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我乃东海郡郡守,你是我的直隶下属,竟然敢不遵从我的命令?来人,请董大人进去。”
“姓任的,你敢?你可知……”
任重远不再言语,直接一个马鞭就抽了过去,直把董章抽的头晕目眩。
“东海郡所有府衙的调动我都有权利干涉,你竟敢公然违背我的命令?这是不尊律法,以下犯上。来人,把他给本官羁押起来严加看守。
还有你们这些衙役官差,一并回到府里,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解下腰间佩刀,这段时间东海郡的治安由东江府的官差接手。违令者,斩!”
任道远说完,身后突然窜出了几十名衙役,纷纷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这还没完,任道远又把那道圣旨从怀里掏了出来。
“这是陛下的圣旨,尔等再敢抗旨不尊,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衙役们互相看了看,不敢再有一丝反抗,随即纷纷放下了自己的佩刀。
“任道远,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做,你可知自己这么做的后果?”
“本官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下犯上,私通奸臣中饱私囊,更是置大兆的律法于无物。这一次,本官要亲自审你。”
董章思索了片刻,终于想通了事情的关键,随即不可置信的抬头说道:“我知道了,你被封子期收买了。”
“哼,只有沆瀣一气的人才叫做收买,我等是为陛下办事,是为天下百姓办事,押进去。”
董章被两个衙役按着双臂押进了府衙内,但仍旧不甘心的喊道:“你在东海郡这么久,你应该知道这样做是在和谁为敌!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替你求情,还可以让你参与进来。
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最后只能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他封子期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东海郡。”
任道远懒得和他废话,而是直接吩咐道:“关门,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运盐的车队已经缓缓的驶近了城门,看着城门的位置,曹焕不由担忧的问道:“小侯爷,他们一定在这里设卡为难,我们要如何出城?”
封子期淡淡一笑道:“我们一切依律法办事,他们难道还敢为难我们不成?”
话音刚落,车队前方已经停了下来,原来是城门处遇到了盘查。封子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即缓步的向着车队前方走去。
“此乃盐运使司的官盐,尔等岂敢阻拦?”
“哼,官盐?手续拿出来我看一眼,还有,最近城内私盐泛滥,我哪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浑水摸鱼?想出城可以,一是要东济府知府大人的文书,二是要加盖都转运使官印的文书,三是批验使放行的文书,三道文书,缺一不可!”
此时,封子期已经走到了近前。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两份文书道:“看清楚了,都转运使的文书,批验使的放行文书。”
官差接过文书看了两眼道:“确实是公文没错,可是却还差一份知府大人的文书。”
哼~封子期冷笑一声,随即再次开口道:“本爵爷从来没听说过本地知府可以干涉盐运使司的事,这又是哪条规矩?”
“特殊时期,还请小侯爷见谅。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并没有为难小侯爷的意思。”
“什么特殊时期?谁的特殊时期?再特殊也该由驻军插手,再特殊也该按律法办事,再特殊也轮不到府衙来管。我说的是也不是?”
“这,这……”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刚刚说奉命办事,奉的是谁的命?”
“小人,小人一时口误,这就放车队离开。”
“等等,你一个小小的守卫没人指使敢拦官盐的车队?你当本爵爷是傻子么?我猜猜看,是董章吧?”
守卫慌乱的低下头,虽没有说任何话,但封子期知道自己猜的必定没错。
“东济府衙私自插手盐运使司的事,过后本侯自会找他董章要个说法,还不赶紧放行!”
车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再次朝前驶去,哪知车队刚过了一半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我乃盐运使司同知廖奉,批验所的事一直由我监管,为何本官没有听说这批盐已经检验过了呢?”
封子期好笑的摇了摇头,这脑子怎么当的官?他正想方设法的钓大鱼,怎么还自己上钩了呢。封子期再次走上前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同知大人,失敬失敬。不知同知大人这次来,所谓又是何事啊?”
“简单,本官要开箱检验!”
封子期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本爵爷给你们脸了是吧?”
一声响亮的耳光传遍街道,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却知道站在他对面的是谁。这位在他们看来能够手眼通天的大老爷,竟然被人当街抽了耳光?百姓们很想拍手叫好,但迫于廖奉的威名却不敢表现出来。
“你,你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廖奉捂着脸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封子期。
“聒噪!”
封子期二话没说,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嗯~这下对称了!
“猴子,把文书给他看看!”
廖奉接过文书,是一张委任状。
“新任批验使……封子期?你,你不是当朝县侯,是朝廷使臣,怎么可能会做一个小小的批验使!”
“谁说县侯就不能做批验使的,本爵爷高兴不行么?看准了没,都转运使的官印。”
“不,不可能。就算你想当批验使,也要有我的同意才行,即便是都转运使也没有这个权利直接任命!”
“同知大人,我要怎么说你才好呢,钻头不顾腚的去讨好别人,结果自己的官丢了都不知道!早在南宫大人上任的第二天,你就被罢职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介白身,所以你拦本侯的车队,我打你有错么?”
“不可能,我是从四品官员,他没有权力罢我的职。”
“你就会说不可能,不可能的事多了去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或许去陛下那里告御状,随你。但是现在……”
说到这里,封子期突然拔高了声音道:“给本侯滚开,否则就地拿下。”
沙特上前一步,刀已出鞘。廖奉知道事不可为,只能带着几个手下的人悻悻的离开。
苏府内,苏青礼正望着面前的池塘发呆。这时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二老爷,盐队出城了!”
“董章的人跟上去了么?”
“董大人他……被羁押在了东济府!他的那些人,同样在府内。”
“什么?”
苏青礼失去了以往的淡定模样,手里的牌一张张失效,看来只能他自己出手了。
“封子期和他的那些手下可曾跟车队一起?”
“不曾,封子期把他们送出城后就返回了东济府,随行的只有车夫和一小队人马,想来绝对想不到有人敢对官盐动手吧!二老爷,我们要不要……”
想到封子期手下那几个人,苏默仍旧感到一阵心惊。上次如果不是他够警觉,绝对落不得好下场。但如果这些人不在场的话……
“这一次你多带点人手过去,他们都死了都没关系,但你要切记一点,一定要把这批货烧了,绝不能让他们进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