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小芳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下班后,她跟着张大财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张大财就瘫在沙发上,说道:“今天开盘累坏了,就等你这手艺给我解乏。”
豆小芳系上围裙走进厨房,熟练地开始准备食材。
不一会儿,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就端上了桌。张大财吃得赞不绝口,豆小芳端着一小碟蔬菜挨着他坐下,说:“好吃就多吃一点。”突然,张大财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豆小芳说:“小芳,这次项目你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我打算给你个更大的挑战。邻市有块地,我打算开发个更高级的房地产,让你去全权负责。”豆小芳心里一喜,但也有些担忧,毕竟责任重大。张大财看出了她的顾虑,拍着她的肩膀说:“放心干,有我在你背后。”豆小芳点点头,说:“这个方俊,业务很精湛,蓝天白云工地也熟悉了,你要好好的利用起来。”
“小芳,我马上就要满36岁了,你才27岁,我们相差9岁。我迟早要给你平台让你自由发展。我看你对房地产开发项目很上心,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我想让你提前试验一下。”
“大财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我都看见的。”
“走,今晚不洗碗,洗澡了睡觉,我在床上给你讲个故事。”
豆小芳脸一红,心跳莫名加快。她跟着张大财走进卧室,张大财坐在床边,示意她也坐下。
“我们每次都没有采取措施避孕,怎么一直没有孩子呢?我想有一个和你的孩子。”
“王秀芬和春燕都给你生了孩子,你还要那么多孩子啊。”
“那不同,我要和你的。”
“那你自己要努力啊。”
“今晚我就努力,想你给我一个。”
“你的故事呢?我想听。”豆小芳歪在张大财怀里。
“想个孩子不是故事吗?”
“不是。这个太简单了,不是故事。”豆小芳轻轻的说。
“你以为生孩子是简单的事吗?”
张大财挠挠头,思索片刻后说:“从前有个小镇,镇里有个年轻的姑娘特别会做菜,她做的菜能让吃的人忘记所有烦恼。有一天,一个疲惫的商人路过小镇,吃到了姑娘做的菜,瞬间被治愈了。商人就邀请姑娘跟他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姑娘答应了。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困难,但姑娘的菜一直陪着商人度过难关。后来,商人爱上了姑娘,想和姑娘有个家。”
豆小芳靠在张大财怀里,听完故事,轻声说:“这个故事真好。”张大财紧紧抱住她,说:“其实啊,你就是那个会做菜的姑娘,而我就是那个商人。我也想和你有个家,有属于我们的孩子。”豆小芳脸颊绯红,心中既羞涩又感动,她微微抬头,看着张大财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在温馨的氛围中,头靠的更近了。
就在两人情意正浓时,张大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有些不耐烦地拿过手机,一看是公司的紧急电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说是邻市秀水市那块地的开发项目出了大问题,有当地的势力阻挠,项目可能要黄。张大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一边安慰着电话那头的人,一边快速思考应对之策。
豆小芳在一旁也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坐直身子,说:“大财哥,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我明天去秀水市,看看具体情况,想法把这个项目稳住。”张大财看着豆小芳,眼中满是欣慰和感激,他紧紧握住豆小芳的手说:“好,你去我就放心,你挑两个助手一起去。”
会议室的空气凝滞成一块沉重的琥珀,昂贵的香氛也压不住那股绝望的味儿。销售数据曲线像个垂死病人的心电图,一路俯冲,在投影布上投下惨淡的绿光。所有高管的脸上都蒙着一层灰。
李金花就是在这时站起来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冽的脆响,劈开了那潭死水。“换个活法。”
她声音不高,却像冰锥,扎进每个人的耳朵,“我们卖‘使用’,不卖‘产权’。”
“蓝天白云,‘免费居住权’计划。首付10%,不是买房子,是买断你、你的子子孙孙在这套房子里居住的权利。产权?我们留着。”
角落里先响起一声嗤笑,像点燃了引线。旋即,爆炸了。
“李总监,还没睡醒吧?使用权?这玩意儿谁认?”
“哈!穷疯了的才会上当!这不明摆着骗傻子吗?”
“产权不放手,资金怎么回笼?笑话!”
张大财抬起头来,向他挥手,说:“金花,有道理,照你说的去做。”
李金花站在那片质疑的枪林弹雨里,脊梁挺得笔直,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冷冰冰的弧度。她没看那些唾沫横飞的同僚,目光越过他们,盯着窗外那片沉寂的、漂亮得像模型一样的楼宇——蓝天白云小区。
老业主群里最先炸锅的是孙太太。她把“免费居住权”的传单揉成一团,扔进贴着“业主贵族”标签的垃圾桶。“丧心病狂!”她在五百人的大群里语音直播,“开始骗了!下一步是不是该把我们产权都骗走啊?大家捂紧了!别上当!”
下面一溜的“+1”和嘲笑的表情包。他们晒着房产证的红本,像扞卫最后的贵族勋章。他们聚在小区会所,端着咖啡,笃定地预言:“看着吧,李金花玩砸了,这盘死棋神仙也救不活。很快就得跪求我们降价抛售。”
消息散出去,像扔进社会深水的一颗炸弹。质疑、嘲讽、挖苦潮水般涌来。但与此同时,另一股暗流也开始涌动。那些原本仰望“蓝天白云”却连门槛都摸不到的年轻人、城市新移民、追求品质却囊中羞涩的家庭,眼睛亮了。
首付十分之一?终身使用?那意味着……曾经不敢想的天堑,忽然有了一座悬索桥。
销售部的电话,从最初的被质疑打爆,渐渐变了风向。咨询、确认、带着颤抖的兴奋签下那份“使用权”协议。一单,两单,五单,十单……悄无声息地,那潭死水开始流动。
李金花坐镇中央,眼睛里有血丝,但亮得吓人。她看着系统里那些原本灰暗的房号,一个接一个,被激活,亮起绿色的“已售”标签。
三个月。
仅仅三个月。
第一期最后一套临河大平层的“使用权”被一位年轻的科幻作家抢走。蓝天白云小区第一期,售罄。
整个行业瞠目结舌。嘲讽的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老业主们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得意——看,最终还是靠我们这种高端盘的口碑和稀缺性……
庆功宴的香槟酒沫还没喷出,孙太太接到了一个越洋电话,她做投行的表弟打来的,声音像是见了鬼。
“姐!你那房子……产权证是不是在银行保险柜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