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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赤月再升

八月二十五,阴历七月半,鬼门开。

林逸站在德胜门箭楼脊上,夜风猎猎,吹得他夹克鼓成一面黑旗。抬头,月亮大得离谱,边缘泛着一圈朱砂红,像被谁悄悄削掉一层皮,血珠渗出来,凝而不滴。

老吴立在垛口另一侧,只留一条剪影,左臂空荡荡,被风吹得前后晃。

“子时一到,地气最浊。”他声音哑得像钝铲刮过墓砖,“还骨补锅,你亲手把指骨送回棺,莲香的怨气才能压得住。送不回去——”

他停住,用仅剩的右手点了点林逸心口,“你就得把自己的骨头留下,替她顶账。”

林逸没应声,只摸了摸胸前那只牛皮腰包。包里两层油纸包着一截指骨,冰凉滑腻,像一条随时会醒的小蛇。指骨上套着那枚薄金环,“端敏”二字在月光下闪出幽蓝的磷火。

黑子蹲在脚边,背毛炸起,喉咙里压着低吼。它右眼在白天被钢筋划了一道,血线未干,在月光里凝成一条黑缝,像给世界开了个偏门。

“走吧。”老吴看了眼表,“地铁停运半小时,够咱们办事。”

三人一狗沿着箭楼内侧铁梯下行,钻进早被废弃的检修隧道。隧道壁渗水,滴滴答答落在安全帽上,声脆得像给死人点数。林逸数到第七十三滴时,脚下出现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地铁施工留下的应急入口,也是今夜通往公主坟衣冠冢的“生门”。

小七等在门侧,身旁摆着两口蛇皮袋:一袋是工具,另一袋竟装着折叠式铝合金担架。担架布是暗红色的,旧得发乌,像干涸的血迹。

“一会儿不论看见什么,别用左手。”小七把担架杆塞给林逸,“左手戴过指骨,阴气重,容易招东西。”

林逸点头,接过担架,掌心却全是汗。他知道自己今夜不是去盗墓,是去“还债”——把不该拿的金环连同指骨一起还回棺床。可还骨容易,补锅难;一旦补不上,锅裂成碎片,第一个被崩的就是他。

二 尸梯与血轨

铁门后是一条未贯通的盾构隧道,黑暗像浓稠的柏油,手电筒打进去,光柱被压得只剩短短一截。隧道尽头,一台废弃的盾构机横卧如巨鲸骨骸,刀盘正中嵌着半截石望柱——昨夜林逸取骨的地方。

望柱凤鸟已碎,鸟颈断口处却渗出一线殷红,顺着刀盘边缘滴落,“嗒嗒”作响,像给黑暗打着节拍。

“血轨出现了。”老吴蹲下,指尖蘸了蘸红色液体,凑到鼻下嗅,“铁锈味混朱砂,是守墓人做的‘尸梯’——用七具生魂血引,把地下那条‘死路’升上来,与地铁轨道并成一条线。子时一过,列车驶过,尸梯就收,咱们再想出墓,得等明年鬼门开。”

林逸喉咙发紧。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吴非要选今夜:一年当中,只有鬼门开的子时,尸梯与活轨重叠,还骨人才能踩着血轨走进真正的公主坟深层。错过这一刻,指骨再也送不回去。

“上车。”小七把工具袋扔进盾构机驾驶舱,自己先攀进去。老吴紧随其后,林逸和黑子断后。驾驶舱锈迹斑斑,挡风玻璃碎成蛛网,却正好把外界的血月光切成无数菱形碎片,映在众人脸上,像给每人戴了副赤红面具。

盾构机后舱原是维修通道,如今被守墓人改造成一道垂直竖井。井壁嵌着生锈的U形钢轨,轨上悬着一部手摇绞车,缆绳拇指粗,上头沾着暗褐色血痂。

“尸梯起点。”老吴拍拍绞车把手,“当年我师父就是在这儿被马三姑咬断胳膊。血渗进钢丝绳,怨气十年不散,夜里能听见他喊疼。”

小七递来一副劳保手套:“戴上,别直接碰绳。”

