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两个纤细颤抖、带着泪痕和惊惶的小身躯紧贴着，温热的触感和少女特有的气息传来，让铁柱心头五味杂陈。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们肋骨硌人的瘦弱，也能感受到她们寻求庇护的本能依赖。
铁柱无奈，只得搂着她们坐在冰冷的石阶上等待。
臂弯里，两萝莉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他颈侧，胸前微隆的柔软不经意地磨蹭他的手臂。
铁柱心头一紧，默念经文般压下翻腾的燥热：“三年起步...三年起步...三年起步...”
刘秀英在不远处安抚着娥姐，唇角却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目光时不时瞟向“左拥右抱”的铁柱。
铁柱声音放柔，低头对腿上的两个女孩说：“别一口一个恩公的，我叫铁柱，你们叫我柱子哥吧。”
“柱子哥！”大些的女孩立刻搂紧铁柱胳膊，脸上努力挤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我叫沈清研，这是我妹妹，沈清欢。”
即便身处黑暗中，脸上肮脏、污秽，铁柱也能看得出来，她们是个美人坯子。
清欢听到姐姐介绍，也暂时忘却哭泣，仰起脏兮兮的小脸，眼中重燃光彩：“柱子哥！我们被拐半年...太可怕了...还好有你...”话未说完，她猛地又埋首在铁柱怀里，瘦弱的肩膀剧烈抽动起来。
清研的笑容瞬间黯淡下去，箍着铁柱手臂的力道更紧几分。她瞥了眼不远处的娥姐，忽然凑近铁柱耳畔，声如蚊蚋：“柱子哥...在木屋里...我和妹妹被扒光了...但...他们刚淫辱娥姐...你就来了...没来得及碰我们...我们...是干净的...你别嫌...”
清研16岁，已经是高中生，比十五岁的妹妹懂得多。刚才恩人抱着她们姐妹，身体起了反应，她就知道，恩人好这口。
清研是真的怕了，铁柱是他们姐妹唯一的倚仗。而现在的她们，唯一拥有的，只有这具还行的皮囊。
出于恐惧，出于感恩。只要恩人开口，清研绝不推辞...
“三年起步，三年起步...”铁柱再次跟老和尚念经一样，心中不停默念，强压身体的躁动和心底那点可耻的涟漪。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强行抽出手臂，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背脊：“傻丫头，柱子哥带你们走，不用你们回报什么。”
他的声音平稳而慈和，带着一种长辈般的厚重：“你们是哪里人？还读书吧？出去正好赶上开学。”
得到承诺，清研眼中的献祭意味褪去，依赖更深。她重新搂住铁柱的胳膊，身体不再刻意贴近磨蹭，像找到了真正的依靠。清欢则嚎啕大哭：“爸爸...妈妈...一定急疯了...”
沈清研只大她一岁，却成熟许多，她强压心中悲痛，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片刻后，脑袋尴尬抬起：“柱子哥，我还想找个信物给你呢，结果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她痴痴地望着铁柱，脸上竟浮出自信笑容：“柱子哥，留个电话给我！我们是京城沈家...出去后，一定让爸妈重谢你！”
面对铁柱这位好哥哥，清研决心不再隐瞒身份。若唤作其他人，她可不敢说。说出来，其他拐子不会善待她们，反而因身份加持，让她们更加兴奋。
“京城？”铁柱微感讶异，京城离南疆不远万里，据说那里的天上随意砸下一块砖头，都能拍到大官员。拐子竟然敢在天子脚下行事，确实牛逼。
不过内心却并无太多波澜，所谓世家，对他如天边浮云。在来南疆前，他连黔省都没出过。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省城。结果去不到一年，就被人打傻回家。就连江涛说的省城江家他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不远万里的京城了。
“嗯？”见铁柱神情只是稍稍疑惑，随即恢复如常。反轮到清研疑惑了：“柱子哥，你没听说过我们家族？”
“呵呵呵...不知道...”铁柱挠了挠自己脑袋，“我救人又不为了回报...才不管你们家有没有权势呢...”
清研眼中掠过一丝失落，随即郑重道：“187********，这是我爸电话。柱子哥记下，以后若有难处，只管开口！爸爸会全力以赴的。”
“好好好！”铁柱柔声回应，心里早已把这电话记在脑海中，眼下还有七道残魂流落世界各地。指不定以后还真用得上这人脉帮忙。
另一边大腿上的清欢终于止住哭泣：“柱子哥，你可要记得。我们爸爸妈妈很厉害的。”
“好好好...哥哥记得...”铁柱拍了拍两女额顶，“赶紧起来吧，咱们准备回家。”
方瑶的身影从破屋走出，两姐妹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刘秀英和娥姐也围拢过来。
“联络好了，”方瑶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直属上级回应，人员和车辆已在哈尼镇集结...只是...他们没料到...有三千人！还要继续征招车辆，预计天亮前能抵达鸾村...”
“三千...”娥姐和两姐妹倒吸一口冷气，跟她们一样，受苦受难的姐妹，竟然还有三千...
“好！”铁柱展臂将方瑶揽入怀中，沉声道，“去村口！安抚好大家，等天亮转移。”
方瑶顺势靠着他，低语中透出忧虑：“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是山路。还有警察、媒体、整个社会的目光...”
谷内所有事情太、光怪陆离，匪夷所思，铁柱明白，很多事情，不能让外界知晓。到时候，他是真的无法解释。
铁柱咧嘴一笑：“咱们这就去村口， 让这些人全部封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决不能向外透露丝毫。”
他转身望向娥姐和两萝莉：“你们也别跟外人透露，我有神仙手段哦。”
“明白！”清研用力点头。娥姐沉默地颔首。
夜色浓稠如墨，寒风刺骨。一行人快步走向村口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