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烛火跳动,映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宋清雾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眉头微蹙,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愠怒——方才被萧衍压着摔倒时,后腰撞到了桌角,此刻隐隐作痛,连带着心情也烦躁了几分。
墨柏川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斟酌着开口,声音放得轻柔:“你还好吗?方才摔得重不重?”
宋清雾抬眼看向他,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后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没事,就是腰撞到了,有点疼。”
“都怪我,刚才没及时反应过来。”凌景肆也凑了过来,脸上满是歉意,“早知道就该多留意外面的动静,也不会让萧衍闯进来,害你受了委屈。”
“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没防备。”宋清雾站起身,“萧衍暂时没什么大碍,你们先看着他,我出去透透气。”
话音刚落,苏卿卿就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笑着说道:“透什么气啊,我储物袋里有疗伤的药膏,跟我回房间,我帮你涂药,保证一会儿就不疼了。”说着,不等宋清雾反应,就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回到宋清雾的房间,苏卿卿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点淡绿色的药膏,递到她面前:“快把衣服撩起来,我帮你涂。这药膏可是我爹给我的,治跌打损伤最管用了。”
宋清雾无奈地叹了口气,依言撩起后腰的衣服——一道淡淡的淤青赫然在目,看着就让人觉得疼。苏卿卿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在淤青处,指尖的力道轻柔,带着药膏的清凉,瞬间缓解了不少疼痛。
“啧啧,没想到我们宋大小姐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被人压在地上,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苏卿卿一边涂药,一边忍不住调侃,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宋清雾白了她一眼,却没反驳——确实,从小到大,她还从没这么狼狈过。可看着苏卿卿嬉皮笑脸的样子,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还记得我们十三岁那年,在明月城外的树林里第一次见面吗?”宋清雾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怀念。
苏卿卿涂药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怎么不记得?那次你可把我欺负惨了!我还记得,那天我跟着爹下山办事,不小心在树林里迷了路,正到处找路呢,就看到你和几个侍卫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跟个石头似的。”
宋清雾也跟着笑了起来,记忆愈发清晰——当时,宋云舟刚满十岁,生辰快到了,她想着用野兽皮毛给弟弟做一件的外套,便偷偷溜出城主府,带着侍卫去明月城外的树林里蹲守,想抓一头皮毛厚实的雪狐。
“那时候我蹲了快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头雪狐,正准备动手,结果你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还大喊了一声‘你们是本地人吗’,把雪狐吓得瞬间没影了。”宋清雾想起当时的场景,依旧觉得哭笑不得,“我当时气得差点跳起来,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冒失的人。”
“我哪知道你在抓狐狸啊!”苏卿卿不服气地说道,“我当时迷路了,又怕遇到野兽,心里正慌呢,看到有人自然就喊了一声。结果你倒好,上来就瞪我,还说我坏了你的事。”
宋清雾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笑意:“是啊,我当时想着雪狐跑了,弟弟的生辰礼物没了着落,回家还要被我爹责罚,心里正郁闷,你还在旁边抱怨我态度不好,骂我‘仗势欺人’,我当时就忍不住了,直接跟你动手了。”
“你还好意思说!”苏卿卿瞪了她一眼,“你从小就跟侍卫学武,我那时候不会打架,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没几招就被你压在地上了,胳膊都被你按得疼了好几天。你带来的侍卫上前拉你,你居然还把人推开,说‘这是我跟她的事,你们别管’,现在想想,你那时候可真霸道。”
“谁让你先骂我的。”宋清雾笑着反驳,“不过现在想想,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若不是那次在树林里闹了那么一场,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后来也不会一起去清云宗求道。”
苏卿卿收起药膏,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都长大了。”
宋清雾放下衣服,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色,心中满是温暖。她想起小时候在城主府的日子,想起弟弟宋云舟的笑脸,想起和苏卿卿一起在清云宗修炼的时光,又想起现在身边的凌景肆和墨柏川,还有在上界等她的雁辞,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安稳的感觉。
“好了,药膏涂完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萧衍那边有没有动静。”苏卿卿站起身,对着宋清雾笑了笑,“放心,有他们俩在,不会有事的。”
宋清雾点头应下,看着苏卿卿走出房间,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她坐在床边,闭上眼睛,开始运转灵力,缓解身体的疲惫。夜色依旧深沉,山寨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温柔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