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见承佑心情放松了一些,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道:“若是承昭太子即位的话,承佑的日子可是天上地下的差别,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妥妥的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如今却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承佑闻言脸色都白了:“玄羽,你是不是疯了,怎能说这样的话!”
卫若眉虽不参与朝政之事,但这样的话显然也知道可是轻可当成拂耳之风,重则要牵连满门。
她捏了一下孟玄羽的脸:“你当你还是孤家寡人吗?这样的话可万万不能说。”
孟玄羽眯起眼,淡笑道:“放心,我比你们谨慎多了。我常在皇帝面前与他周旋,若不谨慎,早就没命了。”
孟承佑连忙加斟了一杯酒到他的杯中:“玄羽,你我兄弟一场,我知道你对我的信任与照拂,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或许真是冥冥中的老天爷决定的,你我虽有幸生在皇室,但毕竟只是凡人,再怎么样,也斗不过天命啊。”
孟玄羽不屑地笑道:“孟承佑,我不信你是个任人宰割的人,你说,要是孟承昭命不该绝,还活着该多好?”
卫若眉就差一点便脱口而出:“孟承昭的确没死啊。”
猛地反应过来才生生的咽了回去,一脸急切地看着孟承佑,心中却想着,为什么孟承佑为了救孟玄羽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孟承昭的生死这件事上却还是选择隐瞒他,孟玄羽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但卫若眉又想起孟承佑那天还说过,孟承昭如今正在积攒能源,蓄势待发,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孟承昭将来如果真的重返帝位,他要将孟玄羽给碎尸万段了,想到这,卫若眉不由打了个冷战,这可千万不能变成真的,自己与承佑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孟玄羽。
孟承佑平静地夹了一个藕丸轻轻送入口中,淡淡地说道:“若真是那样,玄羽帮谁?”
孟玄羽嘿嘿地笑了一下:“玄羽花了几百万两在建新王府,只想与我眉儿和孩子好好过日子,将来的新王府好大啊,我本打算生十个八个孩子,又怕眉儿太辛苦了,所以………”
他举起纤长的手指,掰着指头算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就生五个好了,多了太吵,五子登科,生活美满。”
承佑冲他翻了个白眼:“送个给我,反正都姓孟!这样你四个孩子刚好四喜临门!”
“想都别想!”孟玄羽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卫若眉瞪了孟玄羽一眼:“这五个孩子生院,眉儿都成老太婆了,要生你自己生去。”
孟玄羽见孟承佑望着自己,“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字吗?”
“你今天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是喝多了吗?”承祷不解道。
“就这点米酒?也能让我喝多?不过是盛州总有传言,说是承昭太子并没有死!我也是听多了。”
“你也知道是传言,承昭太子若活着,怎么会四年都不显身?”承佑悠悠道,一脸的平静。
“这我就不知道了,皇帝现在到处找戎夏王藏起来的财宝,可是一直都找不到,若是……若是这财宝到了承昭太子手上……恐怕……”
承佑不由笑了出来:“玄羽刚才说我上辈子是说书先生,看来玄羽也不遑多让啊,我们是同一个说书先生教出来的同门师兄弟吗?”
卫若眉不满道:“好好的吃一顿火锅,你俩跟在打哑谜似的,好在这火锅一直烧着炭,菜不会凉。”
屋外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屋内暖意融融,酒香扑鼻。
三人围坐火锅旁边,不时的喝着酒,吃着菜,因热气蒸腾,三人脸上皆露着红晕。
次日,卫若眉睡到很晚才起来,一如往常,孟玄羽早就起来离开了。
等到卫若眉梳妆打扮完毕,便去寻孟玄羽,侍女说王爷与梁王在后花园练剑,卫若眉穿着厚厚的披风,寻着路径走向后花园。
下了一夜的雪,到处都银装素裹,但庭院中的青石板路上的积雪被下人们已经扫干净了。
隔着假山,卫若眉便听到前方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相击的声音。
转过假山,孟玄羽与孟承佑果然在空地上练剑,正打得难解难分。
而旁边有好些看客,有风影云裳,思思珍儿。
云裳与思思还不时的发出喝彩声。
几人见到卫若眉到来连忙行礼。
云裳上前扶住她:“表妹,外面冷啊,你干嘛不待在屋里?”
卫若眉撇撇嘴:“你们玩得这么热闹,我一个人留在屋里还不闷死。”
云裳掩嘴笑道:“眉儿,你从前可是安静得很,能在屋里待上一整天,要么看话本子,要么解机关锁,那时想要带你出去一趟,你都不愿意,嫁给殿下之后,你成天便坐不住了啊。”
云裳说的是事实,卫若眉从前心如止水,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一待一整天也不会嫌烦闷。
那时的卫若眉在世人面前,温婉文静,盛州无人不称她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而云裳则是喜欢出去逛街找女伴们玩耍,两人成婚后竟然调了个个,卫若眉天天坐不住,云裳却只喜欢待在家中收拾整理,等着风影下值回屋。
众人再观看一会儿功夫,孟玄羽抓住承佑一个破绽,一用力格开他手上的剑,承佑拿捏不稳,手中剑便当的一声飞进了草丛中。
“唉哟,靖王殿下,没想到都成婚了,这身手还是不减一分嘛。”孟承佑往后退了两步,做了个认输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