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洞,外面一片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
几只肥大的野兔在草丛间愉悦地蹦跳着,不等我阻止,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已经迅速扑了过去。
等我赶到时,几只兔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火儿流着口水守在边上,示意我趁热快点吃。
它倒是大方。
我无奈地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一时忘记了它也属于犬科,也算是一种凶残的肉食动物。
兔子已经被咬死,总不能浪费了,我让秦山拿去把皮剥掉,内脏掏出洗净,一会儿让阿依烤来吃。
听着林间嘈杂的的鸟叫声,我不由向火焰神树望去。
只见失去生机液的支持,火焰神树的颜色已经退化成了正常的枯枝,残枝断臂不时从主干上断落下来。
高大的主干也在快速风化,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倒塌掉。
看来失去了吸收生机的功能后,火焰神树也将化成岁月的尘埃。
林间欢呼雀跃的动物就是我的推断最好的证明。
有了新鲜的食材,阿依的手艺得到了充分的发挥,简简单单的一道烤兔肉,让大家吃得停不下嘴。
或许也跟大家长时间只能吃预制罐头和面食有一点关系。
火儿两只爪子被刚烤好的兔肉烫得通红,却依然不肯放弃手里冒着热气的美食。
填饱了肚子,步伐也轻快了许多,日落之前,我们赶到了这座神秘大山与山妖老巢的断崖相连处。
山涧里,小溪水流潺潺,不停地往外冒着热气。
到这里后,三女又挪不开脚步了。
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再爬过峡谷的树林已经不太安全,索性就把营寨安置在了溪流边的草坪上。
等她们泡完澡,我们几个男的也寻了一处天然的泡池泡了起来。
热气升腾,硫磺味扑鼻,我的身体却格外地舒坦,分完了最后一支烟,坐在温泉里吞云吐雾,好不自在。
从泡池里起来后,走路都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只觉浑身酥软,比按摩效果还好。
这一夜,我依然没有参与值夜,睡得格外香甜。
清晨起来后,攀爬过峡谷中生长出来的酸枣树,平安到达了对面的断崖之上。
或许是不想让闵柔想起那日痛苦的经历,大家默契地没有在这里停留。
山妖也没有不长眼地跑出来捣乱。
绕路避开了野象的聚居地,虽然浪费不少时间,但是也避免了与野象正面遭遇的风险。
天黑前,赶到了巨龙竹所在的小溪旁,似乎除了这里,周围再也没有更好的露营地了。
巨蟒的骨架已经从高大的竹身上脱落了下来,血肉早就被不知名的生物分食殆尽。
所以这里也没有什么腥臭味。
再次利用动滑轮升至树端,我将那日与巨蟒搏斗受损的平台加固后,队友们都上了树。
今夜除了偶尔下方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叫外,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再次平安地度过了一夜。
天刚大亮,吃完携带的最后一点食物,我们继续出发。
如今已弹尽粮绝,我们在今天天黑前必须赶到坨坨寨那里。
剩下这段路,除了一群野猴子外,只要注意一下身边的蛇虫鼠蚁就行了。
离开小溪后,就是一长段陡峭的上坡路。
奇怪的是,一路走来,再也没听见山林间那群野猴子嬉戏打闹的声音。
森林里一片寂静,寂静得可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拿着弓弩,一路小心前行。
树冠茂密的枝叶遮住了阳光,阴森的树林里充斥着了一股血腥味。
“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走在最前方探路。
身后闵柔突然一声尖叫,“你们快看那儿。”
闵柔指着身旁不远处一棵树的枝干上说道。
只见树杈上,一只被拧断了脖子的野猴子倒挂在上面,鲜血顺着树干滴落在地上。
我心中一惊,这群野猴子极难对付,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它弄成这样。
继续往前走,林间尸横遍野,无一例外,所有的猴子都被拧断了脖子。
就连猴王也不例外。
“是谁这么残忍?”
文静忍不住好奇问道。
其实我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有亲眼所见,不敢妄下结论。
小心,白文静身旁的灌木丛里,突然窜出来几道影子。
我把文静拉到我身后。
“山妖?”
白文静躲在我身后心有余悸地说道。
几只山妖看到我后,反倒惊呼出声往后退了几步。
我拿着工兵铲挥舞着吓唬它们,山妖纷纷再退几步后就四散跑掉了。
看来那日我手刃了两只山妖头领给它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不敢轻易再来进犯。
没想到被我们赶跑后它们竟然跑到了这里和这群猴子争夺领地。
看着山妖跑远。
“快走!”
我领着众人飞快地往密林外跑去。
在丛林里与这群身手灵活的畜牲动手,我们占不了任何便宜,也就剩了点武器的优势。
一路提心吊胆,唯恐身后的山妖追了出来,我们没敢停歇,亡命飞奔,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走出了密林。
望着空旷的河滩,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不敢松懈,毕竟那日我们进山前就是在这儿遭遇了山妖首领。
渡过河滩,我们往河岸上游停放车辆的洞穴跑去。
那日用来隐藏洞口砍下来的树枝已经蔫巴了,不过好在这段时间似乎没有人来过。
树枝拿开后,两辆车完好无损地停放在洞里。
把所有装备卸下来放进皮卡车的高盖货箱里后,两辆车同时打着了火,借着夕阳的余光往坨坨寨开去。
路上的荆棘和塌落的巨石前些日子已经被我们清理掉了,所以回程的路上虽然颠簸坎坷,但也还算顺利。
不远处坨坨寨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了我们昏暗的灯光里。
现在总算是安全了。
安营扎寨,阿依带着人挖来一些野土豆,在炭灰里烤了起来。
不多久,土豆的香气就溢散开来,我将滚烫的土豆剥了皮,递给了文静。
没有经过转基因的食物保留了原始的味道,没有人能经得起这种原生态食物的诱惑。
半夜,文静把我推醒,“我要上厕所。”
我擦了把干涩的眼睛,调侃道,“你怎么使唤我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白文静道,“怎么,你不乐意?”
我连道不敢。
……
清晨,阳光早早地抛洒在帐篷上。
收拾好装备后,离开坨坨寨往红河县城赶去。
中午时分,我们抵达了红河县城,入住酒店后,吃了点东西就沉沉睡去。
白文静想要和我分房睡,被我以节约用钱的理由阻止了,至于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自然瞒不过她。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这些天难得睡个整觉,洗了个澡就抱着她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
我被文静拧着耳朵叫醒,“阿依说请我们吃当地的特色美食。”
等我们下到大厅里汇合,已是半个小时后。
阿依领着我们步行到了一家装修古色古香的饭店,包厢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我对阿依说道。
阿依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探险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大忙,文静姐给的报酬都够我在县城里买两套三居室了,我这也是略表一下心意。”
我诧异地望着白文静,这丫头什么时候背着我把这些工作都做了?
张玉和秦山脸上同样露出了心虚的表情,想来他们也拿到了不菲的报酬。
我故意逗文静道,“那我的呢?”
白文静翻了个白眼儿,“你真想要?难道不该你赚钱养我吗?”
得,我又自讨没趣了。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我大气了一次,跑到外面专卖店里拿了一件茅子,几个男的人手一瓶下肚后,气氛达到了高潮。
这场宴席,就当是我们的庆功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