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防疫施策，初显成效
流民村的第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顾云裳带着十名医师，整夜守在各个病区，每隔一个时辰，便要为患者诊脉、喂药、擦拭身体，记录病情变化；萧夜白则亲自坐镇流民村外围的临时营帐，一边督促禁军加强封锁，严防有人擅自进出，一边安排人手轮换消毒、运送物资，同时还要处理周边村落的排查事宜，一夜未合眼，眼底布满了血丝，却依旧精神抖擞，丝毫不敢懈怠。
凌晨时分，第一炉以灵泉水为引的汤药终于熬制完成。汤药色泽清亮，散发着灵泉水的清冽与药材的醇香，与太医院此前熬制的浑浊苦涩的汤药截然不同。顾云裳先舀出几碗，送到轻症区，给几名症状较轻的患者服用，又亲自用灵泉水为他们擦拭额头、颈部、腋下等部位，帮助降温。
“大娘，来，慢慢喝，这药不苦，喝了就能退烧，就能好起来。”顾云裳扶起一名年过六旬的老妇，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药。老妇面色潮红，咳嗽不止，接过药碗，颤抖着喝了下去，汤药入口微甜，带着一丝清冽，并非想象中的苦涩，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充满了期盼：“顾医女，这药……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吗？我咳得快要喘不过气了，浑身都疼……”
“能的，大娘，您放心，只要您按时喝药，好好休息，积极配合我们，很快就能好起来的。”顾云裳轻声安慰，又为她掖了掖被子，“您先睡一觉，等天亮了，我再来看您。”
安抚好老妇，顾云裳又前往重症区，查看重症患者的情况。重症区的患者大多气息微弱，高热不退，有的甚至已经陷入昏迷，无法自主吞咽汤药。顾云裳便让人找来细竹管，将汤药一点点吹入患者口中，又用灵泉水浸湿的麻布，轻轻擦拭他们的身体，试图缓解高热症状。
一名年轻的御医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眼中满是敬佩：“顾医女，您这般细心，又有灵泉水相助，想必这疫病很快就能控制住。只是晚辈有一事不明，您为何如此看重‘隔离’与‘消毒’？以往诊治疫病，皆是着重于汤药救治，从未有人如此重视这些‘旁枝末节’。”
顾云裳一边为患者诊脉，一边解释：“李御医，你有所不知，此疫病由病毒引起，传染性极强，若不做好隔离，健康人与染病者接触，便会被传染，疫情只会越来越严重；而消毒，能杀死空气中、物品上的病毒，减少传播的途径。汤药救治是‘治’，隔离消毒是‘防’，只有攻防结合，才能彻底控制疫情。就像打仗，既要正面迎战，也要做好防御，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御医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顾医女见解独到，晚辈受教了。以往我等只知治病，却忽略了防疫，难怪此前的疫病常常蔓延不止，今日才明白，防疫与治病，同等重要。”
“你能明白就好。”顾云裳笑了笑，“往后还要劳烦各位御医、医师，严格按照我制定的措施执行，无论是隔离、消毒，还是诊治，都不能有半分松懈，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百姓的性命，关乎着疫情的走向。”
“我等谨记顾医女教诲，绝不敢有半分懈怠！”众御医和医师齐声应道，心中对顾云裳的敬佩又加深了几分。
天蒙蒙亮时，萧夜白安排的第一批物资准时送到——新鲜的粮食、饮用水、蔬菜，还有更多的生石灰、烈酒和麻布面罩。他亲自跟着物资车进村，走到顾云裳身边，见她眼底也布满了血丝，面色有些苍白，心中满是心疼：“云裳，你已经忙了一夜，先休息片刻，吃点东西，这里有我和各位御医盯着，不会出问题的。”
顾云裳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我没事，萧夜白，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你看，轻症区的患者，高热已经退了一些，咳嗽也缓解了，说明汤药和灵泉水有效果，我们得趁胜追击，尽快熬制更多的汤药，送到各个病区。另外，周边村落的排查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新的染病者？”
“周边三个村落，已经排查完毕，发现了八名有发热、咳嗽症状的流民，都已经送到了疑似区隔离，没有出现重症患者。”萧夜白一边为她递过一杯温水，一边说道，“封锁线一切正常，没有发现有人擅自进出，物资也会按时运送，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早饭，你哪怕吃几口，也好有力气继续忙碌。”
看着萧夜白眼中的担忧，顾云裳心中一暖，接过温水喝了几口，点了点头：“好，我吃几口，就继续熬药。”
