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拓咨询的攻势被迅速瓦解,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冰块,嗤啦一声便没了踪影。网络上关于芯未来等公司的负面言论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几家主流媒体对本土科技企业创新能力的正面报道。股市恢复了平静,甚至小幅上扬,吴总等人对“神秘贵人”感激涕零,赵总的鼎峰集团也因此声望更隆,在本地商界的地位愈发稳固。
表面上看,江辰这边赢得干净利落。但鼠标监控到的异常数据流却显示,事情没那么简单。
“辰哥,科拓咨询那边的网络活动完全停止了,安静得有点诡异。”鼠标盯着屏幕,眉头紧锁,“就好像……他们突然放弃了这块阵地,连试探性的接触都没有了。这不正常。”
江辰站在地下室的电子沙盘前(这是鼠标最近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能实时显示东海市重点区域动态),目光落在代表科拓咨询的虚拟标记上,那标记已经变成了灰色,一动不动。
“有两种可能,”江辰声音平静,“一是他们被我们打怕了,认怂撤退;二是他们在积蓄力量,或者……已经将主导权移交给了更棘手的存在。”
老枪在一旁擦拭着他那根特制短棍,闻言抬起头:“老板是怀疑,那个一直没动静的‘环球动力’要出手了?”
“可能性很大。”江辰点头,“科拓咨询玩的是商业规则内的阴招,虽然恶心,但好歹有迹可循。而这个环球动力,从出现到现在都像个影子,连鼠标都挖不出太多实质信息,这种对手才更危险。”
正说着,江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
【小心环球,他们不一样。赵刚。】
赵刚!他又出现了!而且这次直接点明了环球动力!
江辰眼神一凝,立刻回复:【你在哪?知道什么具体信息?】
但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这个赵刚,神出鬼没,每次出现都只提供最关键的点拨,然后迅速消失。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友是敌?
“是赵刚?”鼠标也看到了信息,有些兴奋,“他又给提示了!他说环球动力‘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意味着他们可能不按常理出牌,或者……掌握着超乎寻常的资源或技术。”江辰沉吟道,“鼠标,调整监控重点,全力盯防环球动力相关的所有信息,哪怕是最微小的异常,比如异常的能源消耗、特殊频段的信号、甚至是一些看似无关的进出口物流记录。”
“明白!”鼠标立刻投入工作。
家庭这边,张桂兰和李建国在东海市住了小半个月,心满意足地踏上了返程的火车。临走前,张桂兰拉着江辰的手,语重心长:“小江啊,芸芸就交给你了,这孩子实诚,你多担待。早点把婚事定下来,我们也就放心了。”
李建国也拍了拍江辰的肩膀,眼神里是无声的认可。
送走二老,李芸明显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和江辰的关系,在经历了“见家长”的考验后,似乎更近了一步。两人之间多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和自然的亲昵。
这天晚上,两人在别墅顶层的露台喝茶,看着城市的夜景。
“我爸妈……话是多了点,没吓着你吧?”李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还好,叔叔阿姨都是关心你。”江辰笑了笑,给她续了杯茶。
“其实,”李芸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没告诉我,可能……很危险。我不问,但我有点担心。”
江辰看着她眼中清晰的担忧,沉默了片刻。他不能告诉她真相,那会把她卷入更大的危险。但他也不想完全欺骗她。
“芸芸,”他放下茶杯,语气认真,“我确实有些过去,有些……复杂的背景。现在做的事,也不全是阳光下的生意。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会尽全力保护你和你在乎的人不受到伤害。有些事不知道,对你反而是种保护,你能相信我吗?”
李芸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坦诚,也有她无法完全理解的深邃。她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信你。只要你平安就好。”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江辰反手握紧,一种陌生的、被称为“安心”的情绪,悄然在他心底滋生。这份感情,是他冰冷过往中从未有过的珍贵之物,他必须守护。
然而,平静总是短暂的。
几天后,鼠标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辰哥,查到点东西。环球动力最近以‘新能源技术交流’的名义,从海外进口了一批设备,海关记录显示是普通的科研仪器。但我黑进他们的内部物流系统发现,这批设备的最终接收地点,不是他们在市中心的办事处,而是城北老钢厂附近一个废弃多年的地下防空洞!”
老钢厂!防空洞!
江辰的神经立刻绷紧了。那个地方,曾经是张浩和奥邦生物活动的区域,现在又被环球动力盯上了?
“还有,”鼠标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截获到一段非常短暂的加密信号,来源指向那个防空洞,信号特征……很古怪,不像任何已知的通讯模式,能量波动却异常强烈。”
地下防空洞,神秘设备,异常信号……环球动力到底在下面搞什么名堂?
江辰走到电子沙盘前,看着代表老钢厂区域的那个闪烁的红点,眼神锐利如刀。
看来,有必要再去那个熟悉又危险的地方,探一探虚实了。这次面对的,将是比奥邦生物更神秘、更强大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