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莓山药最简单——山药是蒸熟后压成泥塑形的,现在只需要浇上蓝莓酱就行。大拉皮需要将拉皮煮熟过凉,切好的黄瓜丝、胡萝卜丝准备好,最后拌上芝麻酱、蒜泥、醋、酱油等调料。水爆肚需要将处理干净的牛百叶在滚水里快速烫熟,立刻过冰水保持脆嫩,然后拌上辣椒油、香菜、蒜末等。白斩鸡是煮好后晾凉斩件的,配一碟姜蓉蘸料。
这些菜做起来都不复杂,但需要细致。我专心致志地处理着,动作熟练。大力婶子和李婶子在一旁看着,不时发出赞叹。
“画丫头这手法,真不像个十岁的孩子。”大力婶子一边切肉一边说,“瞧这刀工,这摆盘,比镇上酒楼里的都不差。”
“是啊,画丫头能干,狗蛋娘有福气。”李婶子附和道。
娘正在准备热菜。扒肘子是早就炖得酥烂的,现在只需要回锅加热,收收汁。剁椒鱼头上锅蒸。奶味全爆需要将虾仁、扇贝、鱿鱼卷等海鲜快速滑炒,最后淋上奶白色的芡汁。红烧鲫鱼要煎得两面金黄再烧制。锅塌里脊是将肉片裹蛋液煎制。蛋黄肉松小蘑菇则是将蘑菇焯熟后裹上蛋黄肉松碎。
厨房里很快热气蒸腾,各种食材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诱人至极。灶下的火旺旺地烧着,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洗菜的水声,切菜的哒哒声,锅铲翻炒的刺啦声,还有妇人们压低的说话声和笑声,构成了一曲充满生活气息的厨房交响。
我在拌大拉皮的时候,娘走过来,低声问我:“画儿,那些酒水……什么时候‘拿’出来合适?”
我知道娘指的是空间里的白酒、葡萄酒和果茶。这些东西体积大,不好提前拿出来,容易引人怀疑。
我想了想,说:“等会儿客人来得差不多了,我让哥找个由头,跟我去后院一趟。就说酒水是昨天托人从县里捎回来的,放在后院柴房了。”
娘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正说着,外面院子里传来喧哗的人声——是工匠们下工过来了。柳二叔那洪亮的嗓门格外突出:“兄弟们,都这边走!主家今天摆席面犒劳咱们,大家伙儿都洗干净手,准备敞开了吃!”
厨房里的我们都笑了。大力婶子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回头笑道:“好家伙,黑压压一片,得有三十多号人!狗蛋娘,你今天这可真是大阵仗!”
娘也往外看了看,脸上笑容更盛:“人多热闹。大家干了十天活,累坏了,今天得让他们吃饱喝足。”
外面,哥哥已经开始招呼工匠们洗手、落座。堂屋和院子里摆开了六张桌子——堂屋里两桌,院子里四桌。每张桌子周围都摆好了条凳。碗筷已经分发下去,粗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奶奶在前头招呼着,给几位年长的工匠倒水。柳二叔带着王师傅等几个领头的人,正在和里正爷爷说话。里正爷爷也来了,穿着正式的长衫,坐在堂屋上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厨房里,我们加快了速度。凉菜已经全部做好,装在大盘子里。热菜也陆续出锅。银丝卷、黄金窝窝头、大馒头等主食已经上锅蒸着,热气从笼屉边缘呼呼地冒出来。皮蛋肉糜粥在另一口大锅里咕嘟咕嘟地熬着,香气四溢。胡辣汤的料包已经放进大陶罐,加水煮开,等会儿飞上鸡蛋液,淋上香油就能上桌。
“差不多了,”娘看了看天色,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客人都到齐了。咱们准备上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