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之中,气氛剑拔弩张。
面对突然涌入的强敌,老乞丐却突然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脏兮兮的头发:“哎呦,现在的年轻人,进门都不敲门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为首的中年人冷笑:“守秘人,少装疯卖傻!今日你们插翅难飞!”
王二小紧张地攥着衣角,小声问老乞丐:“这些人是谁啊?”
老乞丐抠着鼻子:“‘窥天盟’的走狗呗,专门追捕特殊体质,鼻子比狗还灵。”说着弹了弹手指,一颗鼻屎精准地飞向中年人的脸。
中年人侧头躲过,面色铁青:“找死!”手中罗盘一转,一道青光射向老乞丐。
老乞丐不闪不避,只是对王二小道:“小子,看好了!混沌体第一课——如何用最低消耗躲最高攻击!”
只见他在青光及体的瞬间,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仿佛没有骨头般,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嘴里还念叨:“这招叫‘穷鬼闪避法’,省力又实用!”
王二小看得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教学?
中年人见状大怒,挥手令手下围攻。七八个修士各施法宝,光芒闪耀,破庙顿时摇摇欲坠。
老乞丐一边如泥鳅般在攻击中穿梭,一边继续教学:“第二课——环境利用!看这破庙年久失修,梁柱腐朽...”
他突然一脚踹向主梁,“咔嚓”一声,房顶开始坍塌!
“走也!”老乞丐抓起王二小,从后窗窜出。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和咒骂声。
二人一路狂奔,直到确认无人追赶才停下喘气。
王二小惊魂未定:“老、老前辈,您这也太冒险了...”
老乞丐嘿嘿一笑:“冒险?这叫策略!那破庙本来就要塌了,我帮它提前退休而已。”说着掏出一个破葫芦喝了一口,“再说了,打架多费劲,能跑干嘛要打?”
王二小无语,这老前辈的处世哲学真是...别具一格。
接下来几天,老乞丐开始正式传授《混沌经》。
教学地点选在了一个...养鸡场。
“这里好!”老乞丐满意地看着满地乱跑的鸡,“气息杂乱,正好掩盖修炼波动。”
于是王二小开始了在鸡飞狗跳中的修行。
《混沌经》的修炼方式十分奇特,第一重居然是——学鸡叫?
“混沌体要融汇万法,先要融汇万物。”老乞丐一本正经地说,“模仿是融合的第一步。来,学母鸡下蛋时的叫声。”
王二小一脸懵逼:“为啥要学鸡叫?”
“让你学就学!”老乞丐一瞪眼。
于是王二小只好硬着头皮:“咕咕哒...咕咕哒...”
场里的母鸡们疑惑地歪头看他,仿佛在说:这傻子干啥呢?
老乞丐摇头:“不对不对!要带点下蛋时的痛苦和喜悦!感情!感情懂吗?”
王二小欲哭无泪,他一个大小伙子(虽然才十岁),哪知道下蛋是什么感受啊!
尝试了一上午,嗓子都快哑了,鸡们不仅没认同他,反而看他眼神更加诡异了。
中午吃饭时,王二小郁闷地啃着馒头。老乞丐不知从哪摸出个鸡蛋,塞他手里:“感受一下。”
王二小握着温暖的鸡蛋,下意识运转混沌经,忽然福至心灵——鸡蛋内部的生命韵律、外壳的钙质结构、甚至母鸡残留的气息,都清晰可感!
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咕咕哒~~”
这一次,声音惟妙惟肖,带着生命诞生的喜悦。场里的母鸡们顿时共鸣般纷纷叫起来,仿佛在欢迎新成员。
老乞丐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有点意思了。”
王二小却看着手中的鸡蛋发呆——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真的体验到了母鸡下蛋的感觉!
下午的训练更加奇葩:学公鸡散步。
“要走出公鸡的骄傲!抬头挺胸!目空一切!”老乞丐示范着,撅着屁股昂着头,活像只斗胜的公鸡。
王二小憋着笑模仿,结果摔了个狗啃泥。
“重心!重心懂吗?”老乞丐踢了踢他的屁股,“公鸡的重心在胸腔,人的在丹田,要调整!”
