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感受到后背突如其来的柔软,一股恶寒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喉结不受控制地快速滚动了两下,声音都带了点颤音:
“上、上官浅!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陆蓉蓉趴在他背上,一边哭一边薅他头发,嘴里还碎碎念:
“让你捏我手!让你灌我药!小屁孩!薅秃你!把你辫子全扯下来!”
手劲儿大得跟要拔萝卜似的。
宫远徵被薅得脑袋后仰,疼得龇牙咧嘴:“臭女人!赶紧松手!不然我真放毒了!”
陆蓉蓉偏不松,今天就要一条道走到黑地变态——
你越疼我越爽!
她薅得更使劲,指甲都快嵌进宫远徵的头皮里。
两人瞬间红了眼,谁也不让谁,直接“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陆蓉蓉急中生智,一条腿直接缠上宫远徵的脖颈,锁喉锁得死死的;
宫远徵也不含糊,反手就捏住她受伤的手,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
屋外的侍卫听着屋里的鬼哭狼嚎、桌椅碰撞声,面面相觑:
“要进去看看吗?徵公子好像没喊人……”
“可这动静也太吓人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就在这时,宫尚角阴沉着脸回来了,周身寒气能冻死人。
侍卫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赶紧低头躬身。
屋里的吵闹声钻入耳膜,宫尚角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差点当场脑梗。
他二话不说,抄起旁边侍卫的佩刀,“唰”地一刀劈开房门!
眼前的场景让他瞳孔地震,眼前一黑再黑——
他向来乖巧矜贵的弟弟,头发上的小辫子全被扯散了,发丝凌乱得像鸡窝;
陆蓉蓉骑在他后腰上,一条腿锁着他的喉,左手抠着他的鼻孔,右手还在使劲拽头发,活像只张牙舞爪的猴子。
而陆蓉蓉也好不到哪去:
白色中衣沾满灰尘和污渍,头发披散着遮住半张脸,嘴角还挂着点没擦干净的鼻涕眼泪,活脱脱一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女鬼。
两人瞥见宫尚角劈开房门,动作瞬间僵住。
宫远徵先反应过来,瘪了瘪嘴就要掉金豆子。
立刻扯开嗓子喊:“哥!快来救我!这女人疯了!她要谋杀亲弟啊!”
陆蓉蓉一看,你这小绿茶竟然在我前边告状?
必须不能让他如愿,刚才打我那个劲呢?
想到这里光速变脸,一秒切换小绿茶模式,瞬间松开宫远徵,扑腾着爬起来:
“嘤嘤嘤,相公!我快被你弟弟打死了!你快看我的手,都要被捏断了!”
话音未落,她直接扑进宫尚角怀里,搂着他的胸口就开始蹭鼻涕眼泪,把刚整理好的衣襟蹭得一塌糊涂。
陆蓉蓉盘在宫尚角身上,跟树懒似的扒得牢牢的,心里还振振有词:
不是怀疑老娘是刺客,把老娘当豆沙包往死里打吗?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娘的威力,给你们补个完整又‘快乐’的童年!
宫尚角冷着脸搂住怀里上蹿下跳的女人,周身寒气直往外冒,三尺之内仿佛结了冰。
侍卫们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放轻了。
宫远徵看得目瞪口呆,随即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
刚才是谁按着我往死里锤的?现在还有脸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