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正为丈夫擦拭脸颊。
面容憔悴,发丝凌乱。
恍若老了十余岁。您好......
我是冉老师。
想问问许大茂的情况。
秦京茹闻声转身。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冉老师?
您怎么来了?
见到夫妻二人如今的模样,
对比往日的恩爱光景,
冉老师突然泪如雨下:
都怪我......
若不是我问起傻柱的事,
许大茂也不会遭此横祸......
都是我的错!
秦京茹连忙宽慰:
快别这么说。
这事怨不得您。
说来也怪。
这两人仿佛命里相克。
一个院里长大,
恩怨纠葛不断。
若是天各一方,
何至于闹到今天这步田地。
冉老师望着许大茂凹陷的面颊,实在不忍直视。
她默默掏出五十元钱塞给秦京茹:“收下吧,虽然不多,但总能帮上些忙。”
秦京茹连连摆手推辞。
这事本与冉老师无关。
可对方执意要给,硬是将钱塞进她手心,便抹着泪匆匆离去——这对夫妻的处境令她揪心不已。
四合院里近来不太平:
许大茂卧病在床,
傻柱进了局子,
刘海中因在轧钢厂捅出大篓子被审查。
唯有贾张氏依然时不时发病闹腾。
这晚张浩然正给妻儿讲故事,贾张氏又在院里扯着嗓子骂街。
即便装了隔音窗,那尖利的嗓音还是刺了进来。
无非又是骂秦淮茹半夜私会易中海之类的话。
很快,全院老少都被吵醒了。
张浩然无奈起身。
他虽不愿掺和这些糟心事,可贾张氏的嗓门实在骇人。
院里已围满了人,个个脸上写满愤懑,却忌惮贾张氏的精神状况不敢出声——谁知道这疯婆子会不会突然掏出利器伤人?
阎埠贵凑过来低声道:“小张,你不是认识派出所的人吗?能不能想个法子把她弄进去?三天两头这么闹,大伙儿心里都发慌。”
众人纷纷附和。一大爷,”
张浩然皱眉,“别人依法在家养病,是说抓就抓的?”
阎埠贵哑然,只能叹气。
张浩然上前问道:“老太太,又闹哪出?”
贾张氏手舞足蹈地告状:“会禀大师!秦淮茹偷汉子!跟易中海鬼混,给我家东旭戴绿帽!”
张浩然瞥向贾家——按说秦淮茹早该出来拦着,此刻却不见人影。
进屋只见小当和槐花蜷在炕角发抖。
果然没见着秦淮茹。原来如此。他点点头,走出门继续盘问贾张氏。你晓得他们在哪不?”
贾张氏急切地点头。我晓得。”
“亲眼瞧见他们钻窖子里去了。”
“顺手就把门给锁严实了。”
张浩然来了兴致。领我们去瞅瞅。”
贾张氏应声。
匆匆带着众人来到易中海家的地窖前。
指着那扇木门嚷嚷:
“我看着他们钻进去的!”
“立马就上了锁!”
围观群众都没当回事。
毕竟这贾张氏犯癔症不是头一回了。
谁晓得她嘴里有几句真话?
张浩然打量着门锁。
确实有新撬动的痕迹。
抬手叩响门板。里头有人吗?”
半晌无人应答。
邻居们发出哄笑。
都觉得贾张氏又在发癫。
指不定秦淮茹只是去茅房。
待会就回来了。
可张浩然分明听见——
窖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绝不是耗子能闹出来的响动。
他嘴角翘起微妙弧度。
今晚这趟来得值。
竟撞上这么出好戏。
转头问贾张氏:
“钥匙呢?”
老太太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满脸困惑:
“奇了怪了......”
“明明揣在身上的......”
“咋说没就没了?”
张浩然暗自摇头。
自己也是昏了头。
竟管个疯婆子要钥匙。
为掩饰尴尬。
对阎埠贵喊道:
“一大爷。”
“劳烦找把锤子来。”
“直接把门破开瞧瞧。”
阎埠贵应声去寻工具。
就在这时——
窖子里突然传出易中海的惊呼:
“外头有人吗?”
“我们被反锁了!”
四邻顿时哗然。
没成想贾张氏虽犯了糊涂。
捉奸倒是一捉一个准。
这对男女还真在窖子里。
张浩然险些笑出声。
易中海这老狐狸演得挺像。
便顺着搭腔:
“怎么困在里头了?”
易中海声音发颤:
“也不知是谁......”
“我们刚进来就给锁死了......”