王二小尝试调整身体重心,果然走得稳了些。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能模仿出公鸡那种趾高气昂的步伐了。
更神奇的是,当他完全进入状态时,场里的公鸡居然不再排斥他,甚至有一只过来和他并排散步!
老眼睛一亮:“好小子!这么快就达到‘形神兼似’了!”
傍晚的训练则让王二小差点崩溃:学小鸡啄米。
“要精准!要快速!要...”老乞丐还没说完,王二小已经一头扎进米盆里,呛得直咳嗽。
“蠢货!用嘴啄!不是用头撞!”老乞丐气得吹胡子瞪眼。
王二小委屈巴巴:“人又没有喙...”
“凝气成喙!混沌体是干嘛用的?”老乞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王二小恍然大悟,尝试将气息凝聚在指尖,形成类似鸟喙的形状,然后快速啄食。
起初不是力道太大把米粒击飞,就是力道太小根本啄不起来。练习了整整一下午,终于能准确啄起米粒而不破坏了。
当他成功啄起第十粒米时,一群小鸡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巨型同类”。
老乞丐满意地捋着不存在的胡子:“很好!初步融入鸡群成功!”
王二小却欲哭无泪:所以混沌体修炼的第一步是成为养鸡专家?
晚上,老乞丐终于开始正经教学《混沌经》心法。
“混沌体之所以特殊,在于能无排斥地容纳任何能量。”老乞丐严肃起来,“普通修士修炼不同功法会冲突,但你不会——前提是真正理解这些力量的本质。”
他让王二小同时运转佛元和魔元——这在以前是绝对不敢尝试的,有归元镜调和也不敢。
果然,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王二小体内并行不悖,甚至开始微妙地交融!
“感受它们的共同点。”老乞丐引导道,“佛元净化,魔元侵蚀——看似相反,实则都是‘改变’的一种形式。”
王二小凝神感受,果然发现两种力量在更深层次上有共通之处!
“这就是混沌体的优势。”老乞丐道,“能直达力量本质,发现不同体系间的联系。”
接下来的日子,王二小白天模仿各种动物,晚上修炼《混沌经》,进步神速。
他学会了模仿老黄牛的沉稳,感受到了土系力量的厚重;
学会了模仿鲤鱼的灵动,理解了水系力量的柔韧;
甚至学会了模仿...苍蝇的复眼视角,差点把自己看晕过去。
老乞丐的教学方式永远出人意料:
为了让王二小理解火系力量的爆发性,带他去鞭炮作坊帮忙——结果王二小不小心引燃了整个作坊,两人被追着跑了三条街;
为了体会风系力量的自由,带他去放风筝——结果王二小玩嗨了,把自己当风筝放上了天,老乞丐费好大劲才把他拽下来;
最离谱的是为了理解雷电力量,带他在雷雨天蹲在树下——结果真被雷劈了,幸亏老乞丐及时出手,两人只是头发竖了半天。
虽然过程鸡飞狗跳,但王二小确实感受到了不同力量的特质,并能初步融汇运用。
这天,老乞丐带他来到一个集市。
“今天的功课:模仿一百个不同的人,不能重复。”老乞丐布置任务,“要形似神也似!”
王二小傻眼了:“这怎么模仿啊?”
“混沌体连鸡都能模仿,人模仿不了?”老乞丐瞪眼,“赶紧的!日落前完成!”
于是王二小开始了艰难的“模仿秀”:
他模仿卖糖葫芦的小贩,差点真的把糖葫芦卖出去;
模仿逛街的大婶,被真大婶当成变态跟踪;
模仿玩耍的孩童,被孩子们拉去一起跳房子...
最惨的是模仿一个大家闺秀,捏着嗓子说话,被路过的书生一见钟情,非要给他写情诗...
