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瑶的声音挺大,周围丫鬟随从数人,若不是耳聋的自然都是听到了。
张氏正掏钱打点那送他们出来的太监,借此机会说了些话。
无外乎就是劳烦内侍,帮苏家姑娘说几句好话。
刚是打点完,就听到了苏玉瑶拔高声音喊的空间是什么?
空间是什么?
等张氏快速拉了苏玉雪上了马车后,这才严肃板着脸问她。
“刚才苏玉瑶说的空间,到底是什么?”
“雪儿,我是你的母亲,你是不是连我也要隐瞒?”
“现在这个局面,你失控的次数太多了,你现在怎么变得频繁失去理智了?”
听得母亲数落的话,苏玉雪很是烦躁的说道:“娘,空间就是之前,你和我爹非得让我交给苏玉瑶的那个玉镯。”
“我跟您说了,你也是不懂的,那个空间内有很多的宝贝,原本那些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当初我死活不愿意给苏玉瑶,你和我爹非得让我给。现在好了,玉镯被苏玉瑶抢走了,属于我的空间,也就消失了。”
玉镯是空间的载体,也是开启空间的门。
苏玉雪始终坚信只有自己这个穿越者能打开空间的门。
苏玉雪在找空间的同时,自然是观察过并且打听过苏玉瑶,并没在她的身边发现异常,像什么灵药,以及做的非常好吃的东西,或者突然让苏玉瑶暴富发财的行为举止,都不曾有过。
苏玉雪就断定,苏玉瑶是完全不具备开启空间的能力。
只是那个玉镯,到底被苏玉瑶弄到哪里去了?
张氏是不知道空间是什么,但听到女儿说,只要空间在手,很多东西,都会变得非常容易得到。
她立刻问,“你之前跟你小弟说,找到宝物,就能治疗好他的腿,是不是就是说的空间?”
苏玉雪现在也不想隐瞒了。
现在的她什么都很被动,好像是被推动着往前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情愿的。
从岭南回来后,她开始接近太子,利用太子达到自己做生意的目的,她的心里其实对太子不喜欢,并没多大的喜欢,而太子的确是她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相反,她的心里对谢如琢,那个下放到岭南,已经落魄到无人提及到的谢家小将军,却产生一种奇怪的情愫。
可她只能故意厌恶谢如琢。
告诉自己,她是喜欢太子的。
很烦,很躁。
苏玉雪的心智现在已经完全不清醒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今的局面,下一步她要怎么做?
她只知道,苏玉瑶现在不让她痛快,她就要找机会,让苏玉瑶过的不痛快。
苏玉瑶不是喜欢谢如琢吗?
那谢如琢如果战死沙场的话,这对苏玉瑶来说,是不是一种灭顶的打击?
此刻的苏玉雪正在想着如何打击到苏玉瑶,根本就没听到母亲张氏喋喋不休的絮叨。
“雪儿,我说的话,你有没在听?”
苏玉雪回神来,说道:“娘,你说。”
张氏道:“今日宫宴你的表现不太让人满意,回头你去找一下太子殿下,把这件事与他说一声,若是皇后那边有任何对你不利的话,咱们也好知道。”
“你爹不管怎么说,都是圣上跟前的亲信,皇后娘娘就算是对你做生意这点不满,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也不好多为难。”
“但是,雪儿,这家里的生意你以后就别做了,让你妹妹……。”
没等张氏把话说完,苏玉雪立刻变得暴怒起来。
“娘那些是我的生意,只是因为皇后娘娘一句不喜,我就要放弃?我明确的跟您说,钱和男人,我都要。”
“玉秀年纪小,能撑得起这些吗?”
苏玉雪甚至想着,她娘是不是想霸占她的生意,才故意这样说的?
虽说母亲对她是不错,但苏玉雪知道,爹娘对弟弟才是真的疼,不管怎么说,就是重男轻女。
尤其是母亲,总是让她嫁东宫。
说是,她嫁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日后好帮衬苏家……
帮衬苏家什么?
她父亲是首辅大人,难道需要她的帮衬吗?