林逸刚套上,绞车忽然自己“嘎吱”转半圈,像有人在上头推。缆绳瞬间绷紧,吊钩“当”一声砸在井壁,回声悠长,像垂死人的叹息。

黑子背毛倒竖,冲井口狂吠。吠声未落,井底升起一缕白雾,雾中隐约有女子嘤嘤哭泣,调子却与母亲哄他的摇篮曲一字不差。

“莲香在催。”老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她等了三百年,不差这一会儿。咱们按规矩来——小七点灯,我摇车,老八背骨,黑子断后。谁要是听见背后有人喊名,别回头,回头魂就被拉走。”

三 井底望乡台

绞车“吱呀吱呀”缓缓下降,井壁渗水在手电光里闪成银丝。下降十余米,水声渐止,四壁由混凝土变成青砖,砖缝灌满白色石灰,却渗出斑斑红点,像无数只冷眼。

林逸数到第七层砖时,脚下一空——井底到了。

井底并非实地,而是一方塌陷的砖拱,拱下是更大的空间。手电一扫,昏黄光束里浮现一座残破石亭,亭额题字“望乡台”,字迹被刀刮去大半,只余“亡”字隐约可辨。

亭中央摆着口薄棺,棺盖斜倚,棺内空无一物,唯有棺底凿出北斗七星孔,孔里嵌着七枚铜钉,钉头皆被拔掉,只剩黑洞洞的钉孔,像七只小眼,直勾勾盯着来人。

“生门已破。”小七蹲下查看铜钉断口,“有人先咱们一步,把‘镇魂钉’起了,棺里正主被放走,如今不知在哪一层飘。”

老吴脸色阴沉:“除了守墓人,没人知道镇魂钉的方位。看来马家内部也分锅,有人不想让我们把指骨还回去。”

林逸解开腰包,取出油纸包。指骨在空气里暴露瞬间,金环“叮”一声脆响,竟自行脱落,骨节表面渗出细密血珠,像被无形针扎破。

望乡台四周,忽然响起细碎脚步,却不见人影。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女子同时低笑,笑声层层叠叠,最后汇成一句:

“钦差——还我骨——”

黑子猛地前扑,对着空棺狂吠。吠声在拱顶回荡,震得铜钉孔里渗出暗红液体,一滴滴落在棺底,恰成北斗形状。

老吴抬手看表:“子时正,血轨成形,走!”

四 血轨迷踪

望乡台后侧,地面裂出一道缝隙,缝隙里缓缓升起一条“轨道”——由暗红色血痂凝成,宽不足一尺,蜿蜒伸向更深处的黑暗。轨面凹凸不平,却泛着湿润光泽,像刚被血刷过。

“跟着轨走,别踩轨外。”老吴率先迈步,脚跟紧贴轨沿,像走钢丝。小七其次,林逸背着担架与骨盒断后。

血轨每走一步,便发出“咕唧”一声,像踩碎新鲜内脏。轨两侧,黑暗里逐渐亮起绿点,密密麻麻,全是铜镜嵌壁,镜中映出血轨上的人影,却个个无头,脖颈处碗大疤口,喷泉般涌血。

林逸不敢多看,只盯前人的脚跟。约莫走出百米,血轨忽分岔,分成三条:一条向左,一条向右,一条垂直向下,像被巨刀劈成三瓣。

“三才阵。”小七低语,“守墓人惯用,左为生,右为死,中间那条——叫‘迷’,进去就出不来。”

老吴掏出一枚铜钱,抛向空中,铜钱落地滚向左侧血轨,却“嗤”一声被轨面弹回,像被无形墙挡住。

“生门被封。”老吴皱眉,只剩两条。选哪条?

小七看向林逸:“指骨认主,让它选。”

林逸深吸一口气,把指骨托在掌心。血月光透过拱顶裂缝,正照在骨面,骨节忽然自行转动,一声指向垂直向下的那条。

“迷轨……”小七咧嘴,“有意思,正主想让我们迷路。”

老吴却点头:“迷路好,迷路才能绕过守墓人的卡子。走中间!”

