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他们人鱼没人吗？
希尔斯语气轻慢却骤然冰冷，一双大手吸起了为首的黄毛青年，死死的抓着那家伙的脖子。
他的力道一点点的收紧，睥睨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刺骨寒冰：“还有怎么样的欺负？嗯？”
黄发少年很快就憋得整个脸发红，他拼命挣扎着，眼里蓄满了惊恐。
……疯子。
这个一言不合就掐人脖子，实力强大的疯子！
他居然真的是帮小怪物的？！
黄毛身上的那些本应该是隐在皮肉之下的血管似乎在皮肤表层若隐若现，鼓动的血管像是下一秒就要炸裂。
其他几个人类少年则是都被吓破了了胆，甚至还有一个人裤子底下出现了一滩黄色融于雪中。
人类身体最高含水量可达百分之七十几。
而人鱼作为海上霸主，自然对水有着超乎寻常的绝对掌控。
只要他想——
眼前那毫无精神力的人类少年就能瞬间爆体而亡。
该死。
该死的人类。
希尔斯在注视那人类少年时，对方有一瞬间的意识空白。
而他不知道的是——
来自人鱼帝国最为恐怖残暴的暴君，此时正毫无拘束地读取着他脑海里的记忆。
可读取到的画面，让他差点直接捏死了手上的人了。
对方的记忆其实很庞杂，但希尔斯还是从中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
希尔斯的瞳孔猛烈地缩了缩。
他在对方的记忆之中看到了幼崽，那跌跌撞撞在路上走的洛萤看起来似乎比现在更稚嫩，更小脸灰扑扑，但是却对每个人都露出笑脸。
只是从未有人理会他，周遭的人只会冷漠的走的更远，甚至嫌恶地将他驱逐。
垃圾星只有两季。
夏季与冬季。
小小的幼崽独自在垃圾星生活着，但是却承受了人鱼族的那些人从未承受过的苦。
“小怪物滚远点……”
“好脏！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里，出来恶心人干什么……”
“好臭，滚开！”
洛萤胆怯的避开那些大人，只敢捡他们喝剩下的低劣营养剂，喝路边的生水果腹。
他把雪当毛巾，擦了擦那捡垃圾捡的有些脏兮兮的小脸，对着冻结了大半的湖水露出了一个笑。
尤其是希尔斯在看到黄毛记忆中——
不久之前他们用鞋尖一点点碾碎幼崽的营养剂，甚至还狠狠的踹了幼崽的肚子。
洛萤痛苦地扭曲作一团，躺在地上。
可这几个人类却只是嘲弄的扬长而去，只留下了幼崽勉强起身，小心翼翼的想捡起破瓶子——
而之后的画面戛然而止。
即便只是通过片段的记忆去看，希尔斯都能看出那时候的洛萤身体状态很差，恐怕遭了这难后更身体会更虚弱。
他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洛萤的样子很难撑过这个凛冬季。
希尔斯感觉胸闷的厉害。
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和疼痛像是从心脏处传来——
尤其是在对上洛萤现在的笑，笑容仿佛同记忆里的笑容逐渐重合。
好蠢。
好笨。
为什么这样还能笑得出？
希尔斯想不通，更是无法容忍这些人对幼崽的恶意行为。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冷情的人，只是肩负着人鱼一族那不堪的诅咒和责任罢了，可今天却被幼崽的惨象气到了愤怒无比。
幼崽就算是柔弱，但也不是这些人能欺负的。
他的家人到底在哪里？
他的父母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可以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
甚至于远在好几个星域之外的其他人鱼，也多多少少的感受到了希尔斯的那无边扩散的愤怒情绪。
人鱼军团那几个凑在一起的几个人鱼顿了顿，他们的表情都带上来了些许的古怪。
“你……”
“你也？”
“你们也感受到了？”三个人鱼同时开口。
长相极为美艳且漫不经心的女人鱼名为露西娜，也是帕特里克人鱼家族的一员。
可她只是抬了下眼，有些兴致盎然的托着下巴：“没想到希尔斯也有生气的一天啊，说实话，现在的我还真有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发现新的虫族窝点了？”年龄稍微大一点的人鱼挑了挑眉，语气却还是轻松的：“但是虫族应该不至于引起希尔斯陛下的愤怒才对……”
与此同时，第三军团的军舰正在开启空间跳跃，极力赶往陛下所传递的星际坐标定位。
感受到陛下传出的怒火，他的精神力抖了抖，强压着不安的情绪要求驾驶员加快速度。
……
可他分明同这幼崽才见面一天。
其实黄毛脑海里关于洛萤的记忆片段并不多，可有的……
都是辱骂和欺负了。
希尔斯身体周围的冷气都快实体化的凝结，蓝色的眼眸深沉到漆黑，直到掐的眼前的人快要咽气，自己能看到的画面都要消失，他才勉强的松了几分手上的力气。
可黄毛的气息多进少出了。
若不是担心吓到幼崽，恐怕刚刚的冰锥戳穿的不是几个人的衣服，而是他们的脑袋，喷射出来的应该是脑花了。
单凝结的温度就已经让那几个人恐惧不已。
好冷。
之后的几声惨叫，更是他们的双脚被希尔斯发出的冰锥射穿发出的痛苦哀鸣。
众人目眦欲裂，无比绝望而惊惧。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大人我们真的错了……”
“我们不应该欺负小孩子，我们真的错了——”几个人在地上满地打滚，鲜血从身体里不受控的蔓延了一整片雪。
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后悔来找小怪物的麻烦了。
希尔斯只觉得让他们残疾都太轻了。
他冷漠地望着那几个人。
幼崽当时也是如此恳求他们不要踩碎营养剂吧？可他们不是还是踩了？
抢夺幼崽的食物，把幼崽的衣服扔到冰凉刺骨的池塘中，排挤那只有四岁的幼崽。
那么……
就从报废他们的双腿开始吧。
希尔斯眼里的冷光乍现，手上已经附着上了狂躁无比的力量了。
在风与雪之中只传出了几个人骨裂的“咔嚓、咔嚓”声。
至于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