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儿狼吞虎咽地啃着羊排,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李哥,你对我们兄弟俩真好,下次有这种美差记得还叫我们。”
我不由好笑,“这才到哪儿,都还没开始呢,这家伙难不成以为我让他俩来是游山玩水的?”
老歪尴尬地说道,“李哥,我这兄弟酒量不好,喝了点酒就说糊话。”
正当我不知怎么回答时,远处传来文静的声音,“你们快过来,村口广场有篝火晚会。”
正好此时也吃得差不多了,也不妨去凑个热闹。
我示意众人跟上几女的脚步,虽是淡季,整个村子里的游客聚拢在一起也有不少。
广场上摆满了枯树枝,围成了锥状,正有一个衣着土家族装饰的年轻小伙儿往上浇洒汽油。
随着主持人结束了慷慨激昂的发言,一群打扮靓丽的土家妹子走入台前,围着还未点燃的篝火站了一圈。
夜色彻底暗了下来,随着篝火点燃,熊熊的火焰瞬时燃起,照亮了广场的夜空。
音乐和欢快的舞步声同时响起,观众在主持人热情的号召下牵着手围成了一个大圈,跟随着土家族妹子的舞步跳动起来。
文静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我,“别跑,陪我跳舞。”
我无可奈何,只得牵着她的手,跟随着音乐糊弄起来。
我右手边是张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右手似乎与闵柔正十指紧扣。
我仔细一看,可不正是如此。
我暗自笑道,“这对狗男女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也不知会一声,莫不是不好意思?”
几曲音乐之后,我跳得浑身冒汗,尽管只是简单的踢腿动作。
音乐结束后,篝火依然熊熊燃烧,观众的热情也未落下去。
一些热情的观众自发地上前表演起来,展示着各自的才艺,引得众人不时鼓掌。
“研研,你也上去表演一个吧,让他们也见见世面。”
我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鸡公嗓的男声,声音拉得老长,像极了太监。
一道身穿黄色外衣的年轻女子走向主持人,拿出手机连上了广场的蓝牙音箱。
当维吾尔族独特的音乐奏响, 黄衫女子的脖颈开始随着音乐灵活地转动着,身体如同灵动的蛇在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富有韵律。
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信。
那富有弹性的腰肢,如同柔韧的柳枝在风中扭动,又似潺潺的溪流在山间蜿蜒前行。
时而快速地转动,时而缓慢地摆动,将新疆舞的热情与柔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该女子的舞蹈动作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出来是专业的。
男同胞对于优秀的女孩子从来不会吝啬于他们的掌声,有人手掌都拍红了,只为引起那跳舞女子的注意。
没有人注意到,张玉盯着那女子,牙齿紧咬,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下来。
突然,张玉几步走向黄衫女子身前,厉声道,“黄砚砚,还记得我吗?”
音乐被迫暂停,有人不耐地嘘声道,“唉,哥们儿,表白也等人家跳完好不啦?”
张玉尤未听闻,音乐停止后,再度说了一遍。
“黄砚砚?”
这名字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再看张玉失态的样子,我猛然想起来,当年害得张玉坐了三年大牢的前女友不就叫这个名字吗?
黄砚砚明显愣了一下,望着张玉一时没认出来。
也是,张玉这些年经历了太多,脸上比起几年前明显沧桑了许多。
“你是?”
黄砚砚已经开始怀疑了。
张玉惨然一笑,“我是谁?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竟然问我是谁?呵,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虽然忘了我,可是你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认识。”
黄砚砚看见眼前男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当年的一幕幕终于浮上心头,尖吓得叫了一声,“啊,你是张玉?”
认出这女人后,我也气得身体发抖,当年若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和张玉这些年兄弟倪墙。
“真是冤家路窄!”
至于张玉,现在恐怕已经是费尽力气忍耐住了吧。
“你就没有其它话要对我说吗?”
漫天愤怒,仅仅化成了一句质问,张玉激动得身体都颤抖起来,若不是因为当年爱之深,心中也不会恨成这样。
黄砚砚做贼心虚,颤颤巍巍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太了解张玉这家伙了,我这兄弟人老实,话不多,尽管受了天大的委屈,此刻也只是想要听黄砚砚从口中说出一句“对不起”而已。
“干嘛呢?干嘛呢?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当她没有男朋友吗?”
公鸭嗓推开围观人群走了过来,指着张玉骂道,“啥意思,哥们儿?”
老歪见我们人多,也不带怕的,回嘴道,“啥意思?不过是先进和后来的意思呗。”
回过味的观众不禁笑出声来,这丫的嘴太损了。
我抬脚踢开公鸭嗓指着张玉的手指,平静地说道,“这事儿和你没关系,爬开点。”
公鸭嗓眼见我们人多,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啪啪”几声传来。
原来是三女每人朝黄砚砚脸上扇了一耳光,闵柔对张玉道,“好男不跟女斗,这种事交给我们,如果你还气不过,自己来也成。”
这几巴掌打得极重,黄砚砚左右脸上各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嘴角有鲜血淌出。
公鸭嗓怒道,“你们怎么敢打人呢?各位,你们看到了吗?他们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欺负一个女孩子?我要报警。”
我喝道,“你报警吧,警察来了正好说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黄砚砚是不是也要被关进去。”
反应过来的黄砚砚急忙抢过公鸭嗓的手机,求助似的望向张玉,“阿玉,我们不报警,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可以了吗?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早就后悔了,如果你觉得还不够,你也打几下。”
说到最后,黄砚砚的语气已经明显低落了下来,近乎到了低声下气的程度。
张玉望着黄砚砚,多年的委屈与愤怒长化成一口气,叹道,“打你,我嫌脏手,算了吧。”
“算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可不能这么算了?”
人群外,几名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身影,其中一位带头的男子插嘴道。
我以为这群人是那公鸭嗓的朋友,不过看公鸭嗓茫然的样子,又明显不是。
“你要管这闲事?”
我冷冷地望向眼前插话的人,开口问道。
男子无所谓道,“不过是看不惯多欺寡,男欺女而已。”
我心里升起一股冷意,这群人找上我们恐怕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