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站的晨光裹着股焦香 —— 老陈的炒粉锅熬着槐树叶煮的水,锅底的 “守护印” 泛着淡金,蒸汽裹着树叶的清苦混着枇杷蜜的甜,飘得满院都是。李婶蹲在石桌旁,把孩子们连夜画的 “槐树守护画” 叠成三角,塞进灵火屑布包:“老槐树是咱们暖脉的根,画纸贴在树上,暖光能聚得更紧,肯定能破那黑网子。”
沈知行扶着林砚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林砚后背垫着浸了槐叶水的棉垫,灵脉蕊布包搁在膝头,蕊尖的绿光比昨天亮了些,却仍在微微颤抖 —— 那是域主影网的余震,从凌晨开始,影网就像张收紧的黑布,裹着冷意压在老城区上空,连暖脉的流转都慢了半拍。
“后背还疼吗?” 沈知行帮林砚把滑落的护腰往上提了提,指尖触到护腰里温热的灵火屑,“槐叶水熬好了,等会儿喝一碗,李婶说能散旧伤里的寒。” 他想起查偷水案那晚,林砚也是这样,腿上裹着浸了药酒的纱布,却硬撑着帮他搬水管,现在换他守在旁边,连锄头都不让林砚碰。
林砚捏了捏灵脉蕊布包,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影网在往中枢收,刚才监测仪跳了下,灵脉石的暖光弱了点。” 他抬头望向天空,晨雾里隐约能看到层淡黑的网纹,像蒙在老城区上空的薄纱,冷意顺着网眼往下渗,连槐树叶都泛着淡淡的灰,“布帛…… 会不会有办法?上次芯露淬蕊,就是布帛指的路。”
沈知行立刻摸出怀里的布帛,淡金色的布面刚碰到灵脉蕊的绿光,就显露出几行新字:“影网缚暖脉,需借根脉破 —— 守站老槐乃百家暖脉之芯,以灵脉蕊引暖,聚画纸、灵火屑、芯露三暖,可破网隙。”
“是老槐树!” 李婶突然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刚缝好的灵火屑布包,“我就说这树灵!去年大旱,别的树都蔫了,就它还绿油油的,原来藏着暖脉的芯!” 孩子们也围上来,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画纸踮起脚,把画纸贴在槐树树干上:“槐爷爷,快醒醒,帮我们打黑网子!”
刘叔盯着监测仪,眉头却没松:“影网收得更快了!中枢的灵脉石已经开始颤,域主像是知道我们要动根脉,在逼我们快点!” 屏幕上,淡黑的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网眼间的冷意凝成细小的黑丝,往老槐树的方向爬 —— 那是影网的 “触须”,想提前缠住根脉。
“没时间等了!” 沈知行扶着林砚站起来,灵脉蕊布包攥在两人掌心之间,“李婶,你带孩子们把画纸和灵火屑布包都贴在槐树上;刘叔,你盯着监测仪,有影网异动立刻喊我们;老陈,你守在中枢,别让影丝钻进去毁灵脉石!”
老陈举着炒粉锅往中枢跑:“放心!我煮着槐叶水,影丝敢来,就用热汤浇!” 刘叔也点头,手里攥着缠满灵火屑的铁铲:“你们专心引暖脉,这边有我!”
两人扶着槐树树干站定,灵脉蕊的绿光贴着树皮往上爬。林砚深吸一口气,双灵脉的淡绿能量顺着掌心往树里送,刚碰到根脉的瞬间,他突然闷哼一声 —— 后背的旧伤被暖脉的反震扯得生疼,冷汗瞬间浸湿了护腰。
“别硬撑!” 沈知行立刻扶住他,把灵脉蕊的绿光往自己这边引了些,“我来引根脉,你帮我聚三暖,慢慢来,不着急。” 他的能量刚注入槐树,树干上的画纸突然亮了 —— 孩子们画纸上的暖光顺着树皮往下爬,和灵脉蕊的绿光缠在一起;李婶撒在树下的灵火屑也跟着亮,烟火气裹着暖光往根脉钻;沈知行又滴了几滴芯露在树皮上,淡蓝的芯露光立刻融入暖光,像给暖脉加了层催化剂。
“嗡 ——” 老槐树突然发出声轻颤,树干上的裂纹里渗出淡金的光,根脉的暖光顺着土壤往四周蔓延,像条苏醒的金龙,直扑上空的影网!淡黑的网纹碰到暖光,立刻 “滋” 的一声冒起白烟,网眼开始变大,冷意也淡了些。
可就在这时,监测仪突然 “砰” 的一声爆响 —— 影网的中心突然凝出道黑色的爪影,像只巨大的手,直扑老槐树!刘叔的声音带着急意:“是影网的爪!域主在借影网显力,想抓灵脉蕊!”
