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的手还没从婚戒上移开，那点蓝光就猛地一跳。沈知意立刻把戒指举到眼前，屏幕上的直播信号条正在抽搐，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他们想断我信号。”她冷笑一声，手指在戒面快速滑动，“行啊，那就看看谁的网更快。”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将婚戒贴向谢临渊右肩渗血的位置。一道数据流顺着血液纹路窜入芯片，军方认证通道被强制解锁。全球直播平台主频段发出刺耳警报，三秒后，所有广告、插播、付费推荐全部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纯白界面，中央写着两个字：**真相**。
弹幕刚冒头，就被系统自动过滤成灰色，只有带认证标识的账号才能发言。有人骂娘，有人截图发朋友圈，更多人愣住——这操作根本不是普通黑客能干出来的。
沈知意站在废墟高处，旗袍下摆绑着钢筋结，头发散了一半，脸上还沾着灰。她抬起手，婚戒投出一串动态时间轴，从江晚舟第一次登台演讲开始，到最近一场《贫民窟女孩的自我修养》直播结束，每一段视频下方都标着红点。
“看到没？每次她打感情牌，第二天就有艺人失踪。”她语气像在讲八卦，“但重点不在这里。”
她点了下中间那个最亮的红点，画面切进一间昏暗房间。镜头晃了两下，对准床头柜上的药瓶。标签被放大：**L-13神经抑制剂**，成分栏里赫然写着“含定向记忆擦除模块”。
“这是程野从她管家手里拿到的原瓶。”她说，“你以为她是被迫注射？不，她是主动预约的，每十三天一次，准时得跟闹钟一样。”
画面切换成无人机偷拍视角。江晚舟坐在轮椅上，脖颈微仰，一名穿白大褂的男人拿着针管靠近。镜头拉近，那人右手小指戴着一枚骨色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认出来了吗？”沈知意声音冷了几分，“这位就是号称‘医学圣手’的林启明医生，也是你们口中的L医生。他给江小姐打的不是药，是程序。”
视频继续播放。针头扎进皮肤的刹那，江晚舟瞳孔剧烈收缩，嘴里吐出几个模糊音节：“……姐姐……我要……替你活……”
下一帧，她整个人瘫软下去，呼吸变得平稳，像是睡着了。而林启明则拿出一台掌上设备，点击几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意识覆盖完成，人格b已激活】。
弹幕炸了。
【卧槽这是真人实验？】
【所以江晚舟现在说话算不算她自己？】
【这特么比科幻片还离谱】
沈知意没理会，又调出第三段影像。这次是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回放。江晚舟独自推着轮椅进入角落电梯，门关上前一秒，她忽然抬头，直勾勾看向摄像头，嘴角扬起。
“她知道我们在看。”沈知意说，“但她不在乎。因为她以为，操控她的人才是幕后黑手。”
就在这时，轮椅方向传来金属摩擦声。
江晚舟缓缓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僵硬，像提线木偶，裙摆撕裂，露出腰部连接脊椎的一排微型接口。她抬手按下遥控器，三架无人机从不同方向冲向投影设备。
“来真的？”沈知意反手抽出峨眉刺，正要掷出，婚戒突然自动展开一层淡蓝色光罩，将所有攻击反弹回去。其中一架撞上墙壁爆炸，火光映出她冷笑的脸。
“姐姐……”江晚舟开口，声音忽男忽女，“你以为揭发这些就够了吗？我只是个容器，真正的我，早就重生了。”
沈知意歪了歪头，“哦？那你告诉我，你重生前最后记得什么？”
江晚舟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我记得你的血滴在我唇上，温的。”
“真感人。”沈知意翻了个白眼，“可惜这段台词，是你第十七次审讯我的时候亲口说的。那时候你求我别杀你，说愿意当一辈子替身。”
她往前走了一步，“而且，你搞错了一件事——你从来就没真正掌控过身体。”
江晚舟脸色变了，猛地抬手再按遥控器，却发现信号已被锁定。她开始喘息，额头冒出冷汗，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不可能……我是自由的……我是……”
话没说完，她的脸皮突然鼓起一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紧接着，整张面孔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生物电路网。
人群一片哗然。
谢临渊一步跨上前，用子弹壳婚戒照向那张脱落的面具。蓝光扫过，皮下显影出一组编号：**Ex-7 project: mind Swap**，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实验体来源：谢氏内部档案库，授权人：xLY-001】。
“xLY？”有人念出来。
“谢临渊。”沈知意接道，“他二十年前就在L医生服务器埋了反向木马。每次你注射，数据都会同步传回他的加密终端。”
她看向谢临渊，“所以你早知道她会被操控？”
他点头，“从她第一次走进诊所就开始了。我不是阻止不了，我是让她继续打，打得越勤，留下的漏洞越多。”
江晚舟跪倒在地，残破的脸颊还在抽动，“你……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不是骗。”谢临渊蹲下来，亲手撕下那张人造脸皮，露出她原本苍白的面容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