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行啊你，本事见长。”
“那是！” 千岁叉着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是不是还得找路飞他们喵？”
艾斯一拍脑袋：“哦对！差点忘了！”
艾斯悄悄拽了拽蜥蜴脖子上的锁链，巴不得这慢吞吞的家伙再晃悠点。
这几天打探来的消息都跟散沙一样，黑胡子那混蛋就像钻进沙堆的蝎子，半点准信都没有，只隐约打探到是西面的方向。
西面啊…那意味着没多久就得跟路飞他们分开了。
他低头瞥了眼怀里的千岁，姑娘正新奇地扯着蜥蜴背上粗糙的鳞片，绿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没察觉到他心里的翻江倒海。
到底是选亲弟弟，还是跟他去闯那趟浑水？
艾斯捏着锁链的手紧了紧，指节有些泛白。不管哪条路，好像都潜藏着危险。
“千岁姐，”他喉结滚了滚，还是开了口，单手把人搂得更稳些，“昨晚我跟索隆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千岁正研究蜥蜴脖颈上的花纹，闻言愣了愣。
“什么事啊喵？”脑袋里全是“骑蜥蜴比骑马颠得慌”“这鳞片能刮火柴不”之类的稀奇念头，压根没往正经事上拐。
艾斯无奈地笑了笑，早猜到会这样。他勒紧锁链，让蜥蜴也跟着站住，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很快就得跟路飞他们分开了。想问问你…是打算跟路飞走，还是跟我走？”
“哦这个啊…”千岁总算反应过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蜥蜴的背甲。
她喜欢索隆那股子闷骚的认真劲，也喜欢艾斯这把烈火似的狂热。
可脑子里总会响起马林梵多那片血色，艾斯被黑胡子打包送给海军时的眼神，被赤犬贯穿胸膛时的灼热…
那些画面烫得她心口发疼…
索隆现在跟着路飞，好歹有惊无险，可艾斯这条线，一步踏错就是死路一条。
“要是你不嫌我麻烦…”千岁抬起头，绿眼睛里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我想跟你一起走喵。”
先保住这团火再说，索隆那边…以后总有机会再碰面的。
“你说真的？！”艾斯猛地攥住千岁的手腕，眼睛亮得吓人，差点把蜥蜴吓得蹦起来。
他原以为她肯定选路飞，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况且草帽团里还有个看她眼神同样不清白的索隆…
没想到她竟然选了自己？
“当然是真的喵。”千岁转过身，伸手捧住他的脸，像揉面团似的捏了捏他的脸颊，指腹蹭过他下巴上的胡茬。
“路飞现在身边全是真心对他的人，乔巴会给他治伤，山治会给他做肉，索隆…索隆会帮他砍坏人，我放一百个心喵！”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按在他胸口，那里能摸到沉稳的心跳。
“可你不一样喵。”声音放软了，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比起路飞，我更担心你。”
总不能说“我看过动漫你会死”吧？这话一出口，估计得被艾斯当成沙漠晒出来的幻觉。
她只能把翻涌的担忧全揉进眼神里，盼着他能懂。
艾斯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把她狠狠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揉进骨血。
热风卷着沙粒吹过，他埋在她颈窝闷闷地说。
“好…从今以后，我会舍出性命的保护好你。”
蜥蜴在旁边甩了甩尾巴，嫌弃这俩人腻歪得耽误赶路。
千岁被他勒得有点喘，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伸手环住他的腰。
掌心贴着他后背温热的皮肤，能感觉到肌肉下潜藏的力量。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团火熄灭。
“艾斯～你们跑哪儿去了？害得我们找了半天！”
路飞老远就扯着嗓子喊，看见两人的身影时，使劲挠了挠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还好有艾斯跟着，不然千岁姐要是再走丢，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抱歉啊，跟千岁姐聊得太投入，没注意跟大家走散了。”
艾斯笑着摆摆手，手却悄悄跟千岁的手攥在了一起，牵着她往队伍里走。
索隆的目光 “唰” 地就钉在了那两只交握的手上，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心里头像塞了团火，烧得慌，可偏偏张了张嘴，又找不出半分立场去说些什么。
毕竟，人家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你情我愿，他算哪根葱...
山治叼着的烟 “啪嗒” 掉在沙地上，惊得他赶紧用脚去碾。
就一下午功夫？这俩人就把事儿定了？他偷偷瞥了眼索隆，心里默默同情了一秒钟。这刚冒头的桃花，怕是直接被人连根刨了。
娜美和薇薇也对视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 “心疼索隆”。那点小心思，全队估计就路飞那笨蛋没看出来。
“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索隆猛地转头，额角青筋跳了跳，“我好得很！用不着瞎操心！” 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就去拎地上的行李，脚步重得像要把沙子踩出坑来。
艾斯没理会这边的暗流涌动，径直走到路飞面前，从怀里掏出张纸递过去。
“路飞，既然黑胡子不在[约巴]，我也没理由再跟你们同行。千岁姐决定跟我一起出海，这个你收好，以后想找我，它会给你指明方向。”
“这啥啊？” 路飞把那张白纸翻来覆去地瞅，上面光溜溜的没半个字，摸起来还软乎乎的，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是艾斯的生命卡喵。” 千岁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路飞，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又把他歪掉的草帽戴正，“你可得收好了喵，以后在海上，咱们就靠这个和电话虫联系喵。”
“姐姐～你不要走嘛~” 路飞反手抱住她，脸埋在她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我们才见没多久，你就要走啊？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你现在可是能在海上当船长的男人了喵，哪能总黏着姐姐？”
千岁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声音软了些，“放心，咱们肯定会再见面的喵。到时候，我希望我的弟弟能变得更厉害喵！当然，我也会努力的，咱们一起加油，好不好喵？”
安抚好路飞，她抬眼时，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了索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