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呼吸喷在他后颈上，带着股铁锈味。她突然踉跄了下，林羽回头时正看见一块磨盘大的岩石从头顶砸下。他本能地将她往怀里一带，两人滚进岩壁下的浅沟，岩石擦着他的小腿砸进土里，震得他牙齿发酸。
林羽！你的腿！苏瑶的手指触到他裤管下黏腻的温热。
没事！他咬着牙爬起来，右腿的疼痛像团火在往上窜，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停。峭壁近在咫尺，裂缝里吹出的风带着潮湿的土腥气，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是古墓特有的味道，和他在西安碑林闻到的汉代封土气息一模一样。
到了！他侧着身子挤进裂缝，转身去拉苏瑶。她的冲锋衣被岩壁挂住，林羽用力一扯，布料撕裂的声响混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爆炸声。等苏瑶挤进来时，他看见她额头蹭破了皮，血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张队！他探出头大喊。张队长正背着昏迷的小刘往这边跑，老周扶着腿伤的小吴，小吴的左大腿插着块碎石，血浸透了他的裤管。
林羽伸手去接小刘。张队长冲过来时，最后一道能量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在他工装裤上烧出个焦黑的洞。林羽感觉怀里一沉，小刘的重量压得他差点栽倒，但他死死扒住岩壁的凸起，将人往里推。
小吴！苏瑶在通道里喊。小吴疼得脸色发白，却咬着牙往前挪。老周半拖半拽地扶着他，刚挤进裂缝，就听的一声。方才他们躲避的浅沟被能量弹炸出个深坑，碎石如暴雨般砸在通道口。
林羽最后一个退进通道，转身时，他看见通道深处的石壁上刻着成行的秦篆：天枢闭，万邪止。字迹被岁月磨得模糊，但笔画间的威严仍让他后颈发紧。
都进来了？张队长喘着粗气清点人数。七个人挤在狭窄的通道里，老周在给小吴止血，苏瑶用摄像机的冷光照明，昏黄的光晕里，能看见岩壁上斑驳的水痕和深浅不一的凿痕。
暂时安全了。林羽靠着石壁坐下，右腿的疼痛终于涌上来，他掀起裤管，看见小腿上有道五公分长的伤口，皮肉翻卷着，血正顺着脚踝往下滴。
苏瑶立刻翻出急救包，动作轻得像在碰易碎品：怎么不早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要是感染了……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张队长蹲在通道口，透过裂缝往外看。飞行器的嗡鸣已经远去，山谷里只剩下余震的轰鸣。泽尔那伙人暂时没追进来。他回头扫了眼通道深处，但这地方……
是古人修的。林羽摸了摸石壁上的云雷纹，可能和咱们找的天命玺有关。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苍白的脸，突然笑了笑，至少比外面安全。
苏瑶帮他扎好绷带，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你说这通道能通到哪？
不知道。林羽望着通道深处的黑暗，那里飘来的风比刚才更凉了些，带着股他熟悉的只有大型古墓才有的沉郁气息，但至少……他伸手握住苏瑶还沾着血的手，我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