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功过分明，皇心难测
流民村疫情彻底根除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传遍了周边各州府。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称赞顾云裳医术高超、仁心济世，称赞萧夜白运筹帷幄、为民除害，两人的名声，一时之间，达到了顶峰，成为了京中百姓口中的“救世夫妻”。
皇上得知消息后，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在皇宫设宴，宴请顾云裳、萧夜白，以及所有参与抗疫的御医、郎中、禁军将领、伙计代表，还有流民代表，以此嘉奖他们的抗疫之功，同时，也向天下昭示，朝廷重视民生、体恤百姓的决心。
宴席当日，皇宫御花园内，灯火通明，宫灯高悬，丝竹之声婉转悠扬，宴席之上，觥筹交错，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顾云裳身着一袭淡粉色绣海棠花的长裙，发髻上簪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清雅中带着几分娇艳，端坐于萧夜白身侧，举止得体，温婉大方；萧夜白则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眼神锐利而温和，看向顾云裳的目光，始终带着几分宠溺。
宴席伊始，皇上率先举杯，目光扫过全场，语气欣慰：“今日，朕设宴于此，只为嘉奖各位在京郊疫病防控之战中的功绩！此次疫病，凶险异常，蔓延迅速，若非顾医女医术高超、坚守一线，创立隔离、消毒之法，以灵泉水和汤药救治百姓；若非摄政王运筹帷幄、粉碎太子阴谋，调配物资、安抚民心；若非各位御医、郎中、禁军、伙计们，不畏凶险、坚守岗位，朕恐怕难以想象，这场疫病会酿成何等滔天大祸！今日，朕敬各位一杯，感谢各位为民请命，守护了京城的安宁，守护了天下百姓的性命！”
“臣等（民女等）谢皇上恩典！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纷纷起身，举杯应答，一饮而尽。
随后，皇上开始逐一嘉奖众人——赏赐顾云裳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珍品古玩无数，同时，晋升她为“护国神医”，特许她随意出入皇宫，无需通报；赏赐萧夜白黄金千两、铠甲一副，并重申，摄政王总理朝政，权力不变，朝中大小事务，皆可由他先行决断，再上报皇上；赏赐周老者、李御医等人，黄金百两、药材五十车，晋升御医们的官职，邀请周老者入宫，担任太医院供奉，周老者婉言谢绝，皇上也不勉强，赏赐了大量珍稀药材，让他回归城西隐居；赏赐参与抗疫的禁军、伙计们，银两、布匹无数，阵亡的禁军家属，由朝廷终身供养，给予丰厚的抚恤；就连流民代表，也得到了皇上的赏赐，每人赏赐银两、粮食、衣物，承诺会尽快安置他们，让他们安居乐业。
众人纷纷谢恩，宴席之上，气氛愈发喜庆祥和。顾云裳起身，对着皇上躬身行礼：“皇上谬赞，民女愧不敢当。此次抗疫成功，并非民女一人之功，乃是皇上英明决策、摄政王鼎力相助、各位同仁齐心协力、百姓们积极配合的结果。民女只是尽己所能，行医救人，不敢居功。”
“顾神医太过谦逊了。”皇上笑着说道，“你的功绩，天下百姓有目共睹，朕的赏赐，你当之无愧。往后，若是再有疫病或奇毒出现，还需顾神医鼎力相助，守护天下百姓。”
“民女遵旨，定不辱使命，竭尽全力，行医救人，守护天下百姓的安宁。”顾云裳躬身应道。
萧夜白也起身，对着皇上躬身行礼：“皇上，臣只是尽了摄政王的本分，不敢居功。此次抗疫成功，全赖顾神医的医术和担当，赖各位同仁的坚守，臣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
“摄政王不必谦逊，”皇上点头，语气欣慰，“你总理朝政以来，运筹帷幄，平叛、防疫、除奸，桩桩件件，都处理得妥妥当当，朕甚感欣慰。往后，朝中之事，还需摄政王多多费心。”
“臣遵旨，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辅佐皇上，治理好天下，守护好百姓。”萧夜白躬身应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废太子（此前已被废除太子之位，圈禁东宫，今日特许出席宴席，算是皇上念及父子之情，给了他最后一丝体面），突然站起身，跪倒在地，对着皇上磕头道：“父皇，儿臣知道，儿臣此前犯下滔天大罪，罪该万死，可儿臣也并非一无是处！此次疫病防控，儿臣虽有过错，可也曾经派人送过一些药材到流民村，只是被萧夜白和顾云裳拦下，没有送到百姓手中！儿臣恳请父皇，念在儿臣有一丝悔改之意，念在儿臣也曾想为百姓尽一份力，从轻发落儿臣，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废太子，眼中满是鄙夷和不屑——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然还敢在这种场合，颠倒黑白，妄图抢夺抗疫功劳，简直厚颜无耻！
顾云裳和萧夜白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冷笑。萧夜白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废太子所言，纯属颠倒黑白，无稽之谈！此次疫病防控期间，废太子不仅没有送过任何药材到流民村，反而派人破坏汤药、偷走灵泉水、放流民生病流民，妄图让疫情扩散，其心可诛！臣手中有确凿证据，证明废太子的罪行，他今日所言，不过是为了逃脱罪责，妄图抢夺功劳，还请皇上明察！”
说着，萧夜白示意亲卫，将废太子阴谋的所有证据——死士、被买通的禁军、东宫亲信的供词，还有破坏汤药、放流民生病流民的物证，一一呈给皇上。
