言还要严厉几分,显然对这种背盟小人也是恨之入骨。
“有劳太后了。”
刘策接过盖上凤印的诏书,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欲行礼告退。
他刚刚转身。
“冠军侯。”
身后,传来何太后略带幽怨的呼唤。
刘策的脚步停住,回过身来。
只见何太后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正缓步向他走来。她本就身段丰腴,在这贴身丝裙的包裹下,成熟饱满的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那不是少女的青涩,而是熟透了的水蜜桃,饱满,圆润,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每走一步,那傲人的胸脯与挺翘的臀部便随之摇曳,荡漾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走到刘策面前,吐气如兰。
“这深宫寂寞,夜还很长。”
她一双美目水波流转,直勾勾地看着刘策,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
“要不今晚,就不要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