日落时分,王二小瘫坐在墙角,感觉身体被掏空。
老乞丐溜达过来,递给他一个肉包子:“怎么样?体会到人的多样性了吧?”
王二小有气无力地点头:“体会到了...当人好难...”
老乞丐正色道:“这才是《混沌经》的精髓——天地万物,皆可融汇。你今天模仿的每一个人,都在无意识中运用着某种力量:商贩的吆喝中有音波功,匠人的手艺中有炼器术,甚至妇人讨价还价中都有惑心法的影子...”
王二小恍然大悟:原来模仿不是目的,感受万物运行规律才是根本!
当晚修炼时,他尝试将白日感受融入功法,果然进展神速!各种力量如臂使指,运转如意。
老乞丐看在眼里,微微点头:“小子悟性不错。”
然而好景不长。几天后,窥天盟的人又追来了。
这次来的是一对双胞胎修士,手持奇特铜镜,能照出混沌气息!
老乞丐拉着王二小躲进染坊,混在五颜六色的染布中。
“这样躲不是办法。”老乞丐皱眉,“得想办法彻底隐藏你的混沌气息。”
他教了王二小一套更深的隐匿法门:将混沌气息分散融入周围环境,如盐入水,无迹可寻。
王二小尝试了一下,果然有效,但那对双胞胎的铜镜似乎能隐约感应到异常,仍在附近徘徊。
“看来得用终极绝招了。”老乞丐一咬牙,从破包里掏出一件...女装?
王二小目瞪口呆:“前、前辈,这是...”
老乞丐一脸严肃:“最高明的隐藏不是消失,而是变成完全不同的存在!来,穿上!”
王二小誓死不从:“我是男的!”
老乞丐瞪眼:“混沌体无相无常,男相女相皆是皮囊!赶紧的!”
最终在王二小的坚决抵制下,老乞丐退而求其次,让他扮成了一个小姑娘——用幻术而非真穿女装。
于是集市上出现了一个“小姑娘”,扭扭捏捏地走着,后面跟着个嘀嘀咕咕的老乞丐:
“腰扭起来!对!就这样!”
“说话声音尖一点!”
“看到喜欢的发簪要表现出渴望...”
王二小羞愤欲死,但为了躲追兵,只好硬着头皮演。
那对双胞胎修士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铜镜毫无反应,显然没认出这个“小姑娘”就是混沌体。
成功躲过追兵后,王二小立刻解除幻术,蹲在墙角画圈圈:“太丢人了...”
老乞丐却若有所思:“看来这招有效...得记下来...”
在接下来的逃亡中,老乞丐开发出更多奇葩的隐藏方式:
让王二小扮成孕妇——说是生命气息最能掩盖混沌波动;
让王二小装死人——说是死气与混沌有微妙相似;
最过分的是让王二小扮成新娘,差点真被塞进花轿抬走...
王二小强烈抗议后,老乞丐才收敛了些,但依然乐此不疲地开发各种“创意隐藏法”。
这天,二人躲到一个偏僻山村。老乞丐突然道:“小子,我觉得你该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于是王二小成了小山村的临时居民:早上帮老农喂猪,下午帮村妇织布,晚上听老人讲故事。
起初他觉得这些琐事无聊,但在老乞丐的引导下,渐渐发现了其中奥妙:
喂猪时,能感受到家畜的生命韵律;
织布时,能体会经纬交织的规律;
听故事时,能感知人情世故的微妙...
一个月后,王二小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动用任何力量,就能自然融入环境,连归元镜都无需刻意运转就能自动调和气息。
老乞丐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总算有点‘混沌无形’的意思了。”
然而平静日子没过几天,危机再次降临。
这夜,王二小正在修炼,忽然心生警兆。出门一看,只见夜空被无数光点占据——竟是窥天盟大队人马,布下了天罗地网!
老乞丐面色凝重:“看来躲不过了...小子,怕不怕?”
王二小握紧拳头:“有点...但更多的是兴奋!”
老乞丐哈哈大笑:“好!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混沌体真正的手段!”
一场恶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