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安抚的意味,“看着你不太开心。”
陆蓉蓉的目光重新落回湖面,语气平静得不带波澜,却藏着暗涌:“云为衫去后山了?”
宫尚角沉默着,没有否认。
这沉默像一根火星,瞬间点燃了陆蓉蓉积压的怒火,火气直窜两米高。
她转过头,冷冷冲着宫尚角“呵呵”两声,那两声轻笑里,嘲讽意味直接拉满,比任何指责都更刺人。
宫尚角被这两声“呵呵”弄得浑身不自在,明明她没说一句重话,他却莫名觉得心虚。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手拉住陆蓉蓉的胳膊,语气软了几分:“别气。她已经在后山被人拦下来了,没进去。”
陆蓉蓉真心觉得宫门的男人脑子都不太正常——半点防备心都没有。
换做是她,但凡有一丝怀疑,要么直接撵走,要么干脆利落解决,哪像他们这般优柔寡断?
宫尚角明明怀疑她是无锋,却偏偏对自己心存怜惜,非要赌那一丝“她不是”的可能;
宫子羽身为执刃,更是离谱,明知道云为衫大概率是无锋的人,竟然还动了感情。
真是一群带不动的猪队友!
她心累地叹了口气,忍不住琢磨:这种遍地恋爱脑的地方,真能帮她灭了无锋吗?
别到最后,反倒被无锋打进来一锅端了。
陆蓉蓉抬手拍了拍宫尚角的肩膀,语气诚恳又无奈:
“整个宫门,我最看好你。你有空让宫远徵配点提升智力的大药丸子,给你们宫门的人都吃点吧,实在是让人着急。”
宫尚角看着她那副“老子真为你们智商发愁”的模样,低低哼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整个宫门,最该看看脑子的,好像是你自己。”
陆蓉蓉扯了扯嘴角,回了个意味深长的“呵呵”——
无知的男人,她这明明是大智若愚。
时间在辗转中滑入冬日,寒风卷着碎雪,将宫门笼罩在一片清寒里。
陆蓉蓉的武功内力在闭关修炼中缓慢增长,
可体内的毒却并未停歇。
这段时日,毒已发作三次,每一次都疼得她恨不得死去。
此刻,她正满身冷汗地缩在被子里,整个人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般,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嘴唇被咬得泛白。
她死死攥着被角,压抑着喉咙里的痛呼,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明明一直在按时吃宫远徵给的“解药”,为何毒发依旧这般猛烈?
每一次毒发,都像是把她的骨头拆开再重组,陆蓉蓉眼底噙着生理性的泪水,心里翻涌着对无锋的滔天恨意,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她擦去眼角的湿意,满心绝望:难道以后要一直这么疼下去?这样活着,意义何在?
这段时间,宫门也不平静。
听说云为衫最终还是进了后山,陪着宫子羽参加试炼;
宫尚角则一直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今夜更是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对她的态度也变得若即若离,时而温和,时而疏离,那份不确定性像根刺,扎得陆蓉蓉心里很不舒服。
她靠在床头,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忍不住琢磨:这样摇摆不定的盟友,是否还有必要继续依附?
或许,是时候考虑抛弃他,另寻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