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信不信!”顾黔猛地甩开刘安非的手臂,冷声道:“我敢肯定,不管你今天出价多少,最后你都签不了,别被她骗了!”
脸色阴沉,额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别看他说的笃定,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万一毕夏只是不想跟他签呢?
顾黔拉着领带整了整,一双犀利的眸子怒视着毕夏。
气的整个胸腔像是要炸开一样。
毕夏对他的暴跳如雷毫不在意,嘴角始终噙着笑。
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视线扫过顾黔的脸庞时,眼底是遮掩不住的鄙视。
别以为这样说,就能跳出老娘挖好的坑。
顾黔看到这个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预感到不妙,想要补救的时候已经晚了。
毕夏淡淡的说道:“刘大公子,顾经理刚才的意思不会是说只要最后谁都签不了,那就是我在故意戏耍你们吧?”
“你别胡说!我没有那个意思!”顾黔气急败坏的想要阻止毕夏继续说下去。
毕夏抬手做了个的动作,继续说道:
“顾经理,不用解释了。我耳朵不聋,人也不傻,想要往我身上硬按罪名也得看我愿不愿意让你按。”
“两位请回吧,就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可承担不起戏耍你们的罪名。更不想为了摆脱戏耍你们的嫌疑,就必须得在你们两个中间选一个。”
“别呀,毕夏,他的话并不能代表我的意思。”刘安非试图挽回,抬脚踹了一下顾黔,“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赶紧跟毕小姐道歉!”
这一脚,彻底将顾黔的面子踹没了。
毕夏却并没有理睬两人。
因为顾黔说对了。
最后她都不可能卖给两个人,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解释清楚了。
破坏利亚洁新品供应链的罪名,他想不想要,都背定了。
陈典还没出场,这件事就结束了。
人来都来了,毕夏可没打算让他就这么回去了。
“陈经理,后天开始苦苦菜就停止零售了,贵司的保健品是不是可以转国内市场了?”
“不用吧?国际市场行情挺好的,我们暂时不打算转国内市场。”陈典说这话时,眼睛里都带着笑。
现在他们药厂生产的保健品一瓶难求,想要买一瓶不仅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价格也已经炒到了一万美金一瓶。
这可不是零售价,是销售商的拿货价,听说零售价更夸张。
最主要的是销售商想要拿货,还必须得先从他们药厂配些其他的货。
够了一定额度,才有资格买一瓶。
短短一周的时间,他们药厂的利润都快赶上去年全年的了。
要是转到国内销售,还怎么赚其他国家的钱?
反正苦苦菜下一个冬天就又有了,国人完全没必要非得买保健品。
“也不一定非得实际销售,总得让人知道我把苦苦菜卖给你们了吧?”
陈典:“……”
懂!给你的谎言扫尾呗。
让利亚洁的董事长相信,是顾黔的话惹恼了你,你才将苦苦菜卖给了我们。
有啥吩咐直说就是了,他们还能敢不听似的。
万一下一个供菜季,这位小祖宗说菜农种的少,匀不出来给他用的,他想哭都不知道上哪个坟头哭去。
陈典答应了下来。
他就知道没有一顿饭是白吃的,尤其是毕夏家的饭。
刘安非刚走出毕家村,就给父亲汇报了这边的情况。
“爸,你就继续惯着小妹吧,公司早晚得毁在她和她豢养的小白脸手里。”
刘宽中毕竟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米饭还多,从刘安非的叙述中,他也品出了不对味。
顾黔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
“你确定没有第三家公司在场?”
如果只有利亚洁的两个人去谈判,何须让两人竞争,直接商谈一个她满意的价格就是了。
不管最后签字的人是谁,落的都是他利亚洁的大印。
“当然确定了,现场就四个人,我和顾黔,还有就是毕夏跟他表哥。爸!我小学毕业了,数几个人我还能数不过来不成?”
刘宽中微眯起眼睛。
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说毕夏和顾黔没有仇怨,他一点也不信。
“行了,我知道了,我先查查毕夏和顾黔到底有什么渊源,你在海城也注意着点顾黔的一举一动。”
今天休息日,只能明天再让人事调取毕夏和顾黔的入职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顾黔在毕夏那里受挫,又被刘安非一顿羞辱。
等回到公司,恐怕少不得又要面对刘宽中的狂风暴雨和刘安若的闹腾。
他的生活自从离开毕夏后看似变得越来越春风得意,实则步履维艰。
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了。
顾黔不知不觉间来到陛下家的奶茶店。
店门紧闭,此刻已经人去楼空。
想到跟自己同病相怜的刘玲,顾黔给她打去了电话。
电话里,刘玲明显刚哭过,声音里还带着哽咽。
“出来喝一杯吧。”
“去哪?”
连过年都不曾回来的顾黔,此刻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要不你店里吧,我去买酒。”
刘玲抹去脸上的泪痕,“好!”
商业街上要买什么都有,很快顾黔买了一箱啤酒,小烧烤。
刘玲赶到的时候,顾黔就站在门口等着,一脸丧气的样子。
“你怎么也混的这么惨?不是听说你交了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做女朋友吗?”
刘玲说着打开了店门,帮着顾黔将东西搬进了店里。
顾黔一边搬,一边自嘲的笑笑。
“有钱人家?呵呵,你也知道那是有钱人家,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难伺候着呢。你呢?跟毕夏合伙的好好的,怎么想着分开了?”
顾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于分道扬镳这件事,她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别提她!”
刘玲对毕夏是有怨气的,如果她不公开那些资料,自己的店最起码还能运营下去。
现在不仅没了客人,她妈妈还以死相逼让她交出赚的钱。
“好,不提她。”顾黔端起酒杯,跟刘玲碰了一杯。
“你为什么要跟毕夏分手?”
顾黔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她没想到刘玲会问他这个问题。
“不是说好了不提她吗?”
要是当初没有分手该多好,他从昨天就一直在后悔,可是一切都晚了。
如果说昨天他还报有一丝幻想,觉得只要他肯认错,毕夏就会原谅他。
那么今天,毕夏已经亲手掐灭了这最后一丝幻想。
她在报复自己!
两人推杯换盏,喝到差不多了,顾黔问道:“毕夏到底从哪里找到的白白菜和苦苦菜的货源?”
刘玲迷离的眼神看了看顾黔,双颊已经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一到晚上就联系不到人了,电话总是提示不在服务区。”
哐当一声,顾黔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