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闹剧并没有惊扰到她们香甜的梦。
厨房里,张浩然熟练地揉着面团。
他总是能精准把握全家人的食量,虽然馒头可以多做一些存放,但为了让家人顿顿吃上新鲜的热乎饭,他甘愿每天早起和面。
蒸笼里的馒头开始冒着热气,锅里的白粥咕嘟作响。
他往粥里撒了一把翠绿的菜叶,又剥了几个鸡蛋,最后从泡菜坛子里夹出酸萝卜切丝。
清淡可口的早餐准备好了——太油腻会影响一整天的胃口。
七点整,院子里的大公鸡准时跳到房梁上打鸣。
许秀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餐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饭,心里暖暖的。你又不叫醒我帮忙。她轻声埋怨。老夫老妻了还计较这个?张浩然笑着拧干毛巾递给她,昨晚你那么辛苦,多睡会才好。这句话让许秀瞬间红了脸,昨晚确实是她......
叫醒小雪后,张浩然去后院请聋老太太来吃饭。
因为和许大茂彻底闹翻,娄晓娥暂时住在老太太那里,也跟着一起来用早餐。
饭桌上,聋老太太问娄晓娥:今天要去和许大茂办离婚手续了吧?
是啊,多亏您和张大哥提醒,娄晓娥感激地说,不然我还被那个 蒙在鼓里呢。
老太太点点头:早该离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我在场谅他不敢耍花招。
没事的,娄晓娥转向张浩然夫妇,歉意地说:昨晚要不是我乱说话,也不会连累你们......
张浩然摆摆手:许大茂那样的,再练一百年也不是个儿。他的手段娄晓娥见识过了——三言两语就让傻柱把许大茂揍得哭爹喊娘。
收拾完碗筷,张浩然骑着他那辆引人注目的三轮自行车,载着妻女出门。
一路上回头率爆表,直到把许秀送到工厂,还有不少女工对着这对恩爱夫妻投来艳羡的目光。
许秀走后。
张浩然蹬着自行车载张雪往供销社赶。
车刚停稳,徐海燕就急匆匆迎上来,眉头紧锁:浩然,今天任务不轻松。
前厅你得多加注意,可别出了岔子。
张浩然扬起眉毛:出啥事了?
徐海燕四下张望,压低声音:上头领导要来检查。
我把那几个碎嘴的都打发去后厨了。
前头就靠你们这些会来事儿的顶着。
记住了啊,不该说的半句都别蹦。
张浩然咧嘴一笑:成,我晓得分寸。见徐海燕风风火火往里走,他牵着张雪慢悠悠跟上。
管他什么大人物视察,活儿干利索了就行。
晌午时分,供销社人声鼎沸。
几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大步进来,目光如炬扫视货架。
张浩然正给顾客称白糖,余光瞥见门口又溜进来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领头的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同伙立刻分成两拨。
两个瘪三故意撞翻领导手里的搪瓷缸,扯着嗓子嚷道:没长眼啊你!
人群呼啦围上来瞧热闹。
剩下几个蟊贼趁机往人堆里钻,脏手往兜里摸。
张浩然把秤砣往柜台一撂,转身把张雪送进后院。
回来时见闹剧愈演愈烈,调解的售货员急得直跺脚。
他反手栓上门闩,笑吟吟道:外头飘雪珠子了,给大伙儿添个彩头——
咱供销社现搞个抓贼游戏,逮着扒手的同志......
他忽然揪住正掏领导钱包的麻杆儿,奖劳保手套三双!
麻杆儿腕骨被捏得咔吧响,杀猪似的嚎起来。
刀疤脸刚要跑,被张浩然伸腿绊了个狗吃屎。
围观群众愣了两秒,突然炸开锅:原来是扒手!几个中山装互相对视,眼底闪过赞赏。
在场的人们听到张浩然的话,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个活动很简单。”
张浩然继续说道。大家只要摸摸自己的口袋,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就这样!”
有人试着把手伸进口袋,突然喊道:“我的钱包不见了!”
这一嗓子让其他人也都紧张地检查起来,很快更多人发现东西丢了。
就连几位干部也发现身上少了东西,这才意识到——有贼!
几个扒手见情况不妙,立刻朝门口走去。
其中一人冲张浩然吼道:“少在这儿捣乱!”
“赶紧开门,我们要出去!”
其他同伙也跟着嚷嚷:“什么破活动!”
“快开门!”
张浩然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就这水平还敢偷东西?换作聪明的贼,早就悄悄溜走了。
这几个人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问题。
见张浩然不动,他们急了:“聋了吗?”
