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案的手刚碰到柜门把手，钥匙串突然震了一下。他停下动作，皱眉看向挂在脖子上的那串旧钥匙。金属环轻微晃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响声，像是被什么信号触发了。
他转身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打开后台。wiFi列表里有个陌生设备，伪装成智能灯泡连入网络，正在向外发送大量加密数据包。进度条不断跳动，目标地址是境外某银行系统。
沈案点进管理界面，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一下。一个隐藏选项弹出——“灵网限流协议”。他点了确认。
顶楼阁楼猛地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椅子被人踹翻。接着是键盘砸地的声音，噼里啪啦乱响一通。
沈案坐回沙发，翘起脚，继续刷手机。不到两分钟，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陆千机发来一个裂开的表情包。
又过了五分钟，脚步声从楼梯口冲下来。陆千机一头乱发，眼圈发黑，手里抓着烧了一角的电路板，直接冲到客厅。
“谁动我电脑？！”他声音沙哑，“那破歌放十小时了！再播一句我就疯了！”
沈案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用我家wiFi破解银行系统。”
“我没……”陆千机张嘴想否认，忽然卡住。他盯着沈案，“你怎么知道？”
“用户协议第七条。”沈案把手机屏幕转向他，“蹭网可以，干违法的事不行。系统自动反制，不是我针对你。”
陆千机死死盯着那行字，脸色变了。他缓过神，冷笑：“你这路由器还能带风控？别扯了，我家猫都能黑进五角大楼。”
沈案没说话，抬起手腕晃了晃钥匙串。地面立刻浮现出半透明的金色纹路，呈环形扩散，正中央投影出七道交错的线条结构。
陆千机瞳孔一缩。
“这不是路由器。”沈案说，“是封印过魔神的阵眼。你要不要试试看它能不能把你账号注销到外星去？”
陆千机没动。他看着地上还在缓缓旋转的金纹，呼吸慢了下来。
“所以……刚才那首歌，是你家系统自动播放的？”
“不是我。”沈案收回手，金纹消失，“是规则执行结果。违规操作，精神矫正十小时。下一回可能就是三天广场舞循环。”
陆千机咬牙，低头看着手里烧坏的电路板。他蹲下身，把板子放在茶几上，喘了口气。
“我自己搭热点总行了吧。”
他说完转身就往楼梯走。
沈案端起茶杯，慢悠悠跟上去。
陆千机回到阁楼，拆开另一个备用路由器，接上电源。指示灯刚亮起，屋顶灯光忽闪两下，空气中出现细微的电弧，像蜘蛛网一样在墙角蔓延。他手里的设备冒出一股白烟，屏幕瞬间黑屏。
他愣住。
第二块主板，废了。
沈案站在门口，喝了口茶。“建议别试第三次。上次有个修真者用遁符偷拍，现在还在地下室关着呢。”
陆千机回头看他，眼神复杂。“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沈案从裤兜掏出一张纸，“每天检查一次全楼安防，排查可疑信号源，就能免费用网。不限速，不限量。”
纸上写着几行字，最下面还画了个辣条图标。
“另外，送你一个辣条会员。”
“什么意思？”
“租客福利。”沈案说，“交房租可以用技能抵。你懂网络，那就干活换网。不难吧？”
陆千机沉默很久，最后接过笔，在纸上签下名字。
当晚十一点十七分，整栋楼的监控系统自动升级。所有摄像头切换至量子级加密模式，wiFi信号加入干扰层。任何人靠近外墙试图扫描网络，耳机里会立刻响起高频率幻音，持续三十秒。
沈案坐在沙发上刷朋友圈。陆千机发来一条消息：
“全系统已加密，下次谁敢蹭网，就让他听三天广场舞。”
沈案笑了笑，回了个“oK”手势。
他顺手打开租房公告栏，把库存更新进去：
【房源剩余：0间
租金支付方式：现金 \/ 转账 \/ 技能抵扣（限安防检测、水电维修、清洁服务）
本月福利：签约即送辣条三包】
窗外月光斜照进来，落在茶几上的腌菜碗里。水面轻轻晃了一下，底部那道细小的裂痕闪过微弱的光。
沈案没注意。他放下手机，伸手去拿碗边的辣椒酱。
就在他指尖碰到碗沿的一瞬，wiFi信号强度条跳了一下，从满格变成红色警告。
他皱眉，重新打开后台。
设备列表里，又出现一个伪装成扫地机器人的连接请求，Ip地址无法追踪。
沈案点开反制程序，输入新指令。
三秒后，阁楼传来陆千机的喊声：“又来一个？！这回怎么处理？”
沈案靠回沙发，语气平静：“按流程走。启动二级干扰，让他耳机里先播两小时《最炫民族风》。”
“然后呢？”
“然后等他主动上门谈合作。”
陆千机在楼上叹了口气，开始敲代码。
沈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播报一起跨国金融攻击事件，黑客组织使用未知技术突破防火墙，但最终攻击中断，原因不明。
他看了两眼，关掉电视。
手机震动，陆千机发来截图：攻击源Ip与刚刚尝试连接的设备一致。
沈案把手机倒扣在腿上，抬头看向天花板。
顶楼的灯光闪了两下，随即恢复正常。
他嘴角动了动。
楼下走廊传来脚步声，苏红绫开门出来倒水，抬头看见摄像头微微转动，对准了她。
她皱眉，挥手晃了晃。
镜头不动。
她嘀咕一句，回房关门。
沈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钥匙串安静地挂在脖子上，没有再震。
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弹出：
“房东，这人信号很强，撑过了前两轮干扰。现在正在尝试反向定位我们。”
沈案回复：
“让他找。找到为止。”
他放下手机，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辣条，撕开咬了一口。
电视屏幕黑着，映出他半张脸。
窗外，一只飞过的麻雀突然拐了个急弯，像是撞上了看不见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