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场的凉薄算计
会所包厢里的暖意早已消散，只剩满桌残羹冷炙透着尴尬的冷意。周海脸色涨红，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指尖狠狠攥着桌沿：“李先生，你不是说焠地洋运的配套项目稳了吗？结果呢？标被别人截胡了！我前期投了那么多精力铺路，资质、标书全按你说的准备，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这也太不够朋友了！”
他眼底满是不甘与怨怼，满心以为靠李尧的人脉能稳拿项目，没成想临门一脚被截胡，前期投入的成本打了水漂，心里早已积满火气。
李尧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脸上的慵懒散去，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却没当场发作，慢悠悠将酒杯搁在桌上，声线冷了几分：“急什么？项目截胡又不是我故意的，秦振中那边卡得紧，霍尘那丫头看似不懂门道，实则在技术标环节卡得极严，你提交的施工方案里生态适配性那块有短板，刚好被揪了出来，评标环节自然落了下风。”
“技术短板？当初你怎么不提醒我？”周海语气更冲，“我问你要技术参数的内参，你说不用，有张副部长背书就行，现在出了事倒怪我方案有问题？”
李尧眉峰一蹙，眼底闪过冷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周海，说话注意分寸。我帮你搭线拿到投标资格，已经尽了力，张副部长那边也打过招呼，是你自己团队能力不行，拿不出达标方案，怪得了谁？你以为国家级项目是菜市场买菜，靠人脉就能稳拿？”
这话戳得周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没法反驳，只能咬着牙道：“就算技术标有问题，你人脉那么广，就不能在评标环节再运作运作？现在说这些没用的，你必须再透点内部资料，近期还有没有优质项目？这次必须帮我拿下，不然我前期的损失怎么算？”
李尧嗤笑一声，靠在沙发上，眼底满是凉薄：“内部资料？你当部委的消息是我家菜园子，想拿就拿？上次给你透消息，已经欠了人情，这次截胡风波闹出来，秦振中那边盯得更紧，张副部长都不敢轻易插手，我怎么给你透资料？”
他语气沉了沉，带着明显的警告：“周海涛，你搞清楚，咱们是利益相交，我帮你是看在能互利共赢的份上，不是欠你的。上次项目我搭了人脉、欠了人情，你没拿到标，我也没捞到好处，损失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现在你怪我不够朋友？没有我，你连投标的门都摸不到，还敢在我面前摆脸色？”
周海被怼得哑口无言，怒火渐消，只剩满心憋屈，却也清楚自己离不开李敬尧的人脉，语气软了几分，却依旧带着期许：“李尧，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实在是损失太大了。你再想想办法，哪怕不是那么优质的项目，只要回款稳、利润够，都行，你再透点内部招标信息，我一定好好准备，这次绝不再出纰漏。”
李尧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掌控感：“办法不是没有，但你得明白，越优质的项目，风险越高，需要的投入也越大。我可以帮你留意下后续科研园区配套的附属工程，虽然利润比主项目少点，但回款稳，竞争也没那么激烈。不过内部资料不能白给，你得先把上次欠的人情补上，另外，这次若能中标，好处分成得再加两成，毕竟我要动用更深的人脉，风险不小。”
他顿了顿，眼神冷冽：“还有，别再跟我提‘不够朋友’这话，商场官场，利益为先，有利益才叫朋友，没利益，什么都不是。你想拿资源，就得付出代价，要么认栽离场，要么按我的规矩来，自己选。”
周海心里咯噔一下，清楚李尧是趁机提条件，却别无选择，只能咬着牙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来，好处分成加两成，人情我尽快补上，你务必帮我拿到项目信息。”
李尧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放心，只要你懂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但记住，我的人脉不是白用的，想靠我赚钱，就得守我的规矩，别想着空手套白狼，也别谈什么情分，利益绑得住的，才是最稳的。”
包厢里的气氛重新变得压抑，没有了之前的殷勤热络，只剩赤裸裸的利益谈判。李尧拿捏着人脉优势，趁机压榨利益；周海迫于形势，只能妥协让步。所谓的朋友情谊，在利益反噬面前，早已变得凉薄不堪，只剩互相算计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