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章：地下室入口的机械密码锁
苏晴攥着发烫的机械义眼和日记本，跌跌撞撞冲进一楼药房时，身后还能听到林墨暴怒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药房的玻璃门早已碎裂，地上散落着满是灰尘的药瓶，标签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只有 “氯化钾”“福尔马林” 等几个刺眼的名词还能辨认。她反手抵住门框，大口喘着气，心脏像要跳出胸腔 —— 刚才林墨那张与林峰相似却满是疯狂的脸，还有林峰被打吐血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让她指尖忍不住发抖。
“不能慌，找到地下室入口才能救林峰。” 苏晴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反抗者资料里的记载：“734 组织的核心实验区藏在医院地下室，入口伪装在药房北侧的储物柜后，需特殊钥匙开启。” 她举着机械义眼 —— 义眼的红光虽弱，却能勉强照亮周围 —— 朝着北侧的储物柜走去。
药房北侧的储物柜排成一排，柜门大多敞开着，里面塞满了泛黄的纱布、生锈的针头，还有几瓶漏液的药剂，在地面积成一滩滩深色的水渍。苏晴逐个检查柜门，手指划过布满灰尘的金属柜面，突然触到一处异样 —— 最角落的储物柜柜门是封死的，柜面刻着一道极淡的双生花纹，与日记本封面、林峰机械臂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 苏晴心里一紧，她试着推了推柜门，纹丝不动。柜面中央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槽，凹槽边缘有六个细小的齿痕，她立刻掏出之前从净化者尸体上找到的银色钥匙 —— 钥匙的齿痕与凹槽完全吻合，像是为它量身定做。
“咔嗒。”
钥匙插入凹槽的瞬间，储物柜发出一阵轻微的机械转动声，苏晴屏住呼吸，等着柜门打开。可几秒钟过去，柜门依旧紧闭，凹槽上方突然弹出一块小型显示屏，屏幕上亮起一行红色的机械字：“验证失败：需初代意识共鸣。”
“初代意识？” 苏晴皱起眉头，她猛地想起第 191 章捡到的实验报告 ——“734-001 号：意识碎片稳定，可作为祭坛钥匙载体”。报告里的 “意识碎片”，不就是藏在机械义眼里的小远的意识吗？她赶紧掏出机械义眼，将义眼的瞳孔对准显示屏。
义眼刚碰到屏幕，两者同时发出 “嗡” 的低鸣，显示屏的红光骤然变亮，映得苏晴的脸一片通红。紧接着，储物柜的柜面缓缓向侧面滑动，露出后面一道合金打造的暗门 —— 暗门上嵌着一个圆形的机械密码锁，锁芯中央刻着双生花纹，周围环绕着六个更小的凹槽，锁芯下方还有一行小字：“734-001 与完美容器，缺一不可。”
苏晴刚想再次插入银色钥匙，暗门突然 “咔嗒” 一声，锁芯上方弹出一个微型投影仪，一道光柱落在对面的墙壁上，形成一段模糊的影像 —— 影像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地下室的实验台前，手里拿着一枚与苏晴手中一模一样的机械义眼，他的侧脸与林峰有几分相似，正是林峰的祖父林建国。
“小远，对不起。” 林建国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将机械义眼放进一个透明的实验罐里，罐身上贴着 “734-001” 的标签，“爷爷不能让你变成母体的养料，只能把你的意识碎片封进义眼里，藏在老宅的槐树下 —— 等将来，会有人带着‘完美容器’来救你，到时候，你就能真正自由了。”
影像里，实验台旁还站着一个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穿着蓝白病号服，正是实验报告里的 734-001 号小远。小远怯生生地拉着林建国的衣角：“爷爷，那哥哥呢？林墨哥哥还在被他们实验，我想带他一起走。”
林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摇摇头，声音低沉：“墨墨…… 他已经被母体藤蔓深度感染，救不回来了。如果将来他回来找你们，你一定要躲着他，他会为了成为‘完美容器’，不惜毁掉一切。”
影像到这里突然中断，光柱消失，暗门的机械密码锁发出 “嘀” 的提示音，锁芯的双生花纹开始闪烁，与苏晴手中的机械义眼同步亮起红光。
“原来…… 林墨小时候也被实验过。” 苏晴浑身发冷，她终于明白林墨为什么恨林峰 —— 林墨认为祖父偏心，把 “完美容器” 的机会给了林峰，却让他变成了被藤蔓控制的怪物。而祖父留下的机械义眼和日记，根本不是为了让林峰成为容器，而是为了让林峰和小远的意识联手，毁掉母体！
就在这时，地下室通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林墨的声音：“林峰，你看，这就是祖父当年藏实验体的地方 —— 等会儿，我会把你的机械臂拆下来，装在我身上，到时候，我就是新的‘完美容器’，母体苏醒后，整个世界都会听我的！”
苏晴赶紧躲到储物柜后面，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林墨扛着昏迷的林峰，一步步走进地下室通道 —— 林峰的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迹，机械臂被黑色藤蔓紧紧缠绕，臂身的金光彻底熄灭，像是失去了所有能量。
