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路平于是说，“我也给你写，你到时候给我回信好不好？”
“好！”
周彤的心总算放下，孩子好不容易交到个朋友，刚要有点小孩子的样儿，一下因为他们要去别处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现在看着才有点精神。
就算为了小路，她也要尽力跟武菱保持好关系。
……
楚牧的调令来得蹊跷，要求他赴任的时间也仓促，活像是在卡什么bUG，赶紧把这事儿落实以免出现变故似的。
武菱和他一起把东西收拾收拾，离开那天，不少人都来送，几个小朋友更是追出去老远。
楚瑶往后趴在车座上，透过后车窗一直不停地给他们招手，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才坐回去。
“妈妈，我们怎么总是要搬来搬去？”
小姑娘对离别有点感觉了，不像从黄岭岛离开时，满脑子都是坐船真好玩。
她情绪显得低落，“刚刚小路哥哥差点摔倒，他肯定舍不得我，我觉得住在那里挺好的呀。”
武菱摸摸她小脑袋，“爸爸有任务在身，我们要跟着他一块儿去，不然只有爸爸一个人多孤单呀？”
“那好吧，不能让爸爸一个人，太可怜了。”
楚牧露出感动的表情，“感谢瑶瑶理解，以后爸爸尽量少换地方好不好？”
“唔……也不好，万一是我不喜欢的地方，那还是换吧。”
武菱笑得不行，离别的伤感被冲淡不少，不知道在苍岭守备区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虽说这回不上岛，但路上的时间却一点儿都不短，可见守备区所在有多偏远。
不过楚瑶很喜欢坐火车，因为车上每个人见了她都会夸她，把她美得不行。
在一众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夸赞里，楚瑶一点儿不觉得无聊和烦闷，随便跟谁都能聊得火热，一张小嘴把人哄得乐淘淘，总能带着拒绝不掉的小零嘴回来。
楚牧在旁边看得都害怕，武菱说的一个词儿他觉得十分贴切，他们闺女就是社交牛人，很牛的那种牛。
“我小时候爹娘总说我嘴巴跟缝上了似的，瑶瑶跟我太相反了，我要被人那么围着，一句话都不想说……”
武菱咯咯咯地笑，“所以这叫物极必反，没事儿，你闺女帮你把小时候的都补上。”
“那我可太谢谢她了。”
还有人来跟武菱搭讪，也不为什么目的，就没话找话地跟她说话，还都是年轻人，楚牧就跟一根柱子似的立在旁边，默默散发强大气场，给武菱驱散出一片清静地儿。
下了火车有人过来接，说行李已经先到了，给送去了守备区。
来迎接的齐参谋长敬礼后笑着道：“本来严干事也想跟来接，车实在坐不下才作罢，说跟你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楚牧没多搭话，齐立国心里于是有了大概的判断，这是个不苟言笑的领导。
之后他也就没再提严振江的事儿，一路上只跟楚牧说起苍岭守备区的情况。
楚牧一边听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其实并没怎么听进去，主要也没那个必要，那地儿什么情况他能不知道？
后一辆车上武菱和楚瑶也在观察，只觉得人烟越来越稀少，眼瞅着就要开进山沟沟里。
武菱有点生气，小说里最开始就把楚牧扔这地儿？他都还能不自暴自弃，之后还能继续做出研究，得多不容易？
对照组就这么可着劲儿作贱是吧？
车继续往里开，旁边楚瑶天真烂漫地开口：“妈妈，他们不会把我们给卖了吧？”
前面开车的勤务兵从后车镜往后看了好几眼，实在没忍住，“不会不会，地方确实远了点，不过这几年条件好多了。”
武菱：……就是说书里楚牧来的时候情况更糟？
更生气了！
一路终于到了守备区，果然是……名不虚传，周围一圈儿都是苍翠山岭，叫苍岭没毛病。
楚牧刚下车就听见了严振江爽朗的声音，“老楚！你可算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啊！”
楚牧还在等武菱和楚瑶下来，冷不丁严振江过来跟他抱了抱，态度热情激动，仿佛他们之间的感情多么深厚无间。
楚牧的反应平平，他记得自己那会儿跟严振江早闹得不愉快，甚至可以说分崩离析，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去黄岭岛的时候严振江都没出现。
这些难道他不记得了？不应该啊。
再定睛一看，楚牧心里有些吃惊，这是严振江？
他记忆里的严振江一直是个俊朗带着朝气的样子，说话做事也爽朗率性，因此他身边总会有很多朋友。
可面前的严振江却比他想的要……苍老？
变黑了许多，脸上也多了沟壑，乍一看像是村里很有精神的小老头，这差距不可谓不大。
“爸爸。”
楚瑶蹦跳着过来，严振江见了她加深了笑容，“这是你女儿？长得真好看，都这么大了？”
楚瑶看看他，乖乖地叫了声：“叔叔好。”
“诶诶，你好你好，哎呀要说还是你有福气啊，得这么漂亮一个闺女，不像我没有女儿缘，仨都是儿子，皮得恨不得一天抽三顿。”
等他再看见武菱，眼里的羡慕就更真切了。
怎么好像这么多年，她一点儿都没变？或者说变得更加有风韵，楚牧的运气凭什么这么好？
武菱对严振江的变化也很吃惊，可见这里的条件真不怎么样。
齐参谋笑着道：“先去住的地方看看，我再向指挥汇报守备区的情况，……或者让严干事带着您四处转转也行。”
严振江立刻接话，“这里我熟，我肯定能完成任务。”
楚牧却道：“还是按着规矩来，别耽误了其他人工作。”
齐立国立刻明白了意思，“指挥说的对，那就还是我和政委一块儿跟您汇报。”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导楚牧往里走，严振江默默地跟在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排他们住的地方还挺不错，跟岛上也没多大的区别，顶多小一些，不过跟家属院比又足够大。
“已经收拾过一遍，让勤务兵帮着拾掇东西，我们先去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