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转而问霍山和玄云:“二位打算何时去煦亲王府?让丁管家先回个帖子。”
霍山答道:“明日一早便去。八师弟要盯着新款洗发膏试制,就留在府里。”他忽然想起什么,看向慕容晴问道:“师叔祖可要同去?”
慕容晴摇头道:“我不便出面。毕竟生于大燕,煦亲王又是皇室宗亲,我若去了反倒不好收诊金。”她眼尾掠过一抹狡黠,“你们治病救人,他给诊金天经地义。”
霍山闻言抚掌大笑:“师叔祖,您也太精了!明日我独自前去,看在师叔祖面上定将他痹症根治。至于诊金……”他学着慕容晴平日的样子挑眉,“且看亲王殿下自觉。”
玄云在旁轻咳:“五师兄莫要学得太像。”
慕容晴眼底漾开笑意,对丁管家颔首:“去回帖吧,就说明日霍神医登门问诊。”
“老奴这就去办。”丁管家疾步退下。
翌日清晨,霍山特意换上那件靛蓝竹纹的新衣,登上由丁管家早已安排好的马车,朝着煦亲王府而去。
马车缓缓停在煦亲王府朱漆大门前,还未等霍山完全下车,便见一位身着杏黄锦袍的年轻男子带着几名侍从迎了上来。
他步履轻快,走到马车旁,正巧看见霍山整理衣襟迈下马车,当即拱手一礼,声音温润如玉:“这位想必便是霍神医吧?在下煦亲王府世子楚恒,因父王今晨腿疾突发,行动不便,未能亲自相迎,还望见谅。”
霍山爽朗一笑,道:“世子客气了,既是王爷身体有恙,何谈见谅。”
“霍神医请——”楚恒侧身让出通路,刻意落后半步引路。
经过垂花门时,他轻声提醒:“您小心石阶,留心脚下。”
在楚恒的引领下,霍山穿过三重庭院,来到正厅。
只见煦亲王瘫坐在紫檀木榻上,脸色惨白如纸,神情却透着几分急切。
房中还有其他人,应该是王爷的儿媳与老王妃。
煦亲王见到霍山,浑浊的眼中顿时迸发出希冀的光芒,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霍神医……总算把您请来了。”
“老夫这腿……”煦亲王刚开口,便被一阵剧痛打断,声音虚弱而痛苦,“每逢阴雨天,便如千万根针扎着骨头……”
霍山安抚道:“王爷莫要激动,让老夫为您把把脉。”说罢,他上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伸手为煦亲王诊脉。
片刻后,霍山心中已有了判断。
太医的诊断无误,这确实是痹症,只是此病一般无法根治。
他沉吟片刻,抬头看向众人,语气笃定:“王爷这确实是痹症。”
楚恒听闻与太医的诊断一致,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霍神医可有办法治疗?”
霍山微微一笑:“可以治疗。”他顿了顿,不忘提及师叔祖慕容晴,以示敬意,“看在师叔祖的面子上,今日我便耗费一些生机之力,为王爷根治此疾。”
此言一出,楚恒、煦亲王以及房中的众人都惊喜不已。
老王妃更是急切地说道:“那还麻烦霍神医帮忙给王爷治疗!”
霍山点头,神色从容:“放心,老夫既然答应为王爷治疗,自不会食言。”
他将手掌覆在煦亲王的右腿上,木系异能如春溪般缓缓注入。
然而,当他感知到右腿经脉间淤塞如冻土,关节处更有灰败死气盘踞时,眉头微蹙。
随即,他取出金针,配合木系异能施展治疗。
毕竟他的木系异能只有二级,若辅以金针,效果更佳。
“王爷忍耐片刻。”霍山低声道。
第一针刺下时,煦亲王猛地瞪大双眼——那股钻心刺骨的阴寒竟如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
随着金针轻颤,木系生机之力顺着经络游走,先将腿上的经脉恢复如初,接着又在煦亲王全身流转一遍。
所过之处,犹如枯枝发新芽,连多年咳喘的旧疾都随之平复。
随后,霍山如法炮制,金针与木系异能并用,将左腿也彻底治愈。
待最后一根金针拔出后,煦亲王竟自行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他颤巍巍地在原地踱了两步,忽然老泪纵横,喃喃道:“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没这般松快过了!”
楚恒激动得连连作揖,老王妃更是亲自端来参茶,满脸感激:“霍神医妙手回春,真是活神仙!救了王爷,也就是救了整个煦亲王府。”
这还是霍山第一次使用木系异能给人治疗,他满意道:“王爷再调养半月,便可策马游春了。”
临别时,管家捧来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恭敬呈上:“五万两诊金,聊表谢意。”霍山瞥见匣中银票面额,不禁想起慕容晴那句“不好收诊金”,暗叹师叔祖果然深谋远虑。
煦亲王一直将人送到朱门外,望着远去的马车,仍不住喃喃:“神医……真是活神仙啊……”
霍山回到“医仙谷京邸”,抱着紫檀木匣,直奔后院而去。
刚转过廊角,便见慕容晴正倚在梨树下的摇椅上小憩。
他放轻脚步走近,忽然“咔哒”一声掀开匣盖,满脸喜色地唤道:“师叔祖,您瞧!煦亲王府足足给了五万两!”声音虽压得低,却难掩兴奋。
慕容晴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那紫檀木匣中的银票上,调侃道:“这煦亲王府倒真是出手阔绰。”
霍山道:“师叔祖,你的眼界怎么突然就这么窄了,我们给北岳皇治疗,可收了一百万两白银。”
“这北岳皇能跟煦亲王一样吗?北岳皇是皇上,煦亲王是王爷,身份地位不一样,这价格嘛,自然就不一样。而且北岳国能与大燕国比吗?”
霍山好笑道:“是是是!这大燕国可是师叔祖出生的地方,自然不一样。”
随即他将紫檀木匣放在慕容晴手里:“师叔祖,这些给您,您拿去买些喜欢的东西吧。”
慕容晴将紫檀木匣递还回去:“这是你辛苦挣来的,为何要给我?”
霍山直接将木匣推回去:“我平日也没什么可买的,您留着用便是。再说了,有时候还能帮我们这群老家伙买些零碎物件,岂不正好?”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慕容晴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莞尔一笑,大声说道:“你这哪里是把钱送我,分明是让我给你们当采买使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