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安喆脸颊红肿,双目喷火,“什么大礼?不就是拉拢我们帮沈家?他沈正强算什么东西?拿什么跟索家主斗?支持他,就是让安家万劫不复......”
“哦?”司空青鸾玩味一笑,“你真当索家如外界所传,强到占据半个修炼界?”
她声音陡然一肃:“我来通知安家主,十日后,司空家在天枢山观星台举行修炼大会。届时全国隐士家族齐聚......能人异士现身......安家务必到场,让你们看清——隐士家族只是归隐,并非死绝。有我们在,他索家,算什么东西......”
手腕一抖,一道暗红请柬咻地射入安喆手中。
“跟着索家,是条狗。跟着沈家,是合作。安家主,好好掂量。”话音未落,青鸾足尖轻点,真如鸾鸟般轻盈跃过高大院墙,身影瞬间消失。
浓重的血腥气是唯一的宣告。那份暗红请柬,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安喆掌心。
安喆失魂落魄转身,脸上交织着恐惧、愤怒、茫然。索家特使死在自家门口,还是被司空家杀的。这滔天大祸,足以让索家撕碎安家。他苦心攀附换来的苟延残喘,瞬间化为乌有。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端坐的安诺。
“是你......都是你们......”安喆声音嘶哑,带着崩溃的疯狂,“安诺......你一回来就招来司空家的女魔头......索家使者死了......完了......安家完了......索擎苍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九月之后就是......”
“闭嘴......”安诺清叱,女皇威压如重锤轰然砸落。
“噗通......”安喆双膝一软,重重跪倒,额头冷汗如雨,剩下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只剩嗬嗬喘息。那源自血脉的古老威压,碾碎了他所有反抗之心,只剩下无边恐惧。
二叔公看得心惊肉跳,浑浊老眼在安诺和门外惨象间逡巡,最终化为一声沉重叹息:“诺丫头......这祸......太大了......索家......”
“祸?”安诺目光如寒冰利刃,扫过安喆和二叔公,“这祸,难道不是三叔引狼入室、卖族求荣招来的?索家是豺狼,司空家未必是善类。但至少,司空家给了安家一个选择的机会,而非如索家,只想将安家敲骨吸髓,彻底碾成齑粉!”
铁柱靠着门框,看自家媳妇儿发威,咧嘴笑了笑,慢悠悠踱进厅内。
“沈家?你们说的可是沈正强?”他掏出一张黑金名片——正是当初在鸾村,沈清研、沈清欢姐妹的父亲为表谢意所赠。
“除了他,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跟索家争......”安喆语气不善,不敢怼安诺,对铁柱却敢口嗨。
铁柱语气平淡:“成,那什么修炼大会咱们去。往后安家,就支持沈家。”
“胡扯,净胡扯......”安喆嘶声咆哮,“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替安家做决定?”
“我夫君的话,就是我的话。”安诺冷哼,“就这么定了。你们乖乖配合,荣华富贵我保。敢有异心......”
安诺双眸玄光一闪。
“咔嚓......”安喆脚下的青石板无声裂开,眨眼间浮现一个恰好能埋下一口棺材的深坑。
“那就......埋了......”
安诺冰冷的话语,瞬间击碎安喆和二叔公的胆气。
“安家上下,谨遵张公子之令......”两人双膝跪地,朝着铁柱叩拜。
安喆是纯粹畏惧。二叔公却不同,他看着安诺如神似仙的手段,心中激荡——若押对宝,安家不仅能重获权势,甚至能跻身修炼世家。有安诺在,功法传承岂会少?这世道,再大的权势,在真正的修炼世家面前也如同蝼蚁。
唯有力量,才是真正的体面。
“好。”安诺缓缓起身,“三叔,我和夫君还有事。接下来,安家仍由你坐镇。但......任何事,任何决策,需经我首肯。”
“是是是......谨遵家主之命......”安喆连声应诺。在获得先祖传承的安诺面前,他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念。无需仪式,家主权柄已悄然回到安诺身上。
“成,暂时别暴露我和夫君行踪。”安诺拉上铁柱。来到院中,她圣土之力流转,地面如同波浪般无声翻涌。
眨眼间,索家使者连同黑衣护卫的尸体,连同血迹,尽数被深埋地底。
庭院重归清净,仿佛方才的血腥杀戮,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