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根汤的香气裹着晚风飘满部落，石桌上摆着一大陶盆汤，汤里的甜根切成小块，煮得软糯，咬一口满是清甜，连汤都带着淡淡的甜香。狐离坐在云舒身边，不停往她碗里舀甜根：“多吃点！这几根是我特意挑的，最嫩，煮出来一点都不塞牙。”
黑石抱着自己的“石”字陶罐，一边往罐里装剩下的甜根块，一边含糊地说：“我得留些明天吃，这甜根比野果还甜！等以后咱们试验田的甜根长出来，我要天天吃！”
雷豹坐在一旁，喝着汤，忽然开口：“今天挖甜根的时候，我在雾林边看见几只兔子，明天我去设几个陷阱，要是能抓到，烤兔肉配甜根汤，味道肯定好。”
凌风没怎么说话，却悄悄把自己碗里没怎么动的甜根，夹到了云舒碗里，见云舒看过来，又赶紧低下头喝汤，耳朵尖悄悄泛红。墨渊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往凌风碗里也夹了块甜根，语气平淡：“多吃点，明天还要帮着晾陶坯。”
凌风愣了愣，抬头说了声“谢谢”，才慢慢吃起碗里的甜根。
吃完汤，夜色已经浓了。云舒特意去看了眼凌风捏的小蜜罐，放在阴凉通风的木架上，陶土表面已经有点发硬，没变形也没裂纹，心里松了口气，又叮嘱墨渊：“明天早上记得翻一下陶坯，别让一面晾太干。”
“放心，我记着呢。”墨渊点头，又把木架往屋檐下挪了挪，“晚上要是下雨，也淋不到。”
第二天一早，云舒刚醒，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走出房门一看，凌风正蹲在木架前，小心翼翼地翻着小蜜罐，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见云舒出来，立刻站起身：“我看陶坯有点干了，就帮你翻了翻，没碰坏。”
“做得好！”云舒走过去，摸了摸小蜜罐，湿度刚好，“再晾一天，后天就能跟新的陶坯一起入窑了。”
两人正说着，墨渊扛着新砍的木头走了进来，肩上还挂着几个红彤彤的野果：“我去砍木头做放陶器的架子，路上摘的野果，你们先吃点。”他说着把木头放在地上，又把野果递给云舒，“昨天跟长老说好了，后天烧窑，长老会过来看看，还说要把咱们烧陶的法子，教给其他部落的族人。”
“真的？”云舒眼里瞬间亮了，“要是其他部落也学会烧陶，以后大家都能用上不漏水的陶罐，存粮也方便多了！”
凌风也跟着点头，心里却悄悄盘算，等后天烧窑，一定要守在窑边，确保自己的小蜜罐能烧好，到时候就去悬崖上摘野蜜，装满罐子给云舒。
几人忙活了一上午，墨渊把放陶器的架子做好了，木头打磨得光滑，分了三层，刚好能放下之前烧好的陶罐、陶碗；云舒则和凌风一起，揉了几块新的陶土，捏了几个小陶盘，准备后天一起入窑；黑石也凑过来，捏了个小小的陶兽，虽然长得四不像，却格外认真，说是要送给云舒当摆件。
中午刚要吃饭，部落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陌生的喊声，还夹杂着牛羊的叫声。众人立刻走过去，只见三个穿着陌生兽皮的人，牵着两头牛羊，站在部落门口，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些拘谨，见墨渊走过来，立刻拱手：“我们是山那边的青岩部落，听说烈风部落烧出了不漏水的陶罐，还种了新的粮食，特意过来看看，要是方便，想跟你们换点陶罐，这两头牛羊，当交换的东西。”
墨渊看了眼云舒，见云舒点头，才开口：“进来吧，先喝点水，慢慢说。”
青岩部落的人跟着走进部落，一看见土窑旁摆着的陶罐，眼睛瞬间亮了，伸手摸了摸，又敲了敲，语气满是惊讶：“真的不漏水！比我们用的土罐好多了！我们部落的土罐，装水半天就漏完了，存粮也容易坏，要是能有这样的陶罐，就太好了。”
云舒笑着递过一碗薄荷水：“我们后天还要烧一窑陶罐，要是你们不着急，等烧好之后，给你们换五个陶罐，一头牛一头羊，够吗？”
中年男人立刻点头，语气格外激动：“够！太够了！谢谢你们！我们还带来了点晒干的野菌，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收下。”他说着让身后的族人，把一包晒干的野菌递过来，野菌闻着格外香，一看就是晒得很干的。
“那你们就在部落住两天，后天一起看开窑。”墨渊开口，“雷豹，你带他们去安排住处；狐离，你给他们弄点吃的。”
雷豹和狐离立刻应声，带着青岩部落的人往住处走。黑石凑到云舒身边，小声说：“他们带来的牛羊，看着好壮！以后咱们部落也养牛羊，就能天天喝羊奶、吃羊肉了！”
云舒笑着点头：“以后咱们学会养牛羊，部落的存粮就更多了。对了，后天烧窑，咱们把凌风的小蜜罐放在中间，好好烧，争取一次就成。”
凌风立刻点头，眼里满是期待：“我会守在窑边，跟墨渊一起添柴，保证温度够。”
接下来的两天，青岩部落的人，每天都去土窑旁看，还帮着捡干柴、揉陶土，时不时问云舒烧陶的法子，云舒也没藏私，把选陶土、揉陶土、烧窑的要点，都一一告诉他们。
终于到了烧窑的日子。天刚亮，众人就把陶坯往窑里搬，云舒特意把凌风的小蜜罐，还有墨渊捏的小陶盖，放在最中间，又仔细摆好其他的陶盘、陶兽，最后叮嘱墨渊和凌风：“还是按之前的法子，先缓后猛，窑壁红了就喊我，焖够半个时辰再停火。”
“放心！”墨渊和凌风一起点头，两人守在窑边，轮流添柴，眼神都格外认真。青岩部落的人也围在一旁看，时不时帮着递点干柴，眼里满是期待。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窑壁终于烧得通红，热浪扑面而来。云舒赶紧和墨渊一起，用湿泥把窑口封得严严实实：“明天一早开窑，到时候就能知道成不成了。”
这一夜，凌风没怎么睡，隔一会儿就去窑边看看，生怕温度掉了；墨渊也守在一旁，陪着凌风，两人偶尔说几句话，都是关于明天开窑的事。
天刚蒙蒙亮，部落里的人就都围在了土窑旁，青岩部落的人也早早过来了，眼里满是期待。墨渊拿着石锤，小心翼翼敲开窑口的泥封，一股热气夹杂着陶土的清香涌了出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等温度稍降，墨渊先伸手探进窑里，把最中间的小蜜罐和陶盖抱了出来——青灰色的陶釉泛着光，罐身圆滚滚的，没有半点裂纹，陶盖盖在罐口，刚好合适，敲上去“咚咚”响，格外浑厚。
“成了！蜜罐成了！”凌风立刻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蜜罐，眼里满是笑意，比自己拿到猎物还开心。
云舒也格外开心，刚要说话，青岩部落的中年男人就凑过来，语气满是羡慕：“这陶罐做得真好！明天咱们换的陶罐，要是能这么好，就太值了！”
墨渊笑着点头：“放心，都是一起烧的，肯定一样好。”
凌风抱着小蜜罐，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等吃过早饭，就去悬崖上摘野蜜，一定要把小蜜罐装满，送给云舒。只是他没注意，青岩部落的人，看着那两头牛羊，又看了看地上的陶罐，眼里悄悄多了点别的心思，而这心思，也给烈风部落带来了一点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