皇上拿起证据，仔细翻看，脸色越来越阴沉，手中的奏折，几乎要被他捏碎。他猛地拍案而起，怒视着废太子，语气冰冷刺骨：“逆子！你好大的胆子！犯下滔天大罪，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在朕的宴席上，颠倒黑白，妄图抢夺抗疫功劳，污蔑摄政王和顾神医！你当朕是傻子吗？你当天下百姓是傻子吗？”
废太子吓得浑身颤抖，连连磕头：“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所说的都是真的！是萧夜白和顾云裳陷害儿臣，他们故意拦下儿臣送的药材，还伪造证据，污蔑儿臣！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陷害你？”皇上怒不可遏，“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你派死士炸毁药炉、偷走灵泉水，派亲信破坏汤药、放流民生病流民，借走珍稀药材，阻止顾神医研制汤药，这些，都是你亲口下令，你的亲信、死士，都已经一一指证，你还想狡辩？”
皇上越说越气，猛地将手中的证据，砸在废太子面前：“你可知，因为你的阴谋，多少禁军牺牲？多少百姓受苦？多少患者病情恶化？你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妄图抢夺功劳，简直丧心病狂！朕之前念及父子之情，只是将你圈禁东宫，未曾取你性命，已是仁至义尽！你今日之举，彻底耗尽了朕对你的最后一丝情义！”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废太子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狡辩，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却丝毫无法撼动皇上的怒火。
皇上看着他狼狈求饶的模样，眼中满是厌恶和失望：“哼，你这种丧心病狂、不知悔改的逆子，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传朕旨意，废太子李承乾（此处补全太子名），阴谋作乱，残害百姓，破坏防疫，妄图颠覆朝堂，罪大恶极，即日起，废除一切爵位，贬为庶人，圈禁于皇陵，永世不得出宫，直至终老！东宫所有剩余党羽，一律捉拿归案，从严处置，绝不姑息！”
“父皇！不要啊！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废太子哭得撕心裂肺，却被禁军强行拖拽下去，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全场众人，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谁也没有想到，废太子竟然如此不知悔改，敢在皇上的宴席上，颠倒黑白，妄图抢夺功劳，最终落得个被贬为庶人、圈禁皇陵的下场——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皇上平息了怒火，看向萧夜白和顾云裳，语气缓和了几分：“摄政王，顾神医，让你们受委屈了。这个逆子，不知好歹，竟敢污蔑你们，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臣（民女）不敢，”萧夜白和顾云裳同时躬身道，“皇上明察秋毫，严惩逆子，乃是民心所向，臣（民女）感激不尽。”
皇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坚定：“各位，今日之事，也算是给大家提个醒——有功者，朕必重赏；有罪者，朕必严惩，绝不姑息！往后，还请各位同心同德，辅佐朕，治理好天下，守护好百姓，切勿像废太子那般，为了权力，不择手段，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下场！”
“臣等遵旨！”众人纷纷起身，躬身应答。
宴席继续进行，丝竹之声再次响起，只是气氛，却比之前凝重了几分。众人举杯畅饮，谈论着抗疫的经历，称赞着顾云裳和萧夜白的功绩，却再也没有人敢提及废太子之事。
顾云裳坐在萧夜白身侧，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皇上今日的怒火，不仅仅是因为废太子的颠倒黑白，似乎还有其他的情绪——或许是对废太子的失望，或许是对权力的忌惮，又或许，是对她和萧夜白日益增长的声望，感到了一丝不安。
萧夜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悄悄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顾云裳抬头，看向他，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无论皇上心中有什么想法，只要有萧夜白在身边，她就不再畏惧。
宴席接近尾声，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萧夜白携顾云裳，跟在众人身后，缓缓离去。路过高座下方时，顾云裳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皇上，却见皇上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萧夜白，眼神深不见底，似有探究，似有忌惮，又似有其他难以言喻的情绪，与上次宫宴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顾云裳心中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她悄悄拉了拉萧夜白的衣袖，示意他看皇上。萧夜白抬头，与皇上的目光对视，皇上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依旧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暗流。萧夜白微微躬身行礼，便带着顾云裳，转身走出御花园。
