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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征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视线模糊了片刻,才聚焦在医务所简陋的木梁屋顶上。光线从高处一个小窗斜射进来,能看到空气中飞舞的灰尘。左臂传来沉重而钝痛的感觉,低头看去,伤口被重新清洗过,换了更厚的绷带,从肩膀一直缠到手肘,固定在胸前。

他想动,浑身却像被拆散了重装,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嗓子干得冒烟,嘴唇黏在一起。

“别动。”苏浅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疲惫。

她端着一碗温水走过来,用勺子小心地喂到他嘴边。水温刚好,带着一丝淡淡的咸味,可能是加了盐。林征贪婪地咽了几口,才感觉喉咙活过来。

“我们……回来多久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六个小时。”苏浅夏放下碗,“你一直发烧,伤口感染了。卫生兵给你清理了碎肉和污物,用了最后一点抗生素。现在烧退了,但需要休息。”

六个小时。林征脑子里立刻计算着:他们大约黎明回到基地,现在是下午。他看向窗外,天色阴沉,云层低压,像是要下雨。

“铁子呢?”他问。

苏浅夏沉默了一下。“安葬在墓园了。和小孙……隔得不远。”她顿了顿,“羊角辫女孩……还有基地的几个孩子,在他坟前放了好多石头,摆成了个房子的形状。”

房子。林征闭上眼,想象着那个画面。王小铁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等末世结束,能有个安稳的家。现在,他有了,虽然是用石头摆的,在地下。

“大陈和小赵呢?”

“轻伤,已经处理过了,在休息。吴工在检查带回来的那两个流民。”苏浅夏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他们……有点问题。”

林征立刻睁眼:“什么问题?”

“身体极度虚弱,营养不良是真的。但吴工给他们检查时,发现那个老的手腕内侧,有个很淡的、几乎看不清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长期勒压留下的,形状很规整,不是绳子或布条能留下的。”

勒压?长期?规整的印记?

林征的眉头皱了起来。普通的流民,手腕上怎么会有那种痕迹?除非……被长期捆绑过?或者,戴着某种类似手铐的东西?

“那个年轻的呢?”

“年轻的那个反应有点……迟钝。”苏浅夏斟酌着用词,“问什么都是那老人代答,自己几乎不说话。眼神总是躲闪,不敢看人。吴工觉得,他可能受到过严重的惊吓,或者……智力上有点问题。但老人坚持说,那孩子只是饿坏了,吓坏了。”

可疑。

林征挣扎着想坐起来,苏浅夏按住他:“你现在不能动。”

“他们现在在哪儿?”林征问。

“在窝棚区,李明远老师暂时看着他们,给他们食物和水。那老人很感激,一直在说谢谢,还抢着帮忙扫地。”

“监视他们。”林征沉声道,“尤其是那个老人。如果他有问题,很可能是‘昆仑站’或者伏击者那边派来的探子。摸清我们的底细。”

“已经在做了。”苏浅夏点头,“老周也在尝试,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推测他们可能从哪里来。但老人说话很谨慎,问起过去,就说西边镇上活不下去了,具体哪条街,哪个厂,都含糊其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哭喊。是窝棚区方向。

林征和苏浅夏对视一眼。

“扶我起来。”林征说。

苏浅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扶着他坐起,把一件干净的衣服披在他身上。林征忍着眩晕和左臂的剧痛,慢慢下床。脚踩在地上有些虚浮,但他站稳了。

两人走出医务所。午后阴沉的天空下,基地气氛有些异样。很多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望着窝棚区方向。哭喊声是从一个临时搭起的棚子里传出来的——那是安置两个流民的地方。

他们走过去,看见棚子外围了一圈人。棚子里,李明远老师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那个老流民跪在地上,抱着蜷缩在角落的年轻流民,老泪纵横,哭喊着:“别打他!他不懂事!他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了!”

年轻流民浑身发抖,把脸埋在老流民怀里,嘴里发出含糊的、像受伤幼兽般的呜咽。他面前的地上,打翻了一个陶碗,里面的糊糊洒了一地。旁边,羊角辫女孩气鼓鼓地站着,手里还拿着另一个空碗,她的袜子娃娃掉在地上,沾了泥。

“怎么回事?”苏浅夏分开人群走进去。

李明远一脸无奈:“小玲(羊角辫女孩)好心,把自己那份糊糊分了一半给这个小伙子。谁知道她刚递过去,这小伙子就像受惊了一样,猛地挥手把碗打翻了,还……还差点打到小玲。”

林征的目光落在那个年轻流民身上。他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瘦得脱了形,但骨架并不小。此刻他躲在老人怀里,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偶尔抬起头,眼神惊恐地扫过周围的人群,尤其在林征脸上停留了一下,又飞快地躲开。

那眼神……林征心里一动。不完全是恐惧。有恐惧,但深处,似乎还有一种别的东西。一种……像是戒备,又像是评估的锐利,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小玲,有没有受伤?”苏浅夏问女孩。

女孩摇摇头,捡起地上的袜子娃娃,拍了拍土,抱在怀里,眼睛却还瞪着那个年轻流民:“他坏!我好心给他吃的!”

“他不是故意的,姑娘,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老流民连连磕头,“他……他以前被人欺负过,怕生,怕生啊……”

林征走到那摊打翻的糊糊旁,蹲下身(这个动作让他疼得额头冒汗)。他用手指沾了一点糊糊,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看了看打翻的碗。碗是完好的,糊糊洒出的方向,是向外泼溅——确实是被人用力挥打的结果。

一个饿到极点的流民,会打翻送到嘴边的食物?

