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站的院子里,空气里还飘着残息潮的冷意。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手腕上的影毒痕迹已经爬到手肘,淡紫的线像藤蔓似的缠在皮肤下,连呼吸都带着股寒意。灵脉蕊布包被他攥在掌心,布面下隐隐泛着淡黑的光,像藏了颗小煤球,之前的绿光只剩圈微弱的边 —— 那是上一章没注意到的隐患,此刻正随着影毒的蔓延,慢慢醒过来。
“别硬撑,” 沈知行把灵火屑暖手袋敷在林砚的手肘上,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心像被揪了下,“布帛肯定还有办法,咱们等孩子们把百家烟火带来,不急。” 他转头看向院门口,老陈正踮着脚往巷口望,炒粉锅放在旁边,锅底还留着之前挡紫线的焦痕,“老陈,孩子们去收集灶火和松柴火,不会有事吧?”
老陈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笑着摇头:“放心!巷里的街坊都知道要帮衬,张婶还在灶上留着明火,李大爷把松柴堆在门口等着,孩子们带着画纸去,安全得很。” 话刚落,远处就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 ——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个贴满画纸的陶罐,罐口飘着缕淡蓝的烟火,像捧着团小太阳,“沈叔叔!林叔叔!百家烟火带来啦!”
孩子们涌进院子,手里的陶罐、纸筒里都藏着烟火:张婶家灶火的暖黄、李大爷松柴火的淡蓝、王奶奶煤炉火的橘红,混在一起像道彩虹,落在灵脉蕊布包旁时,布面下的黑光竟缩了缩,像是怕这人间的暖。李婶赶紧把提前煮好的枇杷蜜火汤端过来,汤里飘着灵火屑和枇杷果,“快给林砚喝口,这汤用百家烟火煮的,能暖脉,刚才我试了,手不冻了。”
林砚被沈知行扶着坐起来,喝了口火汤,甜暖的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淌,手腕上的影毒似乎淡了些。他捏着布包凑近百家烟火,突然发现布帛在烟火光里亮了 —— 淡金的字迹比之前更急,像在催他们:“影毒入蕊,蕊心藏核;百家烟火裹双脉,淬毒需借槐脉暖,迟则蕊控脉,脉毁城亡。” 末尾画着个 “蕊包火” 的图案,连傻子都能看懂,是要让他们用百家烟火裹着双灵脉,往灵脉蕊里淬。
“槐脉暖光!” 沈知行立刻抓起对讲机,“刘叔,能不能把中枢槐脉的暖光往守护站引?我们要淬蕊!” 刘叔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却透着急:“能!但域主在中枢外围晃,暖光引过来,他肯定会跟着来!”
林砚突然直起身子,把灵脉蕊布包放在石桌上,布面下的黑光已经快把绿光吞了:“他本来就会来,早来晚来都一样。沈知行,你帮我引双脉,我来裹烟火,咱们一起淬蕊,别让他有机会控脉。” 他说着,把孩子们的画纸一张张贴在布包周围,暖光像层保护膜,暂时拦住了黑光的蔓延。
沈知行没再劝,只是掌心贴在林砚的后背,双灵脉的淡绿能量慢慢涌过去:“疼了就喊,别像上次查偷水案那样硬扛,我在。” 林砚笑了笑,指尖蘸了点枇杷蜜火汤,抹在布包上:“知道了,上次你帮我揉腿,这次换你帮我稳脉,咱们总这样,挺好。”
突然,院外传来 “呼呼” 的风声 —— 域主的黑影压过来了,比在中枢时更浓,紫线像箭似的射向守护站的院门,老陈立刻举起炒粉锅,锅底的 “守护印” 迎着紫线撞上去,“砰” 的一声,紫线散成白烟,锅却被震得嗡嗡响:“来了!你们赶紧淬蕊!我和李婶挡着!”
李婶也举着灵火屑布包冲过去,把布包往院墙上贴,暖光连成道屏障,紫线撞在上面,“滋” 的一声冒起烟。孩子们也没躲,举着手里的烟火陶罐围过来,把烟火往屏障上送,“坏东西!别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的中枢方向传来淡绿的光 —— 槐脉暖光被引过来了,像条光带,顺着巷口往守护站飘,落在灵脉蕊布包上时,布面下的绿光突然亮了,和双灵脉的能量缠在一起,往黑光里钻!林砚立刻把百家烟火往布包上裹,暖黄、淡蓝、橘红的火光裹着绿脉,像团燃烧的暖球,死死盯着蕊心的黑光。
“滋 ——” 烟火碰到黑光的瞬间,像冰遇热油,冒起浓浓的白烟,林砚的手腕突然疼得厉害,影毒痕迹里的紫线往蕊心缩,像是要和黑光汇合!“别退!” 沈知行的声音发哑,双脉能量猛地加力,“再撑会儿,黑光在缩!”
孩子们也跟着喊:“林叔叔加油!沈叔叔加油!” 橘红的烟火从陶罐里涌出来,落在布包上,黑光终于开始淡了,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 不是别的,是残息核心的碎片!像颗黑色的小石子,裹在蕊心里,之前的影毒,就是这碎片引过来的!
“是核心碎片!” 林砚突然明白过来,“域主把碎片藏在蕊里,就是想借影毒让碎片醒,然后控蕊控脉!” 他说着,把最后一口枇杷蜜火汤泼在布包上,烟火裹着双脉,往碎片扑去!碎片在暖光里剧烈挣扎,冷意像针似的扎出来,林砚的额头渗出冷汗,却没松手 —— 他知道,这碎片不除,老城区的脉就永远有隐患。
可就在碎片快化成白烟时,域主的黑影突然往院里扑,紫线像条黑蛇,直扑灵脉蕊布包!“小心!” 老陈举着炒粉锅冲过来,锅挡在布包前,紫线砸在锅底,“砰” 的一声,锅裂了道缝,老陈的手也被震得流血了!
“撤!” 沈知行立刻扶林砚往后退,把灵脉蕊布包护在怀里,蕊心的碎片虽然没除干净,却暂时被烟火压下去了,“碎片没除,但暂时醒不了,咱们先把槐脉暖光收了,别让他借光追来!”
林砚点点头,手腕上的影毒淡了些,却还留着痕迹。孩子们把烟火陶罐收起来,李婶帮老陈包扎伤口,院门外的黑影还在晃,却没再进攻,像是在等下一次机会。沈知行扶着林砚坐在石凳上,打开灵脉蕊布包 —— 蕊心的碎片还在,只是黑光弱了,旁边的布帛突然又亮了,这次的字迹很短,却透着股终局的意味:“枇杷树底,蕊核归一,终局之战,暖脉为刃。”
监测仪的屏幕上,域主的信号还在院外晃,蕊心的碎片信号和域主的信号连成了道淡线,像根没断的绳。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手里攥着贴满画纸的灵脉蕊布包,心里清楚,真正的终局快到了 —— 枇杷树底,藏着最后的答案,也藏着最危险的仗。而他们能依靠的,还是彼此的手,百家的暖,还有那口没喝完的枇杷蜜火汤。
只是没人注意到,灵脉蕊布包的角落,沾了点残息核心的黑灰,正顺着布缝往外面爬,落在石桌上,慢慢钻进土里 —— 像颗埋在暖里的冷种子,等着在终局之战里,开出最危险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