两人走到临时搭建的灶台旁，简单吃了几口馒头和咸菜，便又各自投入到忙碌之中。顾云裳继续带着医师、伙计熬制汤药，调整药材配比；萧夜白则前往各个病区，查看隔离、消毒措施的落实情况，安抚流民的情绪，同时督促禁军加强巡逻，严防意外发生。
上午辰时许，好消息接连传来——轻症区的十二名患者，高热全部退去，咳嗽明显缓解，身上的红斑疹子也不再蔓延，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消退；疑似区的八名流民，经过体温测量和体征检查，有五名体温正常，没有出现其他症状，排除了染病的可能，被转移到健康区；重症区的一名昏迷患者，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依旧虚弱，却能自主呼吸了。
“顾医女！顾医女！好消息！重症区的张大哥醒了！”一名伙计兴冲冲地跑过来，语气中满是喜悦。
顾云裳心中一喜，立刻放下手中的药铲，快步赶往重症区。只见那名醒来的患者，眼神还有些迷茫，却能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人，他看到顾云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却因为太过虚弱，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顾云裳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张大哥，你别说话，好好休息，你已经醒了，就说明你在好转，只要按时喝药，很快就能痊愈的。”
患者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有醒来的一天，这份感激，难以用言语形容。
周围的患者和医师们，看到这一幕，也都备受鼓舞。原本绝望的患者，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纷纷主动配合喂药、擦拭身体；医师和伙计们，也更加有干劲，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各个病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太好了！顾医女，您的汤药真的有效！”李御医激动地说道，“短短几个时辰，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汤药的效果，还有灵泉水的助力，以及隔离、消毒措施的落实。”顾云裳谦逊地说道，“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重症区还有二十多名患者，病情依旧危急，而且病毒可能会发生变异，我们还要继续观察，调整汤药配比，确保每一位患者都能得到最好的诊治。”
“是！顾医女说得对，我们绝不敢掉以轻心！”李御医点头道。
萧夜白得知消息后，也十分欣慰。他立刻让人将这个好消息，传递给京中的皇上和朝中大臣，同时张贴告示，告知流民村周边的百姓——疫病已有起色，顾医女的汤药和防疫措施初见成效，让百姓们不必恐慌，继续做好防护即可。
消息传到京城，皇上心中的石头终于稍稍落地，当即下旨，嘉奖顾云裳及流民村的所有医护人员、禁军，赏赐黄金百两、药材五十车，同时命令内务府，全力筹备更多的防疫物资和粮食，支援流民村。朝中大臣们，也纷纷放下心来，原本质疑顾云裳的人，此刻也对她赞不绝口，称赞她是“救世医女”。
可并非所有人都希望疫情早日得到控制。东宫之内，太子得知流民村的疫病有了起色，顾云裳的汤药效果显着，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和不甘。他原本以为，这场疫病会让顾云裳束手无策，甚至会因为沾染疫病而身亡，萧夜白也会因为防控不力而被皇上斥责，这样一来，他就能趁机夺取大权，可没想到，顾云裳竟然真的有办法控制疫情，反而因此获得了百姓的赞誉和皇上的嘉奖。
“废物！都是废物！”太子狠狠摔碎手中的茶杯，语气怨毒，“本太子以为，这场疫病能让萧夜白和顾云裳身败名裂，没想到他们竟然反而得了功劳！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身边的谋士连忙上前，躬身道：“太子殿下息怒。顾云裳虽暂时控制了疫情，可疫病尚未彻底根除，重症患者依旧众多，若是我们能暗中做些手脚，破坏她的防疫措施，让疫情再次扩散，那么顾云裳和萧夜白，依旧会受到皇上的斥责，甚至会被治罪。”
“哦？你有什么办法？”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
谋士凑近太子，低声道：“殿下，我们可以暗中买通流民村外围的禁军，让他们偷偷放几个染病的流民出来，混入京城或者周边村落，这样一来，疫情就会再次扩散；另外，我们可以派人潜入流民村，破坏他们的药炉，偷走他们的灵泉水——顾云裳的汤药之所以有效，全靠灵泉水，若是灵泉水没了，她的汤药就会失去效果，疫病自然无法控制。”
太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务必小心谨慎，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若是被萧夜白发现，我们就全完了！”
