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家?他们竟与周家勾结?”江涛怒不可遏,一拳狠狠砸在红木茶几上,咚一声闷响。
江若棠眼中却猛地爆出亮光,声音激动发颤:“爸!既然索家背信弃义,暗中勾结周家......那这联姻,还有什么意义?”
江老爷子刚恢复红润的脸瞬间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索家......明明承诺联姻压制周家......竟敢两面三刀......我这就联系索家在黔地的负责人......讨个说法......”
“老爷子且慢!”铁柱抬手一拦,神色冷静,“此事不宜声张。我此来省城,目的有二:助静姝重掌临江县;和斩断索家黑手,扳倒周家......”
“就凭你?”江家三人异口同声。
“单枪匹马自然不行。”铁柱摆手,笑容平和,“但若江家精诚合作......我有八成把握。”
“哼......”老爷子脸色阴沉,目露鄙夷:“张神医,老夫承认你医术通神,但你也太小瞧周索两家的底蕴。助杨老板掌控临江,江家一言九鼎。至于扳倒周家、对抗索家......”他摇头冷笑,“此等狂言,莫要再提!”
“爸......”江若棠急声高呼,死死抓住这摆脱联姻的希望,“索家背信弃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执意联姻不是结盟,是引狼入室。等索家站稳脚跟反客为主,江家百年基业必将落入魔爪。整个黔省......都会成为索家囊中之物......”
“你这丫头......”江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若棠,“身为江家千金,从小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如今家族需要你贡献,你就这般推三阻四,寻死觅活?京城索家,那是我们仰望都看不清的参天巨树!他家公子屈尊娶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更是江家百年荣耀......”
“爸......我......”江若棠哽咽着,面对父亲这番看似“有理有据”的斥责,她竟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唯有泪水无声滑落。
眼看妹妹难受,江涛疾步上前:“爸......您知道吗?从得知联姻到现在这短短一个月,若棠已经尝试自杀五次了......她是您捧在手心的女儿,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您......您就真的忍心,用她下半生的幸福,去换取那些冰冷的家族利益吗?”
“江涛......”老爷子勃然大怒,须发皆张,“若棠糊涂情有可原......你堂堂江氏掌舵人,也跟着犯浑?”
“再说了......”他转向江若棠,语气稍缓,“若棠啊......爸爸何曾棒打鸳鸯?又何曾拿你的终身幸福开玩笑?你要嫁的索洋公子,爸爸亲自派人查得清清楚楚。二十七岁,一表人才,谦逊有礼,海外名校归来,再加上索家嫡系的身份,配我的掌上明珠,那是绰绰有余,天作之合!”
“嫁......我嫁......我嫁还不成吗......”江若棠心如死灰,发出一声悲鸣般的哭喊,猛地掩面转身,跌跌撞撞冲出办公室。
“哎!逆女......逆女啊......”老爷子被抽干力气般颓然瘫倒沙发上,“涛儿......爸爸累了......你带张神医和杨老板下去休息,务必以最高礼遇招待。至于掌控临江县的事......你立刻着手去办!不得有误!”
“是,爸您歇着。”江涛深吸气压下烦闷,转向铁柱二人,挤出得体笑容,“村长,杨老板,实在抱歉。我已命人在兰亭阁备好薄宴,这就带二位过去......”
铁柱本想婉拒回酒店,杨静姝却抢先开口:“多谢江总。听说兰亭阁格调非凡,非显贵难入其门......我心仪已久呢。”
铁柱虽诧异杨静姝何时变得如此“贪嘴”,但对自家女人的要求自是百依百顺。他宠溺地挽住杨静姝的胳膊,朗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扰江总了!”
“村长,你都说我们是老熟人了,还这么客气......”江涛引二人步入总裁专属电梯,直达地下。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已如暗夜的绅士般静候在侧。
豪车无声滑过繁华街道,很快抵达城郊清幽之地——兰亭阁。古意雕花大门隐于修竹后,“兰亭阁”三字鎏金内敛。门前小桥卧波,流水潺潺,锦鲤悠然摆尾,将都市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自成一方桃源净土。
江涛亲自为铁柱和杨静姝拉开车门,再次致歉道:“村长,杨老板,这里便是兰亭阁。环境尚算清幽雅致,希望合二位心意。”
“江总破费了。”铁柱微微颔首,下车绕到另一侧,绅士地扶杨静姝下车。
江涛正要引路,身上加密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短促的蜂鸣。这是江家核心成员遇紧急状况的信号。他脸色剧变,闪电般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惊惶。
“什么?......确定?......好......马上到......”江涛语速极快地吩咐几句,挂断电话时,脸上已布满无法掩饰的歉意与焦灼。
江涛猛地转向铁柱二人,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张村长,杨老板,万分抱歉……万分抱歉……家里......家里突遭大变故……我必须立刻赶回去处理……怠慢之处,改日江涛再登门赔罪……”
没等二人回应,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金属卡片,塞到铁柱手中。
“这是兰亭阁最高级别的贵宾卡。二位凭卡进去,报我的名字即可!经理会安排好一切!所有费用都记在我账上!抱歉,实在失陪!”
他甚至没等司机,自己拉开幻影驾驶座,引擎低吼,豪车如离弦之箭消失在竹林小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