母亲不过是想让她为了帮衬弟弟,才嫁给太子,说来,也是权衡利弊,拿她这个女儿换取利益。
苏玉雪觉着,她娘根本就不爱她。
“娘,你总说我整日忙着挣钱,我不顾首辅之女的体面去做生意,可若是我能拥有苏玉瑶所拥有的那些,我何至于抛头露面去做那些个生意。”
张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疼爱偏宠的女儿。
“雪儿,你这是在埋怨我没给你那些财富?为娘听得你这话,寒心。”
“我给你积攒的那些嫁妆,我这些年省吃俭用,为你们姊妹三个操持,我哪里委屈你了?你现在还埋怨上我了?”
苏玉雪却是冷淡说道:“你倒不如只生我一个,省的他们分我资源。”
张氏不知道苏玉雪说的资源是什么,但她却明白,苏玉雪这是埋怨她,没有将全部的东西,都给她。
啪的一巴掌,张氏打在了苏玉雪的脸上。
“苏玉雪,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也是你的弟弟妹妹,将来是能为你撑腰的。”
苏玉雪被打了一巴掌,心头更是气愤,她是想让自己理智下来,可话到嘴边,不由自主就说了出来。
“我不需要他们撑腰,你觉着他们能给我撑腰吗?”
张氏被自己亲女儿给气的直抹泪。
苏玉雪拉着脸,也不知该说什么……
心里却是愤恨想着,全是苏玉瑶今日说的那个所谓的空间,牵扯了她的怒气。
苏玉瑶,你给我等着。
***
回去路上坐在马车上的苏玉瑶,打了两个喷嚏,赵玉玲难得关心的问了句。
“你没事儿吧?要是太冷,我把衣服给你。整日逞强,身体却不争气,病病歪歪的。”
嘴上说着埋怨的话,手上却解衣裳要给苏玉瑶披上。
苏玉瑶不喜欢身上沾染别人的气息,伸手挡住拒绝了。
“不用,我穿不惯旁人的衣裳。”
赵玉玲哼了声,“冻你活该。”
“你刚才在马车外,跟苏玉雪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真的要让我嫁给太子?”
赵玉玲就是不放心苏玉瑶,故意偷听了几句。
苏玉瑶却是盯着赵玉玲看,“你想嫁吗?你要是想嫁的话,我给你操办的风风光光。”
赵玉玲立刻摇头犹如拨浪鼓。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嫁。那宫内的人,个个跟人精似的,像我这种无脑者,怕死竖着进去,会横着出来。”
苏玉瑶笑了笑,没理会她。
闭目养神,也不跟赵玉玲说话了,一直等到家中,她们刚到家门口,赵云轩就在门口等着了。
“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就怕玉玲不懂规矩,惹怒了宫内贵人。”
赵玉玲道:“我规矩端庄,贵人娘娘对我似乎是很满意的。”
苏玉瑶道:“是对你背后的钱财满意。刚好你单纯好掌控,她自然是最满意了。”
孝贤皇后为什么不喜欢苏玉雪?因为苏玉雪聪明,不好掌控。
而且,她让太子对她上心后,太子会在皇后跟前说苏玉雪的好话。
甚至还会因为苏玉雪说出一些忤逆皇后的话?
婆媳关系素来是天敌。
儿子喜欢不喜欢哪个姑娘,婆婆一眼就看的出来。
往往婆婆最不喜欢的,就是儿子最喜欢的那个。
苏玉雪和孝贤皇后就是这般。
起初苏家想要苏玉雪嫁东宫太子的时候,孝贤皇后看上的不是苏家二女,而是淮扬回来的苏玉瑶。
可惜,当时苏玉瑶自毁清誉,嫁给了谢如琢。
如今的苏玉瑶长相自是比之前更为出众,引人注目,但孝贤皇后总不能让太子去娶个已婚妇人?
