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这次算借的,”
“明儿一定还!”
何雨水无奈,只得放他进屋,
抓了盘花生米,又塞给他俩松花蛋。
傻柱笑得见牙不见眼:
“还得是我亲妹妹!”
“哥记你这份情。”
何雨水看他那得意样,
直接赶人:
“行了别傻乐了,”
“好吃的都让你顺走了,”
“赶紧回吧!”
傻柱美滋滋回屋,
刚倒上酒准备开喝,
门“嘎吱”
一响——
秦淮茹笑着走进来。
傻柱立马护住桌上的吃食:
“这可都是从雨水那儿薅的,”
“你可别再打主意!”
秦淮茹坐下白他一眼:
“瞧你那小气样儿,”
“我像是贪便宜的人吗?”
说着把一瓶白酒搁桌上:
“专门来陪你喝两杯的!”
傻柱瞅见酒瓶子,眼睛一亮:
“二曲?”
“哪儿弄的?”
秦淮茹笑道:
“我妹妹给的!”
“她不是嫁许大茂了吗?”
“那家伙不让摆酒,也不许往来,”
“她就偷偷送了酒和糖给我。”
傻柱一口闷了自己杯里的酒,
忙不迭倒上二曲,
深吸一口酒香——
舒坦!这年头二曲对老百姓来说,
可比五粮液还稀罕。
他连灌两杯,嚼着花生米直咂嘴。
秦淮茹问:“咋样?用酱肘子换这酒不亏吧?”
傻柱点头如捣蒜:“值!太值了!”
秦淮茹顺势道:“那再商量个事儿呗?”
傻柱正喝得痛快:“说!”
“我想再借十块钱。”
傻柱顿时瞪眼:“又借?不是刚借过五块?”
秦淮茹叹气:“唉,你也知道我家现在……”
“棒梗的小家伙受了伤,”
“婆婆又被关进去了……”
秦淮茹软声诉苦:
“下个月的饭票全都换光了。”
“每个月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呀!”
“不借钱日子怎么过呢?”
她眼眶泛红望着傻柱。
傻柱叹口气,摸出皱巴巴的十元钞票。最后一笔钱了,再多真没有。”
秦淮茹闪电般抓过钞票,嘴角止不住上扬:
“你放心,周转开了马上还!”
话音未落,她抄起桌上的半瓶二锅头,像阵风似的卷出门去。
傻柱举着筷子愣在原地——
说好的陪他喝酒,结果连酒瓶都顺走了?
秦淮茹哼着小曲回到家, 瓶藏进橱柜。
这余量,起码还能再换傻柱两回钱。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易中海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
“淮茹啊,待会儿来我屋里拿东西。”
“哎!就来!”
她脆声应道。
夜色渐深,张浩然家弥漫着香皂的清新气息。
小丫头蜷在他臂弯里撒娇:
“爸爸讲小蝌蚪的故事嘛~”
许秀侧卧在旁,指尖绕着发梢,看丈夫绘声绘色比划:
“池塘里游着一群黑脑袋......”
晨光微露时,三轮车的铃铛惊起几只麻雀。
张浩然送货归来,厨房正飘出米粥的甜香。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吗?”
他掸着外套上的晨露。
许秀往锅里撒了把青菜碎:
“闲着也是闲着。”
早饭桌上,聋老太讲述着陈年趣事,逗得张雪直拍手。
原本计划的野炊因主妇的大扫除暂缓,张浩然独自拎着渔具来到河边。张师傅!”
“今天准能爆护!”
钓友们此起彼伏地招呼着。
几位老钓友的窝子边,特意空着个洒满酒米的钓位。
白大爷杵着鱼竿笑道:
“就等你这高手来镇场子了。”
张浩然轻轻颔首,利落地架好钓竿。
他转向四位老者询问:几位老爷子,家里新装的暖气用着可还舒坦?
张大爷乐呵呵回应:好得很呐!屋里暖烘烘的,老伙计们来做客都夸个不停。
白大爷也笑着搭话:我有个老友来看过后,正琢磨着也要装一套呢。
众人闲谈甚欢。
张浩然始终保持着自然的态度,并未因知晓几位身份而拘谨。
这般不卑不亢的举止,更让老人们暗自赞许。
换作旁人,知晓这三位来历怕是连说话都要打颤,哪能这般从容自若地谈笑风生?
垂钓片刻,张浩然突然扬竿发力,鱼竿顿时弯成满月。
张大爷等人见状齐声惊呼:是大货!虽未见真容,但看这竿弯程度,少说也有十来斤重。
张浩然稳稳起身,唇角微扬,双手紧握钓竿保持垂直。
他深谙钓大鱼的门道,十斤以上的鱼儿最忌硬拉硬拽——人在岸上的气力,哪及得上水中巨物的爆发劲?
