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我小心翼翼地帮他掖好被角,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我就这样静静地守着他,目光落在他隆起的孕肚上,想象着我们的宝宝在里面安然入睡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幸福。
这高原的午后,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显得格外温暖而悠长。一段时间后,我看了看外面的阳光没有那么烈了,就拿出画板画纸,针管笔,出门了......出门后,我沿着民宿外墙,边走边看,寻找采风点,没走多远,就看到民宿后院那片格桑花海。
午后的阳光不再那么灼人,温柔地洒在各色的格桑花上,粉的、紫的、白的,一朵朵迎着微风轻轻摇曳,像极了一张张灿烂的笑脸。花丛边还有几棵高大的杨树,叶子绿得发亮,投下斑驳的光影。我选了个能看到花海全景,花海后面的雪山,又有树荫的地方坐下来,支起画板,拿出针管笔,开始勾勒眼前的景象。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我专注地描绘着格桑花纤细的茎秆、圆润的花瓣,还有风吹过时花枝微微弯曲的弧度。远处的雪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轮廓清晰,也成了这幅画里绝佳的背景。画着画着,我仿佛也融入了这片宁静美好的景色中,之前因为拍摄和担心龙华而有些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去,就发现是一手拿着画板,一手扶着后腰,挺着孕肚的,长发青年,墨浩雨,我连忙起身,向他示意说:“老板,你怎么来了?承,没跟着吗?这么放心你一个人过来。”
墨浩雨走到我身边,找了块平坦的草地,扶着孕肚,慢慢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承去村里给我买些当地的酸奶了,说这边的牦牛酸奶对身体好。我在房间待着也无聊,看到我们天气不错,就想出来采风,结果就找到这里来了。没想到你在这里,在公司外就不要喊我老板了,你和承是队友,又是龙华的私人秘书,同为佼佼者,我们年龄又相仿,就直接喊我名字吧!我可以看看你画的吗?”
我笑着点点头,把画板稍微倾斜了一下,让他能看清画面:“当然可以。我也是刚画没多久,还没上色呢,只是用针管笔勾了个线稿。”墨浩雨凑近了些,目光落在画纸上,仔细端详着,轻声赞叹:“线条很流畅,把格桑花的灵动和雪山的巍峨都表现出来了,很不错。你学过?”我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微微点头说:“嗯,大学时学过,我现在只是随便画画,打发时间,让老板……让浩雨你见笑了。”他摇摇头,拿起自己的画板放在腿上,从画筒里抽出一张画纸,也开始准备作画:“画的好就是好,不用这么谦虚。这里的景色确实很适合入画,不画下来,确实可惜了。”
他说话的时候,动作很轻柔,大概是怕牵扯到肚子里的宝宝,连拿画笔的姿势,都带着小心翼翼。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完善着我的线稿,偶尔抬眼看看他专注的侧脸。墨浩雨的长发被风吹起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给他柔和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看起来安静又美好。
我们俩就这样,一个画着花海雪山,一个不知在构思着什么,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吹过的风声,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面。过了一会儿,墨浩雨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龙华,龙总他……还好吗?上午看他脸色不太好,高原反应严重吗?”我手下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里带着真诚的关切,便如实回答:“还有点头晕乏力,没完全适应。宝宝动得厉害的时候,他会心慌。刚才有些困了,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呢。”
墨浩雨“嗯”了一声,笔尖在纸上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远处的山峦:“高原是这样,尤其对‘身体特殊’的人,不太友好。我也是,昨天晚上也有点失眠,说胸闷。你们两,也要多注意,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说。”,“我们会的,谢谢关心。”我轻声回应,心里有些暖意。
虽然平时和墨浩雨接触不算多,但此刻感觉他就像个温和的邻家哥哥,让人很容易放下拘谨。又画了一会儿,墨浩雨忽然轻轻“嘶”了一声,停下了笔,眉头微蹙,手撑在草地上,似乎想调整一下坐姿。我连忙放下画笔问:“怎么了?是不是坐久了,不舒服?”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没事,就是坐久了,腰有点酸,小家伙好像也不乐意了,在里面动呢。”他轻轻揉了揉腰侧,动作小心翼翼。“要不你起来走动走动?”我提议道,“老坐着确实累。”墨浩雨想了想,点点头,扶着旁边的树干,慢慢撑着身子想站起来。
我说:“要我扶你一下吗?看你现在,应该不太好受,几个月了,是多胎吗?怎么这么大?是真孕吗?”,墨浩雨摇摇头说:“那麻烦ANNA了,我现在,已经八个多月了,是双,不是真的,是服了你们之前训练的时候,用的‘假孕胶囊’,被承照顾着豫的样子,给刺激了,我们之间,因为各自工作原因,基本上都是聚少离多,他也没这么照顾过我,我一时气急,就服下了胶囊,然后,就过来找承了,我来的那天,完成拍摄工作后,晚上回屋的时候,他看着我的样子,还吓了一跳呢。”
我听着墨浩雨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他这份孩子气里透着对承的在意。伸手轻轻扶着他的胳膊,帮他稳住身体,等他站直了才松开手:“原来沈承还有这样的一面啊,承知道你是故意的吗?”墨浩雨拍了拍腰,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后来知道了,气得瞪了我半天,最后还是认命地帮我揉腰。不过,他照顾我的时候,确实……挺不一样的。”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了然地笑了笑:“看来这‘假孕胶囊’效果还挺好,让你们俩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他也不否认,望着远处的花海,轻轻“嗯”了一声,眼神柔和。