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为师在，为师回来了…别怕…师父在。”侓欲清的手被拷在头顶，甚至没有办法伸手去触碰，只能用言语安抚身上这位眼中已经浮现出水雾的人。
“是啊…您回来了…师父，我心里住了魔物，我有悔…我有愧…师父，求您就一次好吗？让弟子放肆一次…求您…怜我…”泪从她的眼中滴落，又从侓欲清的眼角滑落，她也终于摆脱水雾的朦胧，看清身下人皱着的眉与眼中的心疼。
“情爱对于我来说可能真的有些难为人了，我并不知晓过往的种种，我的表现如何，但是如今看来大抵是不合格的。”
“槐安…我的弟子，我的爱人，我自认为我是爱你的，不存在因为某种原因、某种身份怜你。”
“所以…我愿意…便是激进、过分、失礼或是说过于亲密，都是可以的，我不会责备你，我也从未因为这种事怪过你。我可以是你的师父，也可以是你的道侣，这些都由你决定，包括如何对待我。”侓欲清的语气温柔，像羽毛扫过心尖，痒痒的，又潜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蛊惑。
疼惜、爱意、诱引、温柔编织成一张网，身下带着锁链的人才是掌控全局的猎人，而此时居于上位的人才是那个已经心甘情愿被捕获的猎物。
“来吧…乖孩子~做你想做的一切…我愿意的。”又是诱引的语气，侓欲清的眼中爱意分明，比刚才的烈酒还醉人。
月亮落下来了…
触手可及。
槐安的心随着侓欲清的话语泛起了涟漪，脑海中无数被深藏的想法都冒了出来，意动身动。
本触碰着对方脸颊的手慢慢往下游走，顺着便到了腰间，指尖一勾腰封便被挑到一边了，顺着里衣轻抚上去，里衣的布料很好很丝滑。
指腹顺着布料往上直到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时，槐安才回过神，她的手已经握住了侓欲清的脖子，而脖颈下边原本只是因动作略有些松的衣服，此时…
她怎么会如此孟浪、如此无耻、如此下流！
侓欲清神色温柔看着槐安动作，一直到人停下动作连耳尖都有了红晕，唇角含着笑意，“槐安怎么了吗？若是不会，将为师解开，为师教你可好？”
“不…我…”槐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那些话太难以启齿了…她想咽下去…
“见君仙姿，心旌摇曳，不能自已，有求于卿…”
她在说什么？
这种事是可以说的吗？
侓欲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很认真的倾听，见人又卡壳了还贴心的说了句“万事皆允，莫慌、莫怕、莫急。”
“欲点胭脂于雪肤，欲采朱樱于檀口。惟愿与卿长相厮守，帐中缱绻，永夜不歇。”槐安只觉面上滚烫，烫的她生疼，后边的话几乎是硬挤出来了，她的脑子此刻也被这些话震惊的一点醉意都没了。她为什么会说这些东西？酒里放了吐真丹吗？
有辱斯文…有失礼教…不尊师长…欺师灭祖…
一条条礼数在槐安脑海中不断飘出，‘我怎么能对师父说这种话啊！’
目光落到在她身下一直温柔看着她的侓欲清身上，对上那双眸子，她一下子就陷进去了，再次回神的时候，她的一只手已经碰上了那柔软的唇，另一只手也已然触碰到对方的纤纤细腰上的肌肤。
侓欲清丝毫没有反抗，甚至应当说相当的配合。这种配合无异是一种兴奋剂，槐安看着身下被她压着任由她索取的师父，各种念头再也压制不住，疯狂的窜了出来，压过了那些礼教明文。
她爱对方的温文尔雅、正直无私，她也是真的想要对方永远高悬，无法触碰。可此时对方因为她的私心染上的绯红，更是让她欲罢不能。
侓欲清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养大的孩子，按照心中所想做出种种行动，她确实如她所言，全盘接受，甚至一直在“鼓励”。
……
时间已经失去了刻度，意识像一盏风蚀残烛，光线忽明忽灭。清醒和睡眠的边界被磨灭的彻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持续的、浑浊的浅层昏迷。
槐安确实“放纵”了一次，彻底的放纵自己的贪念将自己吞噬，然后被爱人一点点喂饱。
侓欲清甚至不知晓这次的苏醒是她在床上的第几日，最开始她有配合的，只不过到后面哪怕被渡了灵气，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控制身体了。
阳光从半开的窗隙漏进来，像一层薄纱铺在凌乱的被褥上。侓欲清的手臂沉得抬不起，每一寸肌肉都泛着酸软，仿佛刚刚跋涉过千里。连呼吸都带着重量，吸入的空气凝滞在胸腔，化作无声的叹息。她真的只想就此沉入黑暗，让意识彻底休眠。
可她微微一动，就感觉到了怀里的温度。
槐安蜷缩着身子，呼吸轻缓地拂过她的颈窝，带着熟悉的、平稳的气息。发丝散在她的臂弯，有些痒。低头看去，槐安睡得很熟，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和的阴影，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很乖…很乖…
侓欲清将槐安更深地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沉重的疲惫感并未消失，但它奇妙地被隔绝开了。怀抱里的这个小世界，变得完整而安宁。她的下巴轻轻抵着怀中人的发顶，合上眼。身体的无力感依旧潮水般拍打着她，身体的疲惫在抗拒这样的动作，但是本能却让她的手臂再次收紧了些。
……
再次睁眼的时候，屋内已有些暗了，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槐安移开了视线，她比侓欲清醒的要早，大抵对方是真的累狠了，自己盯着看了那么久都没有被发现。
“怎…咳…怎么了吗？”侓欲清还是有些头痛的，见到槐安一直盯着她看，刚开口就发现嗓子哑的不像话，咳了几声后，说出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槐安心虚的低下头，这七日的记忆简直像刻在她神魂上一样，她每一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羞愧又快速涌上心头，她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侓欲清不明所以起身，贴身衣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脖颈上的指印和密密麻麻的红痕，以及不下十个齿印。
槐安看了一眼，头更低了，她怎么如此不知廉耻！做出这种举动！
慌慌忙忙下床给人将已经空了的杯中续上水，她不敢再抬头多看对方一眼，但是低头就能看到侓欲清手腕上的痕迹，手背上的红痕还有指尖的齿印，这些都在提醒着她，她有多么过分、多么肆意妄为。
怎么办…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