林墨走过暗门时，突然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苏晴藏身的储物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小姐，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在柜子后面，可不像是反抗者的作风。”
苏晴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握紧手里的银色钥匙和机械义眼，心里飞速盘算 —— 如果现在出去，肯定不是林墨的对手；可如果躲在这里，林峰就会被带去祭坛，再也没有机会救他。
“怎么？不敢出来？” 林墨的声音带着嘲讽，他放下林峰，一步步朝着储物柜走来，手里的银色仪器闪烁着红光，“你以为藏起来就有用？这台‘意识探测器’能感应到小远的意识，也就是你手里的机械义眼 —— 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储物柜的柜门被林墨一把拉开，苏晴下意识地举起机械义眼，红光瞬间扩散开来，逼得林墨后退了两步。可林墨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冷笑一声，启动银色仪器 —— 仪器发出一道红色光束，击中机械义眼，义眼的红光瞬间暗淡下去，像是被抽走了能量。
“没用的。” 林墨伸手去抓苏晴手里的义眼，“这台仪器能吸收意识碎片的能量，你手里的义眼，很快就会变成一块废铁。”
苏晴赶紧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暗门，手里的日记本掉在地上，书页散开，一张泛黄的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照片上，林建国抱着两个小男孩，一个是小远，另一个眉眼间与林墨一模一样 ——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1995 年，小远、墨墨，爷爷会保护你们。”
林墨看到照片，脸色突然变了，他一把抢过照片，手指死死攥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张照片…… 爷爷明明说早就丢了，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因为祖父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苏晴趁机喊道，“他把小远的意识藏起来，是为了让你们将来一起逃出去，不是为了让你变成怪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祖父想看到的吗？”
林墨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盯着照片，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可很快又被疯狂取代：“你骗人！如果爷爷没放弃我，为什么把‘完美容器’给了林峰？为什么让我被藤蔓折磨这么多年？” 他举起银色仪器，朝着苏晴的胸口刺去，“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拿到机械臂和义眼，成为‘完美容器’！”
苏晴赶紧躲开，仪器的尖端擦过她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她捡起地上的日记本，朝着林墨扔去 —— 日记本正好砸在林墨的脸上，林墨吃痛，后退了两步。苏晴趁机拉开暗门，冲进地下室通道：“林峰，我来救你了！”
地下室通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散发出微弱的绿光。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黑色藤蔓，藤蔓的缝隙里嵌着无数双眼睛，都是被实验体的眼球，死死盯着苏晴，像是在看猎物。
苏晴不敢回头，她能听到林墨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站住！你跑不掉的！” 她握紧手里的机械义眼，虽然义眼的红光很弱，但她能感觉到，义眼正在指引她 —— 义眼的瞳孔朝着通道深处转动，像是在告诉她，祭坛大厅就在前面。
跑了约莫两分钟，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苏晴冲进一个巨大的空间 —— 这里就是祭坛大厅。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十米的黑色茧状物，茧壁上的双生花纹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与林墨左眼的机械义眼同步闪烁。茧状物下方，是一个圆形的银色圆盘，圆盘上刻着与机械密码锁相同的纹路，正是影像里林建国提到的祭坛核心。
林峰被放在银色圆盘旁边，依旧昏迷不醒。林墨紧随其后冲进大厅，他挡住苏晴的去路，手里的银色仪器对准了她：“苏小姐，游戏结束了。现在，把机械义眼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苏晴看着银色圆盘上的林峰，又看了看悬浮的黑色茧状物 —— 茧壁上的蓝光越来越亮，茧状物开始缓慢转动，像是随时会裂开。她突然想起影像里林建国的话：“等将来，会有人带着‘完美容器’来救你，到时候，你就能真正自由了。”