走出皇宫，夜色微凉，晚风拂面，吹散了宴席上的喧嚣和凝重。顾云裳忍不住开口，语气凝重：“萧夜白，你有没有觉得，皇上今日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和上次宫宴时一样，深不见底，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萧夜白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嗯，我察觉到了。皇上向来多疑，如今我手握重权，又与你一起，赢得了百姓的广泛赞誉，声望日隆，他心中有所忌惮，也属正常。今日废太子妄图抢夺功劳，虽是他咎由自取，却也恰好给了皇上一个警示——有功者，若声望过高，恐会威胁到皇权。”
“那我们该怎么办？”顾云裳心中一紧，“我们只是想行医救人，辅佐皇上，治理好天下，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可皇上若是忌惮我们，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放心，”萧夜白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坚定，“我们问心无愧，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百姓，为了朝廷。只要我们始终坚守初心，不贪恋权力，不结党营私，皇上便没有理由对我们不利。而且，如今毒宗余孽尚未彻底铲除，天下尚未完全太平，皇上还需要我们，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再者，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无论是废太子的余党，还是皇上身边的人，都不能！等彻底铲除毒宗余孽，天下太平，我们便向皇上请辞，放弃权力，守着百草堂，守着灵泉，继续行医救人，远离朝堂纷争，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好，”顾云裳点头，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我相信你，萧夜白。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和你一起，坚守初心，守护百姓，直到天下太平。”
两人并肩走在夜色中，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彼此的身影。他们知道，虽然疫病已经彻底控制，太子已经被严惩，可朝堂之上，依旧暗潮涌动，皇上那深不见底的眼神，便是最好的证明。他们未来的路，依旧不会平坦，或许还会面临更多的猜忌和危机，可他们不再畏惧——因为他们并肩作战，心意相通，有着共同的信念，有着守护彼此、守护百姓的决心。
而此刻，皇宫高座之上，皇上看着萧夜白和顾云裳并肩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如夜，让人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身边的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夜深了，奴才送您回寝宫休息吧？”
皇上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的夜色，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不必。你去查查，顾云裳的灵泉，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她的医术，究竟师从何处；另外，密切关注摄政王和顾云裳的动向，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如实上报，不得有任何遗漏。”
“是，奴才遵旨。”太监躬身应道，悄然退下。
御花园的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亮皇上眼底的深沉算计。此次疫病防控，萧夜白和顾云裳的声望达到顶峰，民心所向，这让皇上心中的忌惮，越来越深。他知道，萧夜白忠心耿耿，顾云裳仁心济世，可权力面前，人心难测，他不得不防——防着萧夜白手握重权，功高震主；防着顾云裳的灵泉和医术，成为威胁皇权的力量。
皇上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漆黑的夜色，心中暗暗盘算着——或许，是时候，该收回一部分权力了；或许，是时候，该对萧夜白和顾云裳，加以制衡了。
一场新的权力博弈，正在悄然酝酿。萧夜白和顾云裳，虽然暂时摆脱了疫病和太子的危机，却又即将卷入一场新的朝堂纷争之中。他们不知道，皇上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将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危机，而他们，又将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猜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