经过十余分钟的角力,巨鲤终于浮出水面。
围观钓友纷纷倒吸凉气,眼中尽是艳羡。
这尾鲤鱼远超预期,估摸得有二十来斤!张大爷抄起网兜,与白大爷合力才将这庞然大物弄上岸。这鱼归我了!张大爷喘着粗气抢先宣布,活像个抢到糖果的孩童。
白大爷当即笑骂:老不知羞!人家小张还没开口,你倒先惦记上了。
张大爷这才回过神,清清嗓子道:小张啊,这么大条鱼你拿回去也吃不完。
不如转让给我?家里人多,正好。
我用收音机票跟你换,保证你能提到现货!
这番话说得四座哗然。
三位老者暗自腹诽这老家伙为口鲜味竟如此豁得出去——眼下收音机可是紧俏货,有票都未必能买着,他倒好,为条鱼连购买配额都打包票。
张浩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虽对收音机兴致不高,但白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他故作沉吟,仿佛经过深思熟虑般......
张浩然点头应允:好吧,既然张大爷想要,这条鱼就让给您了。
张大爷喜笑颜开,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收音机票递给张浩然。
看到这一幕,其他几位大爷才恍然大悟——这老伙计显然早有准备,谁会钓鱼时随身带着收音机票呢?
张大爷麻利地用鱼线穿好鱼鳃,二话不说就把大鱼扛在肩上。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一步!他在白大爷等人无奈的目光中,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看样子非得在附近转上几圈才肯回家。
这就是钓鱼人的乐趣所在,即便在后世有了手机网络,钓到大鱼也总要扛着四处展示一番。
等张大爷走后,白大爷几个也兴致索然,纷纷收拾钓具向张浩然告辞。
众人刚离开,阎埠贵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他凑到张浩然身边坐下:浩然啊,你钓鱼技术这么好,教教我行不?
张浩然虽然知道阎埠贵也是个钓鱼爱好者,节假日总是一大早就去甩竿,但之前从未在河边遇见过他。
今天倒是碰上了,还提出要学艺。想学可以,张浩然微微一笑,不过得先交学费。
阎埠贵脸色微变,讪笑道:要不先教,学会了再给学费?
学校可没有先上课后收费的规矩。张浩然说着手腕一抖,钓起一条一斤多的鲫鱼,二大爷要是没想好学不学,可以先让开位置,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见张浩然这般吝于分享,阎埠贵只得悻悻离去。
回到院里放下渔具,他越想越纳闷:自己钓鱼十几年,怎么还不如张浩然?莫非他真是钓王?也许真该去听听他的课,多钓些鱼也能贴补家用。
一家老小都靠他那点工资过活呢。
最终阎埠贵下定决心,交学费也认了,只要能多钓到鱼就值回票价。
可当他再次来到河边时,早已不见张浩然的身影。
四周那些钓鱼爱好者原本还在悠闲垂钓,转眼间却纷纷有了收获。
阎埠贵正纳闷,怎么自己短短离开几分钟,大家就钓上了鱼,而且个头都不小,最重的足有五斤多。
他忍不住上前询问一位正在收拾渔具的钓友:哎,刚才那位张师傅去哪了?
对方头也不抬:你是说钓王啊?他早走了。
每次来就钓两三个小时,多余的鱼都低价卖给我们这些老钓友。
阎埠贵更加疑惑:卖鱼?都卖多少钱?
没固定价格,钓友拎起一条三斤的鱼,像这条我只花了两毛钱,市面上少说也得一块钱。
这么便宜?阎埠贵瞪圆了眼睛。可不是嘛,钓友笑道,所以大伙儿都爱等钓王来,专程买他的便宜鱼回家加餐。
望着陆续收摊的人群,阎埠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表面是来钓鱼,实则是等着买张浩然的鱼。
三斤的鱼才卖一毛钱,这不是白送吗?他越想越懊悔,早知如此就该主动示好。
此时张浩然正从菜市场归来,刚进院门就听见屋里热热闹闹。
推门一看,郑领导夫妇正坐在屋内。大领导,夫人,您二位怎么来了?
郑领导笑着起身:可算等到你了!今天我们登门,是想商量件事——能不能让小雪认我们做干亲?
张浩然一愣:这话当真?
郑夫人抱着熟睡的小雪解释:我们这些年膝下无子,如今年纪大了,想认个干女儿,往后也好有个走动的地方。
看着妻子许秀投来的目光,张浩然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位领导虽然为人正派,但突如其来的请求确实令他措手不及。
张浩然带着许秀走进里屋。
这事他一人无法决定,转头问道:“你怎么想?”
许秀摇头:“我也不清楚。”
张浩然沉思片刻:“我接触过大领导,他为人正派,对雪儿肯定差不了。”
许秀答道:“听你的。”
她不懂这些,全凭丈夫做主。
她相信他的判断。
二人回到外屋,张浩然笑着对郑领导说:“大领导,我们商量好了,同意雪儿认您二位做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