除非……食物有问题?或者,递食物的人,让他感到了极度的威胁?

林征看向羊角辫女孩。女孩一脸委屈和愤怒,不像是做了手脚的样子。而且,那糊糊是最普通的野菜和杂粮混合煮的,基地每个人吃的都一样。

那么,就是人的问题。

这个年轻流民,对陌生人的接近,有着超乎寻常的、近乎本能的剧烈反应。这不只是“怕生”能解释的。更像是……受过某种训练?或者,经历过某种特定的、与“食物”或“接近”相关的创伤?

林征站起身,对李明远说:“李老师,先带小玲去洗洗。这里我来处理。”

他又看向老流民:“老人家,先起来。没人要打他。只是问问情况。”

老流民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但还是紧紧护着怀里的年轻人。年轻人似乎也平静了一些,不再发抖,但依旧低着头。

“他叫什么名字?”林征问老人。

“……叫……叫阿木。”老人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多大了?”

“……十九……还是二十……记不清了……”

“你们从西边哪个镇来?路上走了多久?遇到过什么人?”林征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力。

老人又开始含糊:“就……西边……最大的那个镇……走了……好些天了……路上……就我们俩……躲躲藏藏的……没遇到别人……”

“镇上以前是做什么的?工厂?还是居民区?”

“都……都有点……记不清了,长官,真的记不清了……”老人额头上冒出冷汗。

林征没有再追问。他看了一眼那个叫“阿木”的年轻人。阿木依旧低着头,但林征注意到,他的耳朵在微微动着,像是在仔细倾听周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静。

“你们先休息吧。”林征最后说,“李老师,给他们换个地方,离孩子们远一点。食物和水照常供应。”

老人千恩万谢,扶着阿木,跟着李明远走了。

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但低声的议论还在继续。很多人对这两个新来的、尤其是那个反应古怪的年轻人,投去了怀疑和审视的目光。

苏浅夏走到林征身边,低声说:“你怀疑那个阿木?”

“不只是怀疑。”林征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冰冷,“那个老人,在撒谎,而且很紧张。这个阿木……反应太过了。一个饿到濒死的人,对食物只有渴望,没有挥开的力气和心思。除非……”

“除非他根本不饿?”苏浅夏接道,“或者,他受过训练,对任何未经‘检验’的接近和馈赠,都保持高度警惕?”

“而且,他听得很仔细。”林征补充,“他的耳朵,一直在动。这不是一个精神受创或智力低下的人会有的表现。”

一个伪装成虚弱流民的探子?或者,是一个被某种组织控制、洗脑、并执行特殊任务的“工具”?

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危险已经渗透到了围墙之内,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要不要……把他们控制起来?分开审问?”苏浅夏问。

林征摇头:“现在没有证据,贸然动手,会寒了其他幸存者的心,也会打草惊蛇。既然他们进来了,就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加强监视,尤其是夜里。他们的一举一动,接触过谁,说过什么,都要记录。”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墓园的方向,声音低沉下去:“铁子的死,小孙的死,还有这次伏击……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这两个人真是那边派来的,那他们就是送上门来的舌头。”

夜幕再次降临。血月依旧被云层遮挡,只有边缘透出一点暗红的光晕。基地的灯火比往日稀疏了些,气氛也比往日更沉闷。王小铁和小孙的死,像两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而两个可疑流民的存在,又增添了一层不安的薄雾。

林征没有回医务所。他坚持待在指挥所角落的一张行军床上,虽然伤口疼得他无法入睡。老周也在,守着他那台破旧的收音机,但监听的重点,已经从遥远的“昆仑站”频率,暂时转到了基地内部——吴工在几个关键位置安装了自制的、灵敏度极低的振动传感器和拾音器,线路拉回指挥所,连到一个改装过的耳机上,能监听到窝棚区安置那两个流民的新棚子附近的异常声响。

夜渐深。基地里大部分人都已入睡,只有巡逻队规律的脚步声在围墙上来回响动。

指挥所里,油灯如豆。老周戴着耳机,闭着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像在解读莫尔斯电码。林征半靠在床上,看着墙上那张斑驳的旧地图,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窝棚区那片黑暗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忽然,老周敲击的手指停住了。他猛地睁开眼,身体前倾,把耳机贴得更紧,脸上露出极度专注的神色。

“……有声音……”他压低声音,对着林征说,“……不是说话……是……很轻的……敲击声……从……他们棚子方向……传来……”

敲击声?

林征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立刻坐直身体,忍着左臂的疼痛,也凑到监听设备旁。老周分给他一个耳塞。

塞进耳朵,先是一阵沙沙的底噪,接着,他听到了。

嗒。嗒嗒。嗒——

极轻微,极有规律。不是无意识的敲打,是某种……密码!

和林征、王小铁他们以前在部队用的简易密码节奏不同,更复杂,更急促。但毫无疑问,是人为的、有意识的信号传递!

老周已经开始在本子上飞速记录那些点和划的节奏。他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声音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停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又响了一次。这次更短。

然后,彻底归于寂静。

老周摘下耳机,看着本子上记录的符号,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抬起头,看向林征,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

“……这是……回应……他在……向外面……发信号……报告……我们的……情况……”

林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渗透者。

不止是探子。

是一个已经成功潜入,并且正在实时向外传递情报的……活着的电台。

而他们,刚刚亲手把这个电台,迎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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