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抽的柴毅,表示不服。
可不服又能怎样?
眼睛看不见,嘴说不了话,手指头动一下都费劲,只能任人搓扁捏圆。
但那犟劲儿,却半点没减——
老子不服!老子憋屈!
老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心里那点男子汉的尊严和不屈,此刻显得苍白又可笑。
想用尽残存的意志力,控制呼吸,调整……
好吧,收效甚微!
这艘破船,在狂风巨浪里颠来颠去……
呜咽,轻哼,断断续续,零零落落。
汗水浸透了身下的_大-红_喜-被,沿开一圈圈深色的云。
红烛燃得正烈,烛泪一滴,又一滴,顺着烛台淌下,凝成一小滩蜡渍。
胸腔里的心跳,越来越沉,越来越响……
最终,脊背一僵,不再强撑。
心底那叫嚣着“不能怂”的小人,扑通一声跪下。
双手高举,默默唱起了《征服》。
……(此处被迫省略800字)……
没多久,风浪间歇,海面平静。
胡柒听着擂鼓般的心跳,手指在心口画着圈圈。
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把泪儿。
像只偷到鱼的馋猫,开心地舔着爪子。
女人不能说不行,输人不能输阵!
她缓了缓,又颤颤巍巍地开口,继续唱起那首变了味的歌:
“不,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当地球不再转……动,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嗯,呜……”
唱着唱着,调子越来越飘,声音忽高忽低。
结果,把自己给唱哭了!
柴毅听着那可怜兮兮的抽噎声,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又急又气,又恼又……像揣了团乱麻。
只能发出闷闷的呜咽声,眼底满是复杂——
活该!让你瞎胡闹,让你给老子下药!
虽然药不是她下的,但她是同谋兼最大受益者。
那哭声钻进耳朵里,像小猫爪子似的,挠得柴毅心烦意乱。
感受着落在胸口的泪珠,终究是狠不下心。
马的,自作孽不可活!
全他娘的是你自找的!你这坏狗!
骂也不是,疼也不是。
怎样都好,反正现在他最不好!
浑身发沉,眼前漆黑一片。
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哭声,身上是不足百斤的重量,心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与悸动。
干脆原地爆炸,让老子直接升天吧!
哭归哭,战歌一句没落。
胡柒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咬着牙哼唱着:“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柴毅紧闭双眼,紧咬牙关,额上青筋直蹦。
理智?早就在这跑调的歌声里碎成了渣渣。
人是崩溃的,魂是飘荡的,心是滚烫的……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啊!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胡柒歌声带着哭腔,却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是要唱。
策马扬鞭!嘚——!驾!
又扯着嗓子,接着唱副歌: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歌词选自《当》)
柴毅从羞愤崩溃,到麻木承受,再到濒死状态。
呀哇哈喽嗯呐呢嘛……(骂的很脏,不方便展示)
烛火摇曳,墙上的影子,变幻不定。
……(不可描述,跳过300字)……
路上颠簸,坑坑洼洼的摔得人好疼。
骑着马儿溜了一圈又一圈——
一首歌,短短几分钟。
策马奔腾……
这一晚,魔音贯耳,恶鬼压床。
最后,胡柒哑着嗓子,坚持把这首歌的副词唱完:“啊啊啊~~~!”
下一秒,眼睛一闭,长睫垂下,身子一倒,直接秒睡。
……(此处省略一千字)……
柴毅浑身肌肉酸痛,有冤无处喊。
今晚……这婚,结得真是太他马勒戈好了!
内心咬牙切齿——睡什么觉?!
你给老子起来,继续嗨啊!
柴毅嘴发出闷闷的呜呜声,心里早骂翻了天——
奶奶个熊玩意儿!
把火点着了,烧的噼里啪啦,火星子都窜上天了!
你撂下打火机,自己个儿跑了?!
……(此处省略100字)……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浓黑渐渐泛起鱼肚白。
直到晨光透过窗棂,悄悄溜进屋里。
柴毅这才慢慢恢复,一点点拿回控制权。
恢复行动力,做第一件事——
抬手摸索到嘴边,拿掉那可恶的猪棒骨。
他揉了揉酸胀的腮帮子,感觉关节都在嘎吱嘎吱响。
“呸——!”
偏过头,狠狠吐出嘴里的脆骨屑。
“艹——!”
喉结滚动着,发出一声低吼。
紧接着,扯掉那可恨的带子,眯了眯酸涩的眼睛。
双目发红地,垂眸往下看去——
胡柒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缠抱着人形火炉,睡得那叫一个香。
许是晚上吃得太好,连做梦都直吧唧吧唧嘴。
小脸儿蹭着他胸口,嘴角挂着的口水顺着下巴滴下来,落在某人的胸膛上。
柴毅:“……”
他死死攥着拳头,嘎吱嘎吱响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用尽全身仅剩的理智,好不容易恢复的自制力,强撑着才没把这小祸害直接掀到床底下去。
这是老子媳妇儿,自己明媒正娶的,领证登记过,合法……
可在瞧见她餍足的睡颜时,理智瞬间碎成了渣渣。
艹——!
合法就能为所欲为吗?
就能倒反天罡?阴阳颠倒吗?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吃干抹净?!
心里不禁冷笑:策马奔腾……呵呵!
……(此处省略五百字)……
最后,还得把人搂在怀里,不能把她怎么样?
打不得,骂也不行,撵出去……
呵呵,怕是到时候被撵出去的人,只会是老子吧!
啊啊啊啊啊——!
柴毅在心里疯狂咆哮:
老子要疯,老子要狂!
老子恨不得现在爬起来,哐哐撞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