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匆匆地向安置大嫂二嫂的房间赶去。为了方便大夫诊治,两人被安置在同一间厢房里,一个在床上,一个在临时搬来的榻上。
只见两人双目紧闭,脸色泛着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呼吸微弱,显然中毒极深。我强压下心中的焦灼,上前依次为二人仔细诊脉。
指尖触及冰冷的皮肤,感受着那紊乱微弱却依旧顽强跳动的脉搏,我凝神细察。丹田内几位仙家的意念也悄然探出,辅助我感知。
片刻后,我稍稍松了口气。这毒性确实霸道猛烈,专门针对心神,导致深度昏迷,但好在似乎并非立刻致命的剧毒,更像是要让人长时间沉睡不醒。只要性命无虞,就有时间慢慢寻找解毒之法!
心下稍安,我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四嫂所在的产房!
产房外气氛更加凝重压抑,隐约能听到里面稳婆焦急无奈的叹息和低语,以及四嫂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呻吟。
我推门而入,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四嫂躺在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和脸颊,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只有偶尔因剧痛而产生的无意识抽搐,显示着她还在生死线上挣扎。
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站在一旁,也是满脸焦急和无奈,对着蒋平连连摇头:“四爷……老婆子们尽力了……胎位横得厉害,卡得死死的,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啊!”
蒋平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着精光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血丝和绝望,他死死握着妻子的手,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我进来,他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希冀和哀求:“逍遥妹子!你……你有没有办法?!求你救救她!救救孩子!”
情况危急,容不得半分犹豫!
我立刻集中精神,与丹田内的几位仙家紧急沟通:【各位祖宗!情况你们都看到了!人命关天!常规法子没用了,必须行剖腹产之术!我需要你们帮忙!】
白仙的声音最先响起,沉稳果断:【可!老夫将外科医道精髓传你!并以灵力护住产妇心脉元气,吊住她最后一口气!但你需快、准、稳!】
【放心!】我毫不犹豫地应下。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关于人体解剖、外科手术、尤其是剖腹产的精细知识和操作经验,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同时,一股精纯温和却无比强大的灵力从丹田涌出,顺着我的指引,悄然渡入四嫂体内,护住了她即将衰竭的心脉和生机!
若是半年前,承接如此庞大的知识灌输和灵力运转,我恐怕当场就得昏死过去。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外加源源不断的功德之力滋养,我的神魂和体质早已今非昔比!我家那五位老神仙的修为更是突破了千年大关,实力暴涨!
我们现在,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伙……呃,是一个团队的“半仙”了!只要机缘合适,他们五位原地飞升都不是没可能!当然,因为我们六个现在灵力互通、某种意义上算是一脉相承,他们到底能不能单独飞升,或者飞升的时候会不会把我这个“充电宝”兼“房东”一起捎带上……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飞升的时候!
有了白仙的医术支持和几位仙家共同的灵力保障,我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四哥!信我!”我对蒋平重重一点头,然后转向那两个已经吓傻了的稳婆,语气不容置疑:“所有人出去!你们两个留下帮忙!准备大量热水!快!”
蒋平看着我突然变得无比镇定和专业的眼神,像是被感染了一般,重重点头,咬牙退了出去,并将其他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
我迅速从我的“丹田仓库”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高度酒(提纯当酒精用)、消过毒的羊肠线、自制的手术刀具(让铁匠特意打的)等一应物品。
“热水!快!”我再次催促。
两个稳婆虽然吓得手脚发软,但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人,强忍着恐惧,赶紧端来烧好的热水。
一切准备就绪!
产房内只剩下我、两个打下手的稳婆,以及昏迷的四嫂。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和锐利。用酒精仔细清洗双手和刀具,意念高度集中,引导着仙家们的灵力持续护住四嫂。
“开始了。”
我沉声说了一句,手中的刀具精准而稳定地落下……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又似乎过得飞快。
房间里只剩下刀具轻微的声响、稳婆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以及我沉稳的指令。
汗水浸湿了我的鬓角,但我握刀的手稳如磐石。在白仙传承的指引和灵力辅助下,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避开血管,切开子宫……
终于——
“出来了!”一个稳婆惊喜地低呼一声!
我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浑身青紫、毫无声息的小小婴孩取了出来!
“快!清理口鼻!拍打脚心!”我立刻吩咐,同时手下不停,迅速进行后续的处理和缝合。
一个稳婆赶紧接过孩子,熟练地倒提起来,清理呼吸道,轻轻拍打脚底。
一下,两下,三下……
就在我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
“哇啊——!”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啼哭声,如同天籁般在产房里响了起来!
虽然声音细小,却充满了生命的顽强!
“活了!孩子活了!”稳婆喜极而泣,赶紧用准备好的柔软布巾将孩子包裹起来。
我心中也是一块大石落地,手下缝合的速度更快更稳。在灵力的滋养下,四嫂的伤口出血很少,恢复得也极快。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打结剪断线头时,我才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但看着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的四嫂,听着旁边那细弱的婴儿啼哭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喜悦涌上心头。
成功了!
“快,把孩子抱给四哥看看!告诉他,母子平安!”我对一个稳婆说道。
稳婆激动地连连点头,抱着孩子快步走了出去。
门外立刻传来了蒋平难以置信的、带着哭腔的狂喜呼声,以及其他人松口气的喧哗声。
我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然平稳的四嫂,露出了一个疲惫却无比欣慰的笑容。
还好……赶上了。
本仙女出手,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