“‘完美容器’不是用来激活母体的，是用来救小远的！” 苏晴突然明白过来，她举起机械义眼，朝着银色圆盘扔去，“林峰，醒醒！小远在等你救他！”
机械义眼落在银色圆盘上，瞬间与圆盘的纹路融合，圆盘发出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个祭坛大厅。林峰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他缓缓睁开眼睛，机械臂上的黑色藤蔓开始快速萎缩，臂身重新亮起金色光芒 —— 机械臂的纹路与圆盘的纹路同步闪烁，像是在呼应。
林墨脸色大变，他冲过去想捡起机械义眼，却被圆盘的金光弹开：“不！不可能！祖父明明说‘完美容器’是用来激活母体的，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黑色茧状物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茧壁上出现一道裂缝，里面传来小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哥哥，救我…… 我不想变成母体的养料……”
林峰挣扎着坐起来，他看着晃动的茧状物，又看了看愤怒的林墨，眼神里满是坚定：“爷爷从来没有想过激活母体，他只是想救小远。林墨，你醒醒吧，我们都被 734 组织骗了！”
林墨愣住了，他看着林峰，又看了看茧状物里的小远，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可很快，他又摇着头，疯狂地喊道：“我不信！我已经变成了怪物，我不能回头！今天，要么我成为‘完美容器’，要么我们一起死！”
林墨启动银色仪器，仪器发出一道强烈的红色光束，直逼银色圆盘 —— 他想毁掉圆盘，让所有人都无法救小远。苏晴赶紧冲过去，挡在圆盘前面，可她没有任何武器，只能眼睁睁看着光束越来越近。
就在光束快要击中苏晴时，林峰突然站起来，机械臂的光芒暴涨，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盾，挡住了红色光束。可林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咬着牙，对苏晴喊道：“苏晴，快…… 用日记里的照片，贴在茧状物的裂缝上！照片背面的字，能暂时压制母体！”
苏晴赶紧掏出照片，朝着茧状物跑去。可林墨已经冲了过来，他一把抓住苏晴的手腕，将她按在地上：“我说过，谁都别想阻止我！”
照片掉在地上，朝着茧状物的方向滑去。苏晴看着越来越近的照片，又看了看被林墨按住的手，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让照片贴在裂缝上！
就在这时，茧状物的裂缝突然扩大，一只泛着黑色光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朝着地上的照片抓去 —— 那只手的指甲又长又尖，与林墨的手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没有任何藤蔓。
“小远？” 苏晴愣住了，她看着那只手，突然明白过来 —— 小远的意识正在尝试突破母体的控制，他想拿到照片，自己救自己！
可林墨也看到了那只手，他脸色大变，猛地松开苏晴，朝着照片扑去：“不能让他拿到照片！拿到照片，母体就会被压制，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成为‘完美容器’了！”
林墨和小远的手同时抓住了照片，茧状物剧烈晃动起来，大厅的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黑色藤蔓从墙壁里疯狂涌出，朝着两人缠绕而去。苏晴趁机爬起来，跑到林峰身边，想扶他起来，却发现林峰的机械臂正在快速变暗 —— 刚才挡住光束，消耗了他太多能量。
“苏晴，快…… 帮小远抢照片。” 林峰的声音越来越弱，“只要照片贴在裂缝上，就能暂时压制母体，到时候，我们就能想办法救小远和林墨了。”
苏晴看着远处争夺照片的林墨和小远，又看了看虚弱的林峰，心里一片焦急。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 是先救林峰，还是帮小远抢照片？
而就在这时，茧状物突然停止晃动，裂缝里传来母体低沉的嘶吼声，一道黑色的光柱从裂缝里喷涌而出，直冲天顶。林墨和小远同时被光柱击中，两人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苏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她不知道，这道黑色光柱，到底是母体的反击，还是小远意识爆发的征兆。而更让她害怕的是，林峰的机械臂彻底熄灭了光芒，他的头歪向一边，失去了意识，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着。
地下室的通道里，传来更多实验体的嘶吼声，像是被光柱吸引，正朝着祭坛大厅跑来。苏晴握紧拳头，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救林峰，救小远，还有…… 或许，还能救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