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沙砾打在四合院的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院里人此刻揣着的心思——细碎、杂乱,还藏着几分不怀好意的躁动。
王建国刚把空间里新收获的红薯装进布袋,就听见前院传来贾张氏尖利的哭喊,那声音穿透寒风,直往人耳朵里钻:“我的儿啊!东旭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这饥荒年月,连口饱饭都吃不上,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他眉峰微蹙,不用看也知道,这场“哭丧”准是冲“逼捐”来的。自打半个月前轧钢厂分了红薯,贾张氏就没断过念叨,今天怕是终于按捺不住,要借着贾东旭的伤做文章了。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二大爷刘海中的嗓门就响了起来,带着官腔,故意拔高了八度:“都出来都出来!贾家遭了难,东旭躺炕上动不了,棒梗还饿着肚子,咱们做街坊的,能眼睁睁看着?今天必须合计合计,给贾家捐点粮!”
王建国放下布袋,走到门口。院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易中海站在台阶上,一脸“痛心疾首”,见人来齐了,清了清嗓子:“按理说,街坊邻里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东旭这情况特殊,我先表个态,捐两斤红薯。”说着,从兜里掏出用油纸包好的红薯递过去,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众人,带着施压的意味。
傻柱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刚想开口说捐粮,就被秦淮茹悄悄拉了一把。秦淮茹眼眶红红的,低声道:“咱们家也不宽裕,省着点……”傻柱愣了愣,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脸上有些发烫。
阎埠贵揣着手站在角落里,算盘珠子在心里打得噼啪响:捐多了吃亏,捐少了落话柄,最好能不捐……他眼珠一转,挤出笑容:“一大爷带了头,我也表个态,捐半斤玉米面,不多,是个心意。”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看着分量就不足半斤。
“三大爷这心意可真‘重’啊。”贾张氏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哭,斜着眼剜了阎埠贵一下,又转向王建国,声音陡然尖利,“建国!你们家刚分了那么多红薯,就眼睁睁看着东旭受苦?良心过得去吗!”
王建国还没说话,贾张氏就扑了过来,要不是王建国侧身躲开,差点被她抓住胳膊。“我家的粮是厂里按人头分的,凭本事挣的,凭什么捐给不干活还想占便宜的?”王建国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贾大妈要是真为贾大哥着想,就该让他好好养伤,而不是在这儿撒泼逼捐。”
“你!你这小兔崽子!”贾张氏被噎得满脸通红,跳着脚骂道,“没良心的东西!看着街坊受难不管,天打雷劈!”
“行了!”易中海沉声喝止,看似公正,实则对着王建国说,“建国,你年轻,不懂街坊情分。这样,你捐一斤红薯,这事就过去了。”
王建国冷笑一声:“一大爷这是道德绑架?要是真讲情分,当初贾大妈偷我家晾晒的玉米时,怎么不见您出来说句公道话?”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了。谁都知道贾张氏手脚不干净,只是没人敢当众戳破。贾张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王建国说不出话来。
刘海中见场面僵住,赶紧打圆场:“哎呀,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建国,你看……”
“没什么可看的。”王建国打断他,“要捐可以,让贾大妈先把偷我家的玉米还回来,再给我妈道个歉。不然,一粒粮食都别想从我这拿走。”
贾张氏哪里肯道歉,立刻又撒起泼来,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没天理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就在这时,何雨水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个药包,见院里乱糟糟的,皱了皱眉:“爸让我来看看东旭哥,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赶紧迎上去:“雨水你可来了,正说捐粮的事呢……”
何雨水听完前因后果,看了眼撒泼的贾张氏,又看了看王建国,突然道:“我这里有两副伤药,是厂里医生配的,对治骨伤有用,给东旭哥吧。至于捐粮,我觉得建国说得对,凭本事挣的粮食,捐不捐该自己说了算。”
她这话既给了台阶,又没驳王建国的面子。易中海见状,只好顺水推舟:“既然雨水送了药,也算尽了心意。今天就到这,都散了吧。”
贾张氏见没讨到便宜,还被戳穿了旧事,哭得更凶,却没人再理会。王建国转身回家,身后的哭闹声越来越远,他摸了摸口袋里空间产出的红薯干,眼神冷冽——这院里的闹剧,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