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定是这样的。”
五个人能出什么节目呢，被安排任务的苏怀玉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合唱，合唱最不出错，而不出错就是最好的。
但全厂只生产与技术研发部门就出了四个合唱，还有两个撞了合唱的歌曲。
没办法合唱只能被pass。
样板戏霍廷和郁志垚婉拒；多人朗诵总工办同意但被厂里打回，因为朗诵节目厂里已经报了十个，不准再报，且这十个朗诵节目还要再删减去七个。
眼看节目报的越多，他们的可选择性就越低，最后苏怀玉直接写了一个多人乐器演奏。
你们合唱确实撞曲儿了，但是我们用乐器演奏的话应该不算撞曲吧。
苏怀玉写的时候很痛快，第二天早上在院子里晨练听到前面传来的刺耳小号声时有些怀疑人生。
虽说周末休息，但是晚起的人真没几个。
王慧琴听着前面传来的动静，对刚晨练完的苏怀玉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总工和副总工还有你那个师兄都住在前面，这吹号声不会是他们弄出来的吧？”
“应该是。”
苏怀玉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后来到霍廷他们院子门口。
这没什么乐感和节奏的小号声就是从霍廷以及叶文峰的院子传出来的。
但苏怀玉走进院子后，发现他们院子里不只是霍廷和叶文峰在，郁志垚也拿着个二胡坐在院子里，和霍廷一起满脸郁闷地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叶文峰。
叶文峰在音乐方面，真是半点都没有开窍啊。
“小玉快来。”
郁志垚在看到苏怀玉来了之后赶忙对她招手，“让你师兄先歇会儿，你看这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真的是累着了。”
叶文峰本来就吹小号吹得自己腮帮子疼，此时听到郁志垚的话，整个人都红温了。
“我，我确实不太会。”
叶文峰说完求救般地看着苏怀玉说道：“小玉，我能不能不参与啊，我哪儿知道自己唱歌五音不全，吹小号竟然也能五音不全。”
“不是你吹小号五音不全，是你不会吹小号，等你学会了音调自然而然就有了。”
叶文峰看着对自己好像颇有信心的苏怀玉，说道：“可是距离国庆联欢晚会没几天了，我肯定学不会。”叶文峰觉得让自己搞研究搞实验还可以，但是搞艺术，他真的不行。
郁志垚适时地举起自己受伤的手，“不小心挨了一下，这二胡也拉不了了。”
苏怀玉：“……”
她昨天刚决定了节目，结果今天早上两人就给自己掉链子。
苏怀玉默默地看向对面像是在看戏似的霍廷，“总工，您呢？”
“我可以。”
很好，总算有一个可以不掉链子的。
“那成工呢？”
苏怀玉口中的“成工”叫成永祥，是郁志垚的助理工程师。
“他会手风琴，但是他怯场。”
苏怀玉想到成永祥不善与人交际的模样，只想叹气。
霍廷看着面前的苏怀玉说道：“我记得你之前曾经在中央歌舞团表演过。”
苏怀玉点头，她资料上确实有这段经历的记录。
“我弹琴，你跳舞吧。”
“独奏和独舞吗？”
苏怀玉话音刚落，旁边的郁志垚和叶文峰立刻松了一口气道：“我看行，厂里好像还没有独奏独舞的组合，咱们总工办也算是头一份儿了，我看就这么决定好了！”
“我也觉得，要不就这样吧。”叶文峰紧跟其后，他真的不想当着自己厂和隔壁部队一起出丑。
苏怀玉见霍廷都这么说了，也点点头，“那我明天再去工会改一下交上去的节目，总工，咱们表演什么内容？”
“《绒花》吧。”
苏怀玉想了一下点头道：“好。”
“音乐这方面好说，舞蹈你需要练多久？”霍廷问道。
舞蹈不像音乐，如果落下了想要再恢复如初需要长时间的重复训练。
“很快，我每天都有拉伸训练基本功。”只不过没像以前那样花大量时间去排练而已。
“那好，你今天上午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今天可以先对一下节拍，之后你自己练，晚会开始前的几天我们多合几次。”
“上午可以，我回去换身衣服。”
霍廷点头。
苏怀玉从前面跑回家的时候发现祁仲柏倚靠在她们院墙外，“你来了。”
“嗯。”祁仲柏抬起自己手上的早饭对苏怀玉问道：“去哪儿了？”
苏怀玉带着祁仲柏进院子，说道：“去前面和总工他们商量国庆联欢晚会要表演的节目。”
这次因为是和隔壁一起欢度国庆，所以厂里十分重视。
“上午我不能出门了，我得跟总工排练一下，距离国庆也没多少天了。”
祁仲柏点头道：“好啊，我去看你们排练。”
“你们团没有节目吗？”
“军歌大合唱。”
苏怀玉：“……”
“我不参与，所以有时间，而且我们那边文工团是主力。”祁仲柏没有任何压力。
“果然，大家都会选大合唱。”
祁仲柏一听苏怀玉这语气，就知道她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也是想选大合唱。
“每个节目的时间有限，从晚上七点开始到晚上十点半结束，三个半小时减去报幕，三十六个节目对半开，你们厂出十八个，肯定会淘汰一些的。”
“那么多合唱和朗诵，可不得淘汰吗。”苏怀玉总感觉淘汰完都不一定能凑得出十八个节目来。
知道接下来要去前面排练，苏怀玉只简单吃了几口，剩下的都进了祁仲柏的肚子。
苏怀玉换了一身适合跳舞的衣服后，和祁仲柏一起往前面走去。
而厢房的几个军属在看到祁仲柏的打扮时，面面相觑，她们还是第一次知道苏怀玉竟然也是军属。
霍廷在看到祁仲柏跟在苏怀玉的身后进来时，并不惊讶。
而祁仲柏也不干涉苏怀玉和霍廷两人的事情，搬个椅子就坐在旁边看着苏怀玉和霍廷商量舞蹈动作和音乐怎么结合。
霍廷是一个要做就一定会做好的性子，巧的是苏怀玉也是。
《绒花》这支舞蹈本来的舞蹈动作就不错，但是霍廷觉得还可以更好，两人磨合了一上午，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将音乐和舞蹈对起来练了两遍。
“动作能记住吗？”
苏怀玉点头。
“明天下班之后我们去小礼堂再合一遍，没问题的话接下来你自己练，晚会开始前两天我们再一起排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