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尘的世界,在这一声“夫君,陪我双修好不好”中,彻底崩塌,又瞬间重组。
他看到,怀里的小妻子正用一双湿漉漉的的眼睛望着他。
她的脸颊还带着泪痕,鼻尖红红的,可那双解开他衣带的小手,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
她在用这种最直白,也最原始的方式,向他索求安慰,确认他的存在。
君无尘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再也压抑不住心底那翻涌得快要将他吞没的、混杂着后怕与狂喜的情感。
“好。”
一个沙哑的字,从他唇间溢出。
下一刻,他反客为主,一把将怀里的人儿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张云床。
纱幔落下,隔绝了殿外的一切。
他需要她。
前所未有地需要她。
他需要用最紧密的相贴,最深刻的交融,来抚平自己神魂深处那道因她而生的裂痕。
他要将自己的气息,自己的烙印,重新灌满她的全身,让她从里到外,都完完全全地,只属于他一个人。
灵力交缠,仙力本源毫无保留地涌动。
君无尘一开始,占据着主动。
他要向她,也向自己证明,他是那个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将她护在羽翼之下的夫君!
云晚晚起初还有些承受不住,发出一声声细碎的、小猫似的呜咽,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坚实的臂膀。
可君无尘没有停。
他俯下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却依旧霸道,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云晚晚的呜咽渐渐平息,她感受着他身上那熟悉又让她安心的气息,感受着他那汹涌的、毫不掩饰的情感,她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她开始笨拙地,回应着他。
随着双修的深入,两人的神魂再次交融在一起。
君无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神魂虽然还有些惊魂未定的颤抖,但却是完整的,纯净的,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晚晚。
他那颗紧绷的心,终于彻底安放下来。
他的动作,也渐渐由狂风暴雨,转为和风细雨,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与怜惜。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他依旧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九霄仙尊,而她,是他怀中只需要承欢,便能得到一切宠爱的小妻子。
然而,就在君无尘以为一切都将如此进行下去的时候。
异变,陡生!
他体内那股正平稳渡向云晚晚的仙魔本源之力,忽然像是撞上了一座无形的堤坝,然后,被一股更加蛮横、更加霸道的力量,强行地、反向地,给拽了回去!
不,不是拽回去。
是吞噬!
君无尘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愕然地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儿。
云晚晚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她体内,那股一直安静蛰伏着的灰色混沌之力,却在这一刻,苏醒了!
它像一个被惊扰了沉睡的君王,带着一种睥睨万物的意志,轻易地接管了这具身体里所有的灵力流转。
君无尘渡过去的力量,不再是滋养,而成了被它强行抽取、吞吃的养料!
“晚晚?”
君无尘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
他试探着,想要重新夺回双修的主导权。
可他那引以为傲的、足以撼动三界法则的仙魔本源,在触碰到那股灰色力量的瞬间,竟像是溪流汇入了江海,连一丝浪花都未能翻起,就被吞得一干二净!
君无尘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一片空白。
是她!
是那个灰眼睛的她!她又回来了!
极致的恐慌,再一次攥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他失神的这一刹那,云晚晚的身体,忽然一个翻转。
君无尘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天旋地转。
下一刻,两人之间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彻彻底底的调换。
云晚晚睁开了眼,占据了主动权。
那双清澈的黑眸里,没有灰色,没有漠然,依旧是水汪汪的,甚至还带着一丝茫然和无辜。
可她的动作,却与她此刻的表情,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用一种生涩却又带着天生掌控力的姿态,开始对他……予取予求。
君无尘彻底懵了。
他想要反抗。
身为仙尊的本能,让他无法接受这种全然被动的境地。
他调动起全身的力量,试图挣脱这种桎梏。
可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自己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那股混沌之力,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看不见的网,将他牢牢地禁锢在原地。他空有一身通天修为,此刻却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他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的力量,被她用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源源不断地抽取、吞食、消化……
完了。
君无尘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那句“你太弱了”,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弱”。
连在床笫之间,都失去了所有反抗的余地。
他放弃了挣扎,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神情中,满是自嘲与苦涩。
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
一个细若蚊蚋的、带着浓浓委屈和歉意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畔,轻轻地响了起来。
“夫……夫君……”
是云晚晚的声音。
“对……对不起……”
“我……我脑子里,好像有另外一个声音……”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仿佛快要急哭了。
“那个声音说……她说……比她弱的男人,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占据主动……”
“我……我也不想的……可是……身体它不听话……”
君无尘猛地睁开了眼。
他看着身上那个泫然欲泣,满脸都写着“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的小妻子。
看着她明明在做着最强势、最霸道的事,却偏偏露出了全天下最无辜、最可怜的表情。
君无尘那颗刚刚才沉入谷底的心,像是被一只小手,轻轻地、挠了一下。
所有的愤怒、不甘、屈辱,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的哭笑不得。
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还能说什么?
怪她?她比他还委屈。
反抗?他倒是想。
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复杂的,带着认命意味的悠长叹息。
而云晚晚似乎将他的叹息,当成了不悦的信号。
她小嘴一瘪,眼看着又要掉下金豆豆来,急急地补充道:“夫君你别生气!那个声音……它还说了……”
“它说,什么时候比她强,再换回来,不过按她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以后只能委屈你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