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战神陨落？
海浪卷着灼热的气浪拍上滩头时，凤舞的军靴已经陷进了半凝固的岩浆里。
她攥着通讯器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刺得眼睛生疼——实验岛核心区的崩塌进度条正在疯狂跳动，28分17秒，28分16秒。
龙影！她扯开嗓子喊，风里混着金属断裂的尖啸，医疗组还有三个伤员没上冲锋舟！
滩涂上的战术刀光顿了顿。
龙影的作战服已经被血浸透，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冒血，但他握着刀的手依然稳得像钉子。
他反手劈翻扑上来的改造兵，刀尖挑开对方颈后的能源管，蓝色液体喷溅中，他转头吼：苏九娘的毒雾封了东侧通道！
我带突击组杀过去——
不行！凤舞冲过去拽住他的战术腰带，发梢沾着岩浆碎屑，你伤成这样，再冲一次就该进医疗舱了！她的指甲几乎掐进龙影的皮肉里，楚狂歌炸核心前说什么？
他说要带所有人回家！
龙影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望着凤舞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临时指挥所，楚狂歌拍着这姑娘的肩说小舞的脑子比咱们的枪管用时，她耳尖泛红的模样。
此刻那点娇软全被烧熔了，只剩淬了钢的锋利：我去东侧。她扯下腰间的爆破弹挂在战术背心上，你带伤员登船，三分钟内必须离岸。
凤舞！
回答他的是一串利落的战术翻滚。
凤舞猫着腰冲进毒雾，防毒面罩的镜片上立刻凝起淡绿色的水珠——那是苏九娘特制的神经麻痹雾，沾到皮肤就会灼出泡。
她摸出微型热成像仪，屏幕上三个模糊的红点正在通道拐角处蜷缩。
左手甩出闪光弹，右手的92式手枪精准点射，两个改造兵的脑袋先后炸开。
跟我走！她拽起最边上的伤员，那是后勤组的小孙，左腿齐根断了，疼得直抽气，咬着这个！她把战术刀塞到他嘴里，数到十就能看见海平线。
当冲锋舟的引擎声终于盖过岛屿的轰鸣时，凤舞的作战服已经被毒雾腐蚀出十几个破洞。
她踩着摇晃的甲板踉跄后退，直到后背贴上船舷，这才敢低头看腕间的定位器——楚狂歌最后发送的坐标还停在主控室，红色的生命体征消失提示刺得她几乎站不稳。
龙影扶住她的肩：医疗兵说岛体下沉会引发海啸，咱们得全速——
等五分钟。凤舞打断他，声音哑得像砂纸，再等五分钟。她望着逐渐被海水吞没的实验岛，火光在瞳孔里碎成星子，他说过要亲手终结，没道理连道别都不给。
龙影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向远处被火光染红的海面，突然想起楚狂歌第一次激活战魂时的模样——当时他们被困在缅北雨林，楚狂歌被毒箭刺穿胸口，却在濒死之际睁开金红的眼，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老子这条命，是战魂给的，但活法得自己选。他说这话时，血正顺着下巴滴在腐叶上，烫出一个个冒烟的小洞。
全速撤离。龙影突然转身对舵手吼，又回头看向凤舞，但导航系统留着，等出了危险海域，我陪你调监控。
凤舞猛地抬头。
她看见龙影脸上的血已经结成黑痂，却在冲她笑，像他们刚组队时在雪地里烤火，他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她时的笑。
她吸了吸鼻子，转身走进舱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银链——那是楚狂歌在她生日时送的，刻着逢凶化吉四个字，此刻正贴着她发烫的皮肤。
三小时后，基地地下指挥中心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凤舞盯着全息投影里的监控录像，画面停在楚狂歌跃向主控核心的瞬间，爆炸的白光即将吞没他的背影。
她调出战魂波动监测图，原本应该归零的曲线在最后0.3秒突然扬起一个小尖峰，像被风吹动的火苗。
这不可能。技术兵小周推了推眼镜，爆炸当量是常规战术核弹的三倍，就算战魂能自愈，也不可能——
凤舞打断他，手指重重按在波动图上，他的战魂在进化。
上次在边境战场，他被穿甲弹掀飞半个胸腔，波动图也是这样的尖峰。她的声音突然轻下去，当时他说...说战魂在伤害，越疼，活得越久。
指挥室的门被撞开。
林骁叼着雪茄走进来，皮靴踩得地板咚咚响：凤小姐，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暗网新弹出的消息：陆九渊那老狐狸把战魂残卷挂到猎场了，开价五个亿。
各大势力的先遣队已经往东海赶，咱们再磨叽，连汤都喝不上。
龙影的战术刀地磕在桌上：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骁把手机扔在桌上，照片里是半张泛黄的纸，边缘焦黑，楚狂歌要是活着，自然会来找咱们；要是死了...他扫了眼凤舞煞白的脸，咱们得保住他用命换来的东西。
住口。凤舞的指甲掐进掌心，他还活着。
证据呢？林骁的声音冷下来，监控里他被白光吞没，定位器信号消失，连战魂波动都只剩个小尖峰——
够了。龙影突然站起来，他的影子笼罩住林骁，你该庆幸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不是他。他转向凤舞，声音软下来，小舞，我信你。
但林骁说得对，咱们得做两手准备。
通讯器突然发出蜂鸣。
凤舞抓过设备，白霜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她的机械眼裂了道缝，脖颈的神经接口渗出黑血，背景是晃动的金属舱壁：想听真话吗？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没死。
指挥室里的呼吸声瞬间凝固。
爆炸前他跳进了备用逃生舱。白霜咳嗽着，血沫溅在镜头上，主脑想抓活的，那舱室通着海底管道。
但...她的机械眼红光闪烁，舱门密码被改了，他现在在...深蓝科研站的水舱里。
深蓝？龙影皱眉，那不是十年前沉没的——
坐标我发你了。白霜的影像开始模糊，记住...主脑没炸干净。
屏幕黑掉的瞬间，凤舞的通讯器弹出新坐标。
她盯着那串数字，突然想起楚狂歌常说的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藏着最安全的路。
此刻，千里外的深海之下，某个密闭水舱正在随着洋流摇晃。
舱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出一具遍体鳞伤的躯体。
他的皮肤还留着爆炸的焦痕，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金红的战魂能量从毛孔渗出，在水中凝成细小的光粒。
手指动了动。
睫毛颤了颤。
楚狂歌缓缓睁开眼，眼前只有一片浑浊的蓝。
他张了张嘴，海水灌进喉咙，却不觉得疼。
战魂能量在血管里奔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在深海里的鼓。
舱门之外，某个红色的警告灯开始闪烁。
滴——
水舱压力过载。
建议立即开启逃生通道。
而在意识深处，那个熟悉的战魂虚影正低头看他，嘴角勾起狼一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