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就在收藏家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准备欣赏我绝望的表情时，我却突然笑了。
我的笑声，很轻，很冷。
在这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收藏家的动作，僵住了。
他那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
“你笑什么？”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警惕。
“我笑你……”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天真了。”
“你以为，抓住了我，就赢了？”
“你以为，控制了这里，就掌控了一切？”
“收藏家，你抬头看看，现在几点了？”
收藏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那个虽然已经停止走动，但时间却永远定格在断电那一刻的挂钟。
午夜，零点。
“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你不是喜欢听钟声吗？”
“现在，我送你一场，全世界为你奏响的，丧钟。”
收藏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边的一个圣殿骑士，吼道：“联系‘万神殿’！马上！”
那个圣殿骑士立刻开始操作手臂上的通讯设备。
但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老板！联系不上！所有的外部通讯，全部中断了！”
“什么？”
收藏家一把抢过通讯器，自己操作了起来。
然而，无论他如何切换频道，回应他的，都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不可能……我的‘圣杯’网络，是独立的卫星链路，不可能被切断……”
收藏家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慌乱。
就在这时。
我的手腕上，那块看似普通的战术手表，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道加密的，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讯息，显示在了屏幕上。
讯息很简单。
只有两个字。
“已启动。”
这是钟表匠发来的信号。
“审判”计划，已经开始了！
在这一刻，在全球各地，无数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那些潜伏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第九局的“钉子”，同时收到了来自新任“龙王”的，最高指令。
一场针对衔尾蛇组织的，全球性的，毁灭性的打击，正式拉开了序幕。
……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
那座被命名为“万神殿”的古堡，被钟表匠带领的第九局欧洲分部精锐，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当“审判”指令下达的那一刻。
数十架早已在附近空域盘旋的武装直升机，同时发射了地狱火导弹。
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固若金汤的古堡，在饱和式的火力覆盖下，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收藏家引以为傲的巢穴，和他那些扭曲的“人形艺术品”，一同化为了灰烬。
……
梵蒂冈银行，地下金库。
李婉儿带领的金融团队，和早就被策反的银行内部人员里应外合，成功获取了“圣杯”账户的最高权限。
随着李婉儿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衔尾蛇组织遍布全球的，数千亿美元的黑色资金，在一瞬间，被全部冻结，转移。
这个庞大恐怖组织的金融命脉，被彻底斩断。
……
中东，某沙漠基地。
美国三角洲部队，以“反恐”为名，对这个衔尾蛇组织最大的生化兵器实验基地，发动了突袭。
F-22战斗机，投下了被称为“炸弹之母”的温压弹。
巨大的蘑菇云，在沙漠中升起。
所有的一切，都被夷为平地。
……
南美，亚马逊雨林。
俄罗斯阿尔法特种部队，乘坐着米-24雌鹿直升机，从天而降。
他们对衔尾蛇在这里的毒品生产和转运中心，进行了地毯式的清剿。
……
非洲，欧洲，亚洲……
在全球超过三十个国家和地区。
一场场血腥的，残酷的，针对衔尾蛇组织的清剿行动，同时上演。
无数的据点被拔除。
无数的核心成员被击毙或抓捕。
衔尾蛇这个盘踞在地球阴影下，长达半个世纪的毒瘤，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被连根拔起！
它的触手，被一一斩断。
它的根基，被彻底摧毁。
这一切，收藏家都还不知道。
他还在为联系不上外界而感到烦躁和不安。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低声问道。
“我？”
我摊了摊手，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嘲讽。
“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一个被你抓住的，可怜的诱饵而已。”
“诱饵？”
收藏家重复着这个词，面具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终于明白了。
从我踏入维也纳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来复仇的。
我是来，送死的。
我用我自己的命，和三十个兄弟的命，将他，和衔尾蛇组织最精锐的力量，死死地拖在了这个与世隔绝的霍夫堡皇宫里。
为的，就是给钟表匠和李婉儿他们，创造一个，发动总攻的，绝佳的机会！
这是一场豪赌。
我赌上的，是所有人的命。
而现在，我赌赢了。
“你……你这个疯子！”
收藏家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他明白了我的计划，也预感到了自己帝国的覆灭。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地按在墙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就算我的一切都被摧毁了，只要我还活着，衔尾蛇，就永远不会消失！”
“而你，和你的这些兄弟，马上就要死了！”
“我会把你，做成我最完美的艺术品！让你永生永世，都活在痛苦和绝望之中！”
他疯狂地嘶吼着，面具下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我知道，他被我逼疯了。
一个自诩为神的人，在发现自己亲手建立的帝国，顷刻间崩塌时，所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凡人的，无能狂怒。
“是吗？”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然后，我抬起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手腕上的战术手表，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
那是，引爆器的按钮。
“轰——！”
一声巨响，从拍卖台的方向传来。
那辆装着陈默遗体的推车，轰然爆炸！
不，爆炸的，不是陈默的遗体。
而是我之前，偷偷藏在推车底部的，最后剩下的，五公斤c4炸药！
这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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