自是不能,那就不会把心思放在了苏玉瑶的身上。
正好现在出现了赵玉玲,她淮扬首辅的亲生女儿,人又单纯,好掌控。
苏玉瑶所说的,正是孝贤皇后所盘算的。
赵云轩不听妹妹的话,只盯着苏玉瑶,等着她接下来的盘算。
“瑶瑶,照你这样说,此局可有破?若是不能的话,我就带玉玲跑吧。”
苏玉瑶哼笑:“跑?你能跑到哪里去?诛你个九族,拖累整个家族。若是被舅舅知道,定然是不会让你们这样做的,我也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目前我来尽力托着。”
“除了孝贤皇后,还有一人对淮扬赵家虎视眈眈的盯着,便是刚从都江堰回来的四皇子。”
“我若是猜的不错,不出几日,他会巧妙的出现在玉玲的身边。”
“等下我把画像拿给你,赵玉玲你给我记好他的长相,也给我记住了,任何靠近你对你说甜言蜜语的男人,都是带有目的的。”
“你要是敢上头,搞的春心芳动的,回头家族被抄,你下去给你赵家祖宗交代。”
光是听到苏玉瑶的话,赵玉玲就跟着心颤抖了下。
“我可不敢。”
“苏玉瑶,不,表姐,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苏玉瑶嗯了声,“我自是会教你,如何吊着四皇子,你对他有用,他对你上心,这就好办。”
“但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动心,你要嫁给他,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玉玲摇头,“我听表姐的,皇室的人绝对不招惹,不沾染。”
赵云轩算是明白了表妹的意思。
他让赵玉玲先下去,才与苏玉瑶说,“瑶瑶,你是想让皇后跟四皇子暗中斗,万一他们猜到了咱们的计划呢?”
苏玉瑶道:“所以我让玉玲学一点欲拒还迎的技巧。对太子保持尊重且不厌恶,对四皇子表现无可奈何,有几分爱慕,却又不敢去靠近。”
“这、这个,玉玲能行吗?”
“试试吧。”
先拖延着再说。
她还等着谢如琢的消息。
果然不出苏玉瑶所料,在他们入宫参加宫宴没几日,四皇子就设计了巧妙的与赵玉玲的偶遇。
赵玉玲去街市上买东西,正好落单,突然来了几个街头混混调戏她,就那么巧合的来了个白衣丰神俊朗的男子,对她出手相助。
若不是赵玉玲听得表姐提前跟她说好的,还真的相信了这人是个大善人。
赵玉玲早就看过四皇子的画像,只是这人比画像看着更加的俊美,带着贵气。啊
若非不是知道这人对她算计,赵玉玲还真是会陷入自己幻想的情爱中。
她伸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眼泪立刻哭了出来。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与随从侍女走散了,碰巧被几个流氓混混差点欺辱。”
一想到这些都是四皇子李炎设计的,赵玉玲心里冷淡的很。
但表姐说了,她得装。
李炎看着赵玉玲,倒是没想到,苏玉瑶的表妹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遇到危险,又哭又怕,娇娇滴滴的,还挺招人喜欢。
“姑娘不必害怕,我让人送你回家去,可好?”
赵玉玲眼泪汪汪的点了下头,说了句好。
表姐说,初次见面,装的柔弱可怜点,让人觉着她很好糊弄的样子。
等回到家中,确定送她来的人已经离开,赵玉玲撩起裙摆,直接跑到了苏玉瑶那屋内。
正好看到苏玉瑶被人抱在怀里。
男人黑漆漆的脑袋,埋首在表姐胸口……
“表姐,啊啊啊……。”
苏玉瑶也没想到,赵玉玲会在这个时候,直接冲进来。
她淡定的把男人推开,“亲够了?不分晴天白日,刚回来就抱在一起,如今好了,被人瞧了去。”
谢如琢才刚回来,许久不见妻子,自然是想的慌。
只是亲了两下,有点把持不住,起了反应,他也没过分的决定,只是在她胸口轻咬了几口。
这赵家表妹,好生没礼貌。
“赵家有钱,给他们置办个宅院,搬出去。”谢如琢面上镇定,耳朵却是红的厉害,刚与妻子亲热,被人瞧了,瞧了就算了,还打搅到了他们……
这点让人心里最是不爽。
苏玉瑶轻笑了下。
淡定将衣裳拢好,“去休息会儿,我让人给你准备点热水,洗漱后轻松下。”
谢如琢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来回跑了一趟,想来在路上,是不曾耽搁时间,自是奔波劳累的,瞧他眼底淤青也知道,这段时间,他没有好好休息过。
谢如琢道:“劳烦娘子挂念想着我。赵家表妹那处?”
苏玉瑶坦荡而道:“我好色,与我郎君亲热,合乎大庆律法,是她没了规矩,我该去质问她的。”
谢如琢闻言,面上带了轻笑,他就喜欢苏玉瑶这般。
食色性也,犹如吃饭饮水寻常,根本不必隐藏,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