张浩然憋着笑:
“别急。”
“这就砸锁救你们出来。”
待门锁落地。
只见两人满头大汗钻出来。
易中海骂骂咧咧:
“哪个缺德的干的好事?”
张浩然故作关切:
“大半夜的钻地窖干什么?”
易中海神色一僵。
信口胡诌:
“嗐!这不是看秦家揭不开锅......”
“让她来取点棒子面......”
“谁知遭了暗算......”
秦淮茹赶忙亮出手里的粮袋。易大爷心善......”
“专门接济我们孤儿寡母......”
秦淮茹红着脸低声解释:我只是去易大爷地窖拿点菜。
这话骗鬼都不信。
邻居们相互递着眼色,脸上都挂着讥讽的笑容。
早听说这俩人关系暧昧,大伙原本还不信。
今天可算抓了个正着。
没想到号称贤惠媳妇的秦淮茹,背地里竟是这种人。
看着四周指指点点的目光,秦淮茹慌了神。
再这样下去,她苦心经营的好媳妇形象就要毁了。事情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急忙辩解,易大爷就是接济我们家而已!
放在从前或许还有人信,现在?
呵!
再说了,就算要偷人,也该找个年轻力壮的。
找易中海这个半老头子,也不嫌寒碜?
贾张氏突然像头发狂的母牛冲过来,肥硕的身躯直扑秦淮茹,嘴里骂骂咧咧扬手就打:不要脸的 !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今天非 你不可!让你下去给东旭赔罪!
秦淮茹不敢还手,只能连连后退,嘴上还在狡辩:别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平常贾张氏都不会听,更何况现在正在气头上。
拳头雨点般落下,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易中海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抓住贾张氏手腕,狠狠推开: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这一推可捅了马蜂窝。
贾张氏顺势躺倒在地,开始打滚撒泼:老头子啊!东旭啊!你们睁开眼看看!秦淮茹先勾搭傻柱,现在又跟易中海搞破鞋!贾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你们快把她带走吧!我也不活了!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易中海竟敢为一个女人对患病的老太太动手,看来两人关系果然不简单。
说什么怕人误会才半夜接济,简直可笑。
张浩然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只觉得滑稽可笑。
突然,贾张氏从地上暴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带刺的锥子,嘴里念念有词:老头子,东旭,我这就送这个 下去见你们!咱们一家人好好说道说道!
看热闹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纷纷退到十米开外,生怕被疯癫的贾张氏伤到。
阎埠贵虽然站在原地没动,可脸上写满了惊慌。
张浩然冷笑连连。
这院子里的禽兽们,看热闹时挤得最前,出事时溜得最快。
贾张氏攥紧锥子,目光凶狠地逼近秦淮茹。
秦淮茹吓得声音发颤:妈...您别乱来...事情真不是那样的!
我不管!贾张氏冷笑,先把你们送下去,让老头子和东旭评理!
易中海厉声喝道:把凶器放下!你真要闹出人命?
人命?贾张氏笑得阴森,我杀的可不是人,是畜生!
贾张氏的疯样吓得众人直哆嗦,连张浩然都心里发毛。
难怪说 也怕疯子。
秦淮茹双腿发软,眼睁睁看着婆婆逼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阎埠贵竟突然扑上去夺锥子!
张浩然瞪大眼睛——这书呆子哪来的胆子?
邻居们都看傻了,阎大妈直接吓晕过去。
阎家三兄弟愣神后也冲上去帮忙。
自从被张浩然点醒,他们终于懂得孝顺父母。
贾张氏一身肥肉真没白长,四个人费尽力气才制住她。
阎埠贵的眼镜都被打飞,终于把人按倒在地。
贾张氏仍旧喋喋不休。
污言秽语不断从她口中喷出。
每一句都恶毒刺耳。
阎解成实在忍无可忍。
于莉递来块抹布。
他一把将抹布塞进那张臭嘴。
院里终于恢复了清净。
众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总算制住了这个疯癫的老太婆。
张浩然轻笑着上前。
拾起地上的破损眼镜。
递给满脸狼狈的阎埠贵。
这一家子倒与禽兽不同。
虽说爱占些小便宜。
但总归没做过什么出格事。
即便后来阎解矿几人闹分家产。
也不过是家教未严之过。
阎埠贵扶正碎裂的镜架。
向张浩然点头致谢:
多亏了你啊,小张。
张浩然摆摆手:
这贾张氏怎么处置?
阎埠贵斩钉截铁:
绝不能松绑!
再伤人就来不及了。
先捆结实了。
明早送派出所。
这种祸害——
院里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