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好消息,找到了。”
一大早就接到了秦山打来的电话,他俩运气不错,仅用了一天就找到了具体的位置。
我们吃完早餐后就往秦山发过来的定位出发了。
他们现在位于一个叫做坨坨寨的位置,距离红河县城相当偏远,我们耗费了六个小时才赶到。
沿途两个女生被崎岖的山路绕得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好几次。
这次过来,饶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和心理准备,白文静还是差点想放弃了。
一路崇山峻岭,亚热带原始森林的风光让我流连忘返。
刚下车,两个女孩子相互搀扶着躲到一旁水田边先吐为快。
我往四周看去,这是个近乎荒废的村子,就连土地都荒废了很久。
魏豹看到秦山很是吃惊,知道是我二叔的弟子后客气地打招呼。
我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阿依似乎看到了我心里的疑惑。
解释道,“这村子的村民几年前都搬进城里面去了,因为种的庄稼长年遭受野象和猴子野猪的侵害,加上现在早已不是刀耕火种才能活下去的年代,已经没人种地了。”
我好奇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根本不可能找到。
阿依得意地说道,“也不看本姑娘是谁,找个地方还不轻而易举。”
张玉解释道,“阿依快把哀牢山的导游群吵翻了,一共查到了十几个有一线天的地方,有风动石景观的地方也有四五个,不过同时有这两种的地方只有两个。”
我举着大拇指夸赞道,“阿依姑娘真聪明,往后我们在这原始森林里就要靠你了。”
我不解的望着张玉,“你不是去你外公家了吗?怎么来这儿了?”
张玉继续说道,“去了一趟,我妈陪着他们去省城看病了,过几天才回来,反正没事,我就跟着来了。”
我知道这家伙是想寻求刺激,想要跟着我去探险,我没有当场点穿他。
我问秦山,“汽油加了没?”
秦山道,“多亏用了阿依姑娘的身份证开了证明,我才加到的。”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整,赶紧吩咐秦山把帐篷取了下来。
我们车子停在荒村一个废弃的学校操场上,拿了五顶帐篷下来。
我和张玉一个帐篷。
白文静和闵柔一个。
魏豹一个。
阿依单独一个。
秦山一个,我给秦山选择了一个加大号的帐篷,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斜着睡才能勉强躺下。
其实操场旁就是废弃的教室,不过看到摇摇欲坠的瓦房屋顶,还是放弃了在里面宿营的打算。
几个帐篷和两辆车围成一个圈,找来一堆废弃的木头,在圈中间点燃了一堆篝火,这也是为了防止野生动物靠近。
又从车上拿下一铺渔网围了一个外圈,魏豹和阿依看了,直呼专业。
这样若是有什么蛇虫鼠的也能提前帮我们挡一下。
秦山帮着我埋锅造饭,看着我们手忙脚乱的样子,阿依让我俩一边休息去。
不得不说阿依这姑娘确实心灵手巧,一道腊肉焖糯米饭征服了所有人的胃。
柴火饭的香气我已经多年未曾闻过了。
白文静说做饭她也帮忙了,我笑了笑,“你不就是去土里挖了几个土豆吗?”
白文静呛到,“那也比你什么都没做强。”
好男不跟女斗,我举手投降。
饭后,我从车斗里拿了四把弓弩,四个男的人手一把。
这也是唯一能买到的合法的防身武器了,短距离内它的破坏力不弱于喷子。
秦山拿在手里爱不释手,我给他示范了使用方法。
至于张玉和魏豹两人,我相信只会比我更加熟悉这东西。
给了三个女生每人一柄匕首,阿依从身后抽出一把镰刀说她有这个,就不用了。
我不禁感慨道,“这姑娘真是彪悍,竟随身携带了这么个东西。”
白文静几个女生似乎很兴奋,总有说不完的话。
经过投票,大家一致决定让我当这个领队。
推辞不过,我也就当仁不让了。
我安排秦山和魏豹轮流守夜,这样每个人都能休息好,守夜的人也不至于明天没有精神赶路。
原始森林的深夜静谧得可怕,不像白天里森林里都是各种动物的叫声,不过还是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怪叫。
我正睡得香,突然白文静拍打着我的帐篷。
“陆东,陆东,睡了没?”
我迷糊地拉开帐篷拉链,“有事?”
白文静害羞地说道,“那个,你能不能陪我去上厕所?”
我不耐烦道,“你怎么好意思,你们三个女的一块儿去不就得了。”
白文静道,“刚刚缠着阿依跟我们说鬼故事,现在她两个也不敢陪我去。”
“你叫秦山去啊,他不是在守夜吗?”
“那个,我跟他不熟,求求你了!”
我无奈起身走出了帐篷,也怪我偷懒,没把厕所帐篷拿出来。
我陪着白文静拉开渔网,朝废弃的教室走去。
白文静举着强光手电往教室里照了半天,确认没有什么中微子后这才走了进去。
一再嘱咐我道,“你就站在门口,不许走开,更不许偷看。”
我道,“再啰嗦我走了。”
听到教室里传来的嘘嘘声,我有些尴尬,悄然走远了些,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
教室里突然传来白文静的尖叫,我顾不上其它,急忙跑进教室里。
“啊”
白文静看到我跑进来又是一声尖叫。
我急道,“你叫什么?”
白文静连忙提起裤子,“在梁上。”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木梁上看去,原来是一只滇金丝猴正坐在房梁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一只野猴子怕什么?”
这时,帐篷里的人纷纷走了出来,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我连忙向大家解释。
众人这才进入帐篷睡去。
白文静咬着嘴角,跟在我身后,“那个,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我道,“就看到一只野猴子。”
“我是说你有没有看到,看到我…”
我有些心虚地道,“黑灯瞎火的能看到什么。”
其实电光闪过的瞬间我就看到一坨白花花身影。
“黑灯瞎火?我记得你明明打着手电的。”
反应过来的白文静气得差点咬碎了银牙。
一夜无话。
“起床了!”
大清早我就被白文静吵醒,望着她的熊猫眼,我硬是憋住没敢发火。
一行人做饭的做饭,收装备的收装备的,没有一个人敢去招惹白文静。
我跟阿依确认好了卫星轨迹后,每人发了一部卫星电话,确保大家能够随时联系上队友。
轨迹上显示有一条土路通向森林深处,到了土路尽头,还要穿过蜿蜒曲折的山路,爬过两个山头就能看到一线天。
说是土路,其实不过是一条年久没有人管理的防火带。
沿途杂草丛生,若不是秦山和魏豹一路清理路面的石块和荆棘,车子也走不了多远。
不过一段十多公里长的防火带,我们耗时半天也没能走完,因为车子不时地陷车,两车一路拖拽着前行。
终于在天黑前艰难地把车开到了一个河谷。
公路,也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