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清凉如水。
晚饭吃到了超好吃的糖醋排骨,苏棠没忍住多吃了些,肚子撑得很饱。
怕消化不良,少女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做了点锻炼。
等做好锻炼,洗漱完毕,时针已经指向一点。
她打开窗想透透气,无意间瞥见窗户下的那片仙人掌开了花,红的黄的白的,乱七八糟开了小一片,认真看倒有种别样的美。
夜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发梢,仙人掌的花瓣也轻轻晃动着。
不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
少女抬头仔细望向远处,似乎还有些火光。
苏棠挑了挑眉梢,将枕头下的枪塞进外套袖子。想了想,又把梳妆柜里的匕首绑在小腿处。
这些东西一直放在房间里,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就摸清楚了。
也许是白行简留给她保命的。
做好一切,少女换了身长袖睡衣,躺在床上佯装睡觉。
很快,卧室的门被重重推开,一群黑衣人拿着枪支冲了进来,连拖带拽地将她拉走。
苏棠咬牙,看了眼凶神恶煞的“绑匪”。
自己明显打不过他们,刚才被那么一拖,手臂处的枪滑到了胳肢窝,再拖下去,绝对会被发现。
“放开我,我自己走。”
识趣的少女站起身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一把枪抵在她身后,持枪的人凶神恶煞:“快点!别耍花样!”
被人从身后重重推了一把,苏棠险些摔倒。
瞪了那人一眼,苏棠被押着到了楼下。
门口停着几辆黑色的车,身后的人押着她到第二辆车前,车门一开,苏棠就看见了熟人。
“菲尔管家,好久不见。”
白发丛生的老人眼神依旧明亮,看见苏棠朝她微微颔首,礼貌性地微笑:
“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棠刚想微笑,就听见老人朝着她身后的人吩咐:
“找个女的搜一下苏小姐的身。”
“是!”
很快一个身材略微矮小的女人站在苏棠面前,搜出来那把枪和匕首。
苏棠轻轻叹了口气,拧眉看向菲尔:
“菲尔管家,你真讨厌。”
菲尔挑了挑眉,吩咐女人将苏棠的双手捆在一起,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巴。
“谢谢苏小姐的夸奖,上次吃了苏小姐的亏,公爵大人这次的吩咐可不敢再失误。”
老人看了看司机,“开车。”
车子启动,苏棠在黑夜中看见庄园到处都是人,有人拦车,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爆炸声、枪声、呼喊声四面八方传来。
苏棠听得头疼,闭上眼不愿去看。
看来上次是彻底得罪白厉从了,不然他怎么愿意花这么大手笔把她带出去?
按理说,直接杀了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车子开了很长一段时间,苏棠抵抗不住困意睡去,等她再睁眼,人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看样子是个地牢。
她被随意丢在地面,不远处还有鲜血洒在地面。
外头传来其他人的惨叫声,刺激着她的神经。
像个屠宰场。
手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苏棠站起身环视四周,头一次有了坐牢的感觉。
这地方,实在烂的可以。
外头的惨叫声逐渐减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风一吹,味道愈发明显。
顺着风吹的方向,苏棠侧目看到了出口。
一阵脚步声传来,白厉从坐在轮椅上被菲尔管家推了进来。
男人脸色有些惨白,眉眼略显疲惫。
他病了?
苏棠凝视着白厉从,等待对方开口。
白厉从朝菲尔使了个眼色,菲尔弯腰退了出去,整个地牢只剩他们两个人。
“它要我杀你。”
白厉从抬眸看向她,脸色冷峻。
苏棠眉头微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谁?”
“那个东西,它要我杀了你。”
“哦,我知道了。”
“不担心我会对你动手吗?”白厉从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开始咳嗽。
苏棠看了他一眼,双手抱胸,
“公爵大人,我觉得您现在更需要医生,对比起来,您看起来活得未必有我久。”
他脸色那么白,说话都要喘气,简直就是要死了的模样。
可白厉从为什么会这样?
他前阵子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你还没有把治好他们基因病的病方给我。”
“咳咳。”
白厉从再次咳嗽起来,苏棠皱了皱眉,明白了他没有杀她的缘由。
高傲尊贵的公爵大人,至今仍在想方设法治好他的两个儿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父爱?
苏棠露出笑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怕什么,我现在那么喜欢你的两个儿子,迟早会嫁给他们的。治病的药方难道还会不给他们吗?”
苏棠故意气他,转身想要坐到床上休息,发现上面脏的很,只能作罢。
重新踱步到白厉从面前,少女语气有些欢快:
“公爵大人,要不这样吧?您让我进门,我帮您治好他们。”
“您不是想抱孙子吗,结了婚我立马就生孩子。”
“孙子儿子都有了,一举两得,多划算!”
白厉从听着眼前少女的话,喉咙发痒地咳了几声,感觉脑袋又开始痛了。
一个白行简,一个苏棠,总让他头痛。
不敢想象若是让这个女人进了门,他的头得多痛。
在白厉从眼里,苏棠进门等于家宅不宁。
“给我药方,我不杀你。”
男人盯着苏棠,眼神深沉。
昨晚他的人去抓苏棠,白行简那个疯子,居然直接跑到塔木里庄园对他下手。
腹部挨了那臭小子一枪,要了他半条命。
白行简做事够狠,等他拿到药方,非逼着他认错不可。
到时候白行简娶了菲塔尔家的小姐,他再给白衡物色一门好亲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白行简从军,白衡从政。他帮着两个儿子谋划,白家,仍旧是Y国的最上层。
苏棠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捂住嘴,
“天呐,公爵大人,您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信任吗?”
“您跟我说的我敢信吗?”
“您不杀我这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而且您每次一说完,立马就对我下手。一点诚信都不讲,公爵大人,你不乘哦。”
“反正药方我是不会给您的,要不就杀了我让白行简和白衡陪葬,要不就让我嫁进你们家。”
说到这里苏棠伸出食指敲了敲脑袋,
“我不挑,白衡最好,白行简也成。”
“公爵大人您看啥时候方便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