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婧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手里的练习册“啪”地放在讲台上，粉笔灰惊得跳了跳……
“高考假做的练习册，都拿出来。”
她声音清亮，目光扫过全班，在看到最后一排时顿了顿——王奕居然没趴在桌上……
王奕背脊挺得笔直，只是眼皮像挂了铅块，正一点一点往下坠。
周诗雨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的小臂，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
王奕猛地一激灵，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转头时正对上周诗雨笑的弯下去的眉眼……
“看老师……小一一……”
周诗雨的声音压在课本后，气音混着呼吸拂过王奕耳畔，像羽毛扫过心尖。
王奕的耳尖“腾”地就红了，慌忙转回去盯着黑板，手里的笔被攥得指节发白。
田婧已经翻开练习册，指尖点着例题：“第三页这道完形填空，重点讲一下……”
讲了没两句，王奕的肩膀又开始晃，脑袋一点一点往桌角栽。
周诗雨眼疾手快，伸手捏住她的耳垂轻轻一揪——力道轻得像挠痒，却足够让王奕瞬间清醒。
她“嘶”地吸了口气，转头瞪过去，脸颊红得像浸了酒似的，连脖颈都泛着粉。
“我妈说了，不能揪我耳朵！”
“为啥?”
“哼……不知道，反正我讨厌别人揪我耳朵……”
周诗雨像没事人一样，指尖在她练习册上敲了敲，示意她看田婧圈出的短语，嘴角藏着点促狭的笑……
“我不允许你讨厌……”
“周……”
“王奕！”——田婧忽然点了名，手里的红笔往她这边指了指……
“这道语法填空，你填的什么？”
王奕猛地站起来，脑子还有点懵，周诗雨在底下用铅笔尖戳了戳她的手背……写下过去分词几个字……小小的很可爱……
她声音有点发紧，耳垂还残留着被捏过的热意……
田婧点点头让她坐下，继续往下讲……
王奕坐下时，膝盖不小心撞到周诗雨的腿，两人同时往回收……手不小心碰在一起，又猛地弹开……
王奕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低头盯着练习册上的字迹，却一个也看不进去——周诗雨的手冰冰凉凉的……软软的……
周诗雨像是嫌她不够慌，忽然伸手越过桌缝，把她快滑到桌边的橡皮往中间推了推。
胳膊肘擦过王奕的校服袖子，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王奕的呼吸都乱了节拍……
她偷偷抬眼，看见周诗雨正低头转着笔，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纤细小巧的手指上，笔杆转得飞快，像在数着她乱跳的心跳……
田婧在讲台上翻页的声音忽然停了，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蝉鸣……
“最后一道阅读题，”她扬了扬下巴，“周诗雨，你来说说答案。”
周诗雨刚站起来，王奕忽然在底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她低头，看见王奕用铅笔在题目旁画了个小小的对勾，笔尖还停在选项c上……
周诗雨弯了弯嘴角，清晰地报出答案：“选c，田老师。”
田婧笑着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慢悠悠地翻到下一页：“看来某些人假期没偷懒，都能给同桌传答案了……”
王奕的脸越来越红，攥着笔的手紧了紧，却没像平时那样反驳……
周诗雨坐下时，故意往她这边靠了靠，肩膀抵着她的胳膊……
“你脸好红啊……小一一这是咋了？”
王奕没说话，只是笔尖在练习册上划动的速度，却比任何时候都快……
阳光从窗棂漏进来，照亮了整个教室……
“好亮啊……”周诗雨推了推王奕的手。
“嗯……很亮！”眼里却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