林砚忍着疼,猛地加力将双灵脉能量往暖光里送:“沈知行,引根脉往爪影撞!用三暖裹着暖脉,别让爪影碰蕊!” 沈知行立刻照做,淡金的根脉暖光裹着画纸、灵火屑、芯露的三暖,像颗发光的球,迎着爪影撞上去!
“砰!” 暖光与爪影相撞的瞬间,夜空中炸开层淡金的光浪,爪影散成无数黑丝,影网也裂开道巨大的缝隙 —— 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晨光,冷意瞬间淡了大半。孩子们欢呼起来,李婶也抹了把汗:“破了!黑网子破了!”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林砚突然晃了晃,灵脉蕊布包从手里滑落在地 —— 布包上沾了丝极淡的黑屑,是刚才爪影散时溅到的影毒,正顺着布包往蕊心钻。沈知行立刻捡起布包,用灵火屑擦去黑屑,却发现灵脉蕊的绿光里,已经掺了丝极细的黑影,像根藏在光里的针。
“影毒渗进去了……” 林砚的声音发颤,后背的疼让他几乎站不住,“布帛上没说影毒的事,域主是故意的,想借爪影留毒……”
监测仪上,影网的裂缝虽然还在,却不再扩大,网纹间的冷意又开始凝聚 —— 域主没退,像是在盯着那丝影毒,等着它在灵脉蕊里扩散。刘叔皱着眉:“影毒在跟着暖脉走,要是渗进老槐树的根脉,整个暖脉都会被污染……”
沈知行扶着林砚坐在槐树下,把灵脉蕊布包贴在自己掌心,用双灵脉能量试着逼出影毒,可那丝黑影像长在了蕊心,怎么都赶不出去。李婶递来碗槐叶姜汤,热汤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林砚却觉得心里发沉 —— 刚才破网的喜悦,被这丝影毒浇得凉了半截。
“别慌,” 沈知行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很稳,“布帛之前总能给办法,再等等,说不定还会显字。而且我们有百家暖脉,有孩子们的画纸,影毒肯定能逼出去。” 他想起查偷水案那晚,两人也是这样,明明面对断水的危机,却还是互相打气,现在的情况再难,也有彼此和街坊们在。
远处的中枢传来老陈的喊声:“影网没再收!但网中心好像有东西在动,像是在聚冷意!” 众人抬头望去,影网的裂缝中心,正慢慢凝出个模糊的黑影 —— 比之前的爪影更清晰,隐隐能看出人的轮廓,是域主的本体虚影!
那虚影只是晃了晃,就又融入影网,可冷意却比之前更浓,像在宣告下一次的攻击不会太远。灵脉蕊布包里的丝影,也跟着晃了晃,像是在呼应虚影的冷意。
夕阳西下时,老槐树的暖光还在护着老城区,影网的裂缝没再缩小,可那丝影毒仍藏在灵脉蕊里。沈知行扶着林砚往守护站走,手里的灵脉蕊布包温热,却像攥着颗藏了刺的暖玉。街坊们跟在后面,孩子们的画纸还贴在槐树上,灵火屑的暖香飘满街道 —— 虽然暂时破了影网,可域主的虚影、蕊心的影毒,还有没显字的布帛,都像悬在头顶的剑,提醒着这场守护战,还没到真正的终局。
而那丝藏在蕊心的影毒,正顺着暖脉的流转,悄悄往老槐树的根脉爬去,像条藏在暖里的冷蛇,等着在某个瞬间,给百家暖脉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