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莲的脚还悬在通风管口。
整个人像块破布似的挂在上面,嘴角咧到耳根,半截翡翠扳指卡在牙缝里。
紫烟从她喉咙里往外冒!
我后退半步……
痒痒挠已经在掌心转了半圈。
可她突然不动了,眼白缩成针尖。
整个人“啪”地掉进管道深处。
连个回音都没有!
我站在原地,手指掐进工牌边缘。
那滴紫液还在桌面上烧着小坑。
系统界面自动弹出分析结果:
【招魂蛊孢子活性浓度98.7%】
【宿主神经已完全被寄生】。
不是人干的!
是仪式在动。
我扯下领带塞进抽屉,把昨晚那张烧了一半的密信从夹层里抽出来。
“马哥已接入国师血脉”。
这七个字在暗黄纸上像活虫一样扭动。
既然他是执行者。
那就从他开始炸!
我摸出手机,调出行政部排班表——
马哥今天值财务夜班,七点到凌晨两点。
他的工位在财务部最里侧,靠墙那把人体工学椅。
用了三年没换过!
霉运技能,冷却完毕。
我拎着保温杯晃到他工位,假装找插座充电。
椅子没人坐!
我蹲下身……
把杯盖里的咖啡渣抹在椅背接缝处,低声念:“定向触发,生物畸变,三小时内长蘑菇。”
系统提示:
【绝世霉运·生物模块激活】
【目标:办公椅(人造革+金属支架)】
【变异方向:致幻类毒菇】。
我起身拍了拍裤腿,顺手把一张便利贴贴在椅背上:“设备异常,请勿使用。”
然后溜了!
三小时后……
整层楼炸了!
我正在茶水间搅速溶咖啡,就听见财务部那边传来一声尖叫:
“这椅子……这椅子长蘑菇了!”
我探头一看……
好家伙!
那把椅子整个被灰白色菌丝裹住,椅背冒出十几朵伞盖发蓝的毒菇。
周围空气中飘着细粉,闻着像腐烂的杏仁味。
不到五分钟!
安保……
行政……
物业全冲上来。
张姐拿着对讲机吼:“封锁区域!”
“全员撤离!联系疾控中心!”
“这tm是生化事件!”
人群一下子乱成一锅粥。
而保洁队提着消毒桶往里冲。
我混在队伍里……
趁乱把李狗剩塞给我的“尸油葫芦”倒了点残液在微型摄像头外壳上。
那玩意儿黑乎乎的!
沾了尸油后直接变成透明,贴在金属上像蒸发了一样。
财务部通风管道就在马哥工位正上方。
我假装帮忙搬桌椅,用痒痒挠轻轻一挑,螺丝自动松了一圈。
系统提示:
【霉运加速金属疲劳】
【剩余耐久度:3%】。
我再一碰,螺丝“啪”地脱落。
我单手托住通风口盖板,另一只手把摄像头往里一塞,尸油涂层自动吸附在内壁,稳得像焊上去的。
五秒完成,转身就走。
疏散令持续到晚上八点才解除。
就见公司发通知说“疑似真菌污染”,明天全员居家办公。
我回工位收拾东西!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反向霉运缓存已部署】
【信号屏蔽触发机制就绪】。
行了!
今晚有戏看。
我回家睡了两小时,凌晨一点爬起来连上摄像头。
画面黑着……
等了十分钟,财务部灯亮了。
马哥来了!
他穿了件黑风衣,脖子上那道蛇形纹路在灯光下泛着暗红,手里拎着个金属箱。
他走到保险柜前刷了两次卡,开了个暗格,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我屏住呼吸!
两分钟后,门又被推开。
玄霄子进来了!
他穿得跟平时一样,白衬衫,黑西装,左眼那枚机械义眼在夜里泛着冷光。
他没说话……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血色U盘,递给马哥。
马哥接过,低头看了眼,塞进风衣内袋。
两人对视三秒,玄霄子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
他的机械义眼突然“咔”地一转,直勾勾盯向通风口摄像头的位置。
我手一抖……
差点砸了手机!
那眼球不是转动。
是旋转!
就像镜头调焦一样,瞳孔缩成十字形。
就见一道红光扫过天花板。
系统警报瞬间炸响:
【警告!检测到天道级能量波动!】
【目标具备跨维度感知能力!】
【信号源暴露风险:97.3%!】
我立马切断远程连接,只保留本地存储。
摄像头还在运行……
但数据不再外传!
我盯着屏幕,心跳快得像打鼓。
玄霄子站在原地没动,机械眼还对着通风口。
足足五秒,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没拆摄像头,也没报警。
他只是抬手,轻轻摸了下左眼眶,嘴角扯了一下。
就像是笑了!
然后他走了。
我瘫在椅子上,手心全是汗。
这玩意儿不是普通义眼!
是能反向扫描异能信号的天道装置。
我靠霉运技能搞小动作!
结果被它当场盯穿。
正准备格式化摄像头数据。
手机响了……
李狗剩!
我接起来……
那边传来他压低的声音:“渊哥……地下室冰柜……在敲冰。”
我皱眉:“什么敲冰?”
“就是……咚、咚、咚……”
他声音发抖:“从里面传出来的,一下一下,像有人在撞冰层。”
“我刚去看了,冰柜外壁全是裂纹,手摸上去……烫的。”
我猛地站起身:“哪个冰柜?”
“b区第三排,编号b-07……”
“就是你让我藏‘那东西’的那个……它……它想出来!”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铛”的一声巨响。
就像是金属被重击一样!
接着是李狗剩的闷哼一声。
然后信号断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映出我发青的脸。
b-07冰柜里锁着什么?
是那天……
我在地窖挖出来的“重生者”容器残片,泡在防腐液里的半截手臂,皮肤下有和马哥一样的蛇纹。
李狗剩说那不是尸体!
是“还在呼吸的活组织”。
我抓起外套冲出门!
电梯下到负二,走廊灯忽明忽暗。
b区冰柜区一片死寂,只有制冷机嗡嗡响。
我走近第三排,远远就看见b-07冰柜门缝渗出暗红液体,柜体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痕。
我伸手摸了下柜门。
烫得像烧红的铁皮!
就见里面又“咚”地撞了一下,整排冰柜跟着震。
我退后半步,痒痒挠已经握在手里。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是摄像头本地存储的最后画面自动传了过来。
玄霄子走了以后,马哥没立刻离开。
他打开牛皮纸袋,倒出一堆东西:
三根带血的指甲
半片烧焦的旗袍布料
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穿校服的少年。
他站在老式家属楼前,笑得没心没肺。
那是我!
二十年前的我。
马哥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把它塞进U盘旁边,一起锁进了保险柜。
我盯着那张脸……
就感觉喉咙发干!
他们知道我是谁?!
不止知道……
还在等我主动走进局里。
我转身要走……
而身后冰柜又“铛”地撞了一下。
就见裂纹蔓延到了柜门把手。
我握紧痒痒挠,指甲掐进木柄。
门缝里……
就见一滴暗红液体缓缓滑落。
滴在地面……
发出“嗤”的轻响,像酸液腐蚀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