“再不让开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人群中两个健壮的年轻人悄悄靠了过来。
扒手们更着急了,直接动手要冲出门去。
但他们显然高估了自己。
第一个人还没碰到张浩然,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剩下四个一起扑上来,张浩然身形一闪,几记重拳下去——
眨眼间,四个扒手全都倒在地上哀嚎,偷来的东西散落一地。
事情发生得太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那两个年轻人也愣住了——他们对付四个人也得费点功夫。
可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售货员,竟然一秒钟解决一个!
张浩然拍了拍手,看了眼几位干部,平静地回到了柜台。
扒手们随即被扭送去了保卫处。
大家心里都记住了这个年轻人。
从他进门时留意到周围的异常,到后来轻松解决那几个小偷,供销社里竟藏着这样一位身手不凡的小伙子。
转眼已是下午五点。
张浩然收拾好东西,来到三轮车旁悄悄从空间取出不少年货,这才载着张雪前往轧钢厂。
许秀看到满车的东西,不禁皱眉:“怎么又买这么多?家里还有呢。”
张浩然笑道:“快过年了,提前准备着,免得过年时买不到。”
许秀便不再多说,抱着女儿坐上车。
与此同时,轧钢厂后厨。
傻柱还在加班,见秦淮茹进来,没好气地从桌下拿出饭盒:“要不是看在我姐的份上,就秦京茹干的那事,你休想再拿东西!”
秦淮茹赔着笑:“我真不知道她会跟许大茂搞在一起。”
“别提这事!”
傻柱火气又上来了。
秦淮茹刚走出厨房,就被李副厂长拦住:“带这么多东西回家?”
他眯着眼靠近,“来库房聊聊,给你二斤猪肉过年。”
现在的秦淮茹可不缺这点好处,当即大喊起来。
傻柱闻声冲出来,二话不说一拳将李副厂长打倒在地,接着骑在身上一顿猛揍。
马华赶来见状大惊:“师傅别打了!这可是李副厂长!”
可正在气头上的傻柱哪管这些,直到出够了气才罢手。
醉醺醺的李副厂长躺在地上直哼哼。
傻柱将人摁在地上猛揍,对方被打得晕头转向。
他冷声威胁道:今儿算你撞枪口,爷爷我正憋着火。
再敢有下次,非让你躺着出去不可!
转头命令马华:去,把给副厂长备的年货都取来。
你带秦淮茹先回家过年。
马华犹豫道:这...不合规矩吧?
废什么话!傻柱眼一瞪,赶紧的!
秦淮茹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地上鼻青脸肿的李副厂长。
马华匆匆取来年货,傻柱硬塞给秦淮茹:拿着快走!
可李副厂长他...
死不了!傻柱不耐烦地挥手。
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领导,傻柱猛然清醒——这回祸闯大了。
寻人的工友发现惨状,立刻叫来保卫科。
消息像长了翅膀,连四合院都炸开了锅。
易中海拍案而起:混账!他疯了不成?
披上外套又折返——八级工的面子也抵不过副厂长的分量。
可想到养老计划,终究跺脚往厂长家奔去。
刘海中磕着瓜子冷笑:早该有人收拾这愣头青。
阎埠贵小跑着通知许大茂,后者顿时腰也不疼了:活该!看我怎么添把火。
全厂上下,竟没一个人为傻柱说话。
秦淮茹刚把东西搁在桌上,还没来得及跟贾张氏多说两句话,就听到了傻柱暴打李副厂长被保卫处带走的传言。
这消息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清楚事情的起因,若是站出来说明 ,傻柱或许能没事。
可一旦开口,李副厂长要是在众人面前抖出她曾经的那层关系,问题可就大了。
这么多年经营的形象瞬间崩塌,往后还怎么在邻里间讨得半点好处?
另一边,张浩然家里,夫妻二人正在厨房忙着晚饭。
听说傻柱的事后,两人神色如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浩然早就跟许秀说过,傻柱迟早要闯祸,眼下可不就应验了?
第二天午休,轧钢厂的工人们端着饭盒议论纷纷。
不少人早看傻柱不顺眼,这会儿更是拍手称快:
活该!仗着当个厨师长就无法无天!
上回我嫌菜咸,第二天他给我打的菜就少了一半!
这算什么?我说馒头凉了,他直接不卖我!
最好多关他几天,以后别在食堂干了!
秦淮茹躲在角落,脸色阴晴不定。
她绞尽脑汁想着谁能帮忙,可琢磨来琢磨去,终究绕不开那个最不愿面对的人——说到底,能救傻柱的只有李副厂长。
虽然早断了那层关系,可眼下为了保住这张长期饭票,她只得硬着头皮摸向了厂长办公室。
谁知刚走到门口,正撞见易中海提着大包小包灰头土脸地退出来。
办公室里,李副厂长冷笑着把礼品往前一推:老易啊,东西拿回去,我就当没见过你。
再啰嗦,当心我告你个贿赂罪!
两人目光交汇。
都明白彼此是为何雨柱的事而来。
他们默契地没有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