三人一狗踏下迷轨,瞬间,血轨两侧的铜镜全部翻转,镜面背对,绿光熄灭,黑暗像合上的嘴,把众人吞进无星无月的深渊。

五 还骨·补锅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血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平整石台,台中央凹陷成锅形,径约六尺,深三尺,锅底凿满蜂窝小孔,孔里嵌着细碎骨片,像无数只窥视的眼。

“补锅台。”老吴低声道,“公主坟最后一道关。还骨必须在此完成:把指骨放回锅心,用‘活血’封孔,让锅重新‘长’严。活血——得还骨人自己的。”

林逸放下担架,打开骨盒。指骨在盒内轻轻颤抖,仿佛感知到归处。他把骨节托到锅心上方,却迟迟松不开手——一旦松手,指骨落锅,封孔需割掌滴血,血量多少无人知晓,若血不足,锅裂更大,他会被吸干最后一滴。

小七递来一把折刀,刀刃薄如柳叶:“一刀就够,别犹豫。”

林逸接过刀,深吸一口气,左掌对准锅心,钢刃贴上肌肤。凉意透骨,他却想起母亲熬的龙骨汤,想起阿红抄的西夏文,想起黑子被划伤的右眼——所有因果,今夜一刀了断。

他咬牙,横刀——

“且慢!”

黑暗里,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清柔婉转,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钦差,还骨之前,先答我一问——”

石台四周,白烟升腾,烟里走出一个女子,旗装高髻,面容与画像上的端敏公主一般无二,左眼角一点泪痣,红得似要滴血。

公主抬手,指尖轻点林逸胸口:“你代我还骨,是为自己,还是为母亲?”

林逸握紧刀,掌心已沁出汗:“为自己,也为母亲。”

“若只能择其一?”公主逼近一步,泪痣红得发亮,“选母亲,你死;选自己,她亡。”

林逸嘴唇颤抖,却慢慢挺直脊背:“我选第三条路——让作祟的人死,让该活的人活!”

公主凝视他良久,忽而莞尔:“很好,有胆。那么——还骨吧。”

她抬手,广袖生风,石锅蜂窝孔内骨片齐声“咔哒”,全部翻转,露出空腔——只待一滴活血。

林逸不再犹豫,折刀划下,掌心裂开寸长口子,血珠滚落,滴入锅心。

第一滴血落,指骨震颤,金环自行碎裂,化作金粉,与血交融。

第二滴血落,石锅蜂窝孔内喷出细小白烟,烟里裹着低低女声,似哭似笑。

第三滴血落,整个石台开始震动,锅沿裂缝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像被无形之手抹平。

当第七滴血落,公主身影渐渐淡去,最后一句话,轻得像叹息:

“钦差,你替我守墓,我替你守母——交易,成。”

白光一闪,石台恢复平静。林逸掌心的伤口,奇迹般地止了血,只留下一道浅红痕,形似北斗。

六 生门再开

黑暗里,传来遥远“哐当”一声,像巨锁落地。老吴抬手看表:“子时三刻,生门复位,走!”

三人一狗循着白光返身狂奔,血轨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向上石阶,阶口隐现微光。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林逸回头望了一眼——石台方向,黑暗深处,一点白影遥遥伫立,像在等待下一个三十年。

出口,是盾构机驾驶舱地板。晨光透过破碎挡风玻璃,照在众人身上,像给每人镀了一层金。

老吴把紫檀小匣递给林逸:“指骨已还,金环已碎,匣里只剩这个——”

匣底,躺着一枚小小玉蝉,与母亲给林逸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血沁更深,蝉腹刻着一行小字:

“蜕壳者,长生。”

林逸把玉蝉攥进掌心,两只蝉重合,冰凉与温热交融,像握住了自己的心跳。

老吴拍拍他肩:“第三课,你结业了。从此,莲香怨气散,公主生门开,你妈——安全了。”

小七递来一瓶二锅头,三人仰头灌下,辛辣穿喉,却压不住心头余悸。

远处,传来第一声晨鸡。

林逸望向东方,血月已沉,朝霞如烧。他忽然想起母亲熬的龙骨汤,想起阿红抄的西夏文,想起黑子右眼那道血线——所有因果,都在今夜一刀两断,却又在晨光里,悄悄系上新结。

老吴把酒瓶捏扁,扔向远处黑暗:

“走吧,回家喝汤。公主坟——暂时闭了。”

黑子却在这时回头,望向盾构机阴影,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咽。

阴影里,似有一道白影,一闪而逝。

林逸心头微动,却没言语。他知道,有些结,这辈子都解不开;有些门,关了还会再开。

而那时——他必将带着玉蝉、带着北斗掌痕、带着摸金符,再次走进黑暗,迎向那双等待三百年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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