“属下明白，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安排妥当！”谋士躬身应道，转身退下，着手安排此事。
太子看着谋士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顾云裳，萧夜白，你们别得意，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本太子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夺取属于本太子的一切！
与此同时，流民村的防疫诊治工作，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顾云裳带着医师们，根据患者的病情变化，不断调整汤药的配比，加入更多的固本药材，帮助患者恢复体力；萧夜白则加强了外围的封锁，增派了禁军巡逻，同时亲自查看每一处消毒、隔离的细节，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午后，顾云裳正在为重症患者诊脉，忽然发现一名患者的脉象变得异常紊乱，高热再次复发，身上的疹子也开始溃烂，比之前更加严重。她心中一紧，立刻查看了其他几名重症患者，发现有三名患者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病情突然恶化，高热不退，疹子溃烂。
“不好，病毒可能发生变异了！”顾云裳心中暗道，神色瞬间变得凝重，“立刻加大灵泉水的用量，调整汤药配比，加入更多的解毒药材，密切观察他们的病情变化，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
“是！”医师们不敢耽搁，立刻按照顾云裳的吩咐，调整汤药，加大灵泉水的用量，全力救治病情恶化的患者。
萧夜白得知消息后，也立刻赶来，看着顾云裳凝重的神色，问道：“云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萧夜白，情况有些不对劲，有三名重症患者，病情突然恶化，高热复发，疹子溃烂，我怀疑，病毒发生了变异，变得更加凶险了。”顾云裳的语气凝重，“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好好的，病毒怎么会突然变异？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萧夜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冰冷：“你怀疑有人暗中破坏？我立刻让人彻查，尤其是外围的禁军和村内的流民，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你安心诊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护着这些患者，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防疫工作！”
“好。”顾云裳点头，心中稍稍安定——有萧夜白在，她就能心无旁骛地应对变异的病毒，调整诊治方案。
萧夜白立刻下令，让亲卫们彻查流民村内外的可疑人员，尤其是近期接触过重症患者的医师、伙计和禁军，同时加强对药炉、灵泉水存放处的看管，派十名亲信禁军，二十四小时守在灵泉水的瓷坛旁，严禁任何人靠近。
一场新的危机，悄然降临在流民村。顾云裳不仅要应对变异的病毒，还要提防暗中黑手的破坏；萧夜白则要一边加强防控，一边追查暗中搞鬼之人。他们不知道，这场由太子暗中策划的阴谋，将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而这场与疫病、与阴谋的双重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幕再次降临，流民村的灯火依旧通明，药炉内的炉火熊熊燃烧，汤药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村落。顾云裳坐在重症区的角落，一边记录着患者的病情变化，一边思索着病毒变异的原因和新的诊治方案，眼神专注而坚定。萧夜白则带着亲卫，在村内和外围巡逻，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身影。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可他们别无选择——他们肩负着百姓的性命，肩负着控制疫情的重任，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无论面对多大的阴谋，他们都会并肩作战，绝不退缩，直到彻底控制疫情，揪出暗中